月影平静下来,问,“你的师傅流云祖师怎么样了?”
老者继续说,“虽然我师傅流云祖师从不承认自己是破式的传人,但是我是了解的,在那个年代,破式在江湖的霸道,让各个门派团结起来,一同攻之。结果破式传人,从此各自隐居起来,寻找各自的传人,在山林间把他们训练出来,对江湖的事情也不再多问了。我的师傅流云祖师,也在当时的历史cháo流之中的一个破式传人,但是建派艰难,用了十五年的时间长生派刚有点成绩,不能轻易地让这样被历史cháo流抹去。他只好从不承认自己是破式的传人。”
月影越来越想了解流云祖师的事情,急切地问,“那流云祖师怎么建立长生派的?”
老者见他那么有兴致,出于一个老人喜欢诉说的习惯,接着说,“流云祖师,是破式传人。破式传人有一个重要的特点,成长比别人快很多倍,而且越是成长,越见成绩,人xìng的高傲自负,霸道之气也越见强大。年少的流云祖师,凡遇到高手必然以破式对之;遇到平庸的对手,以其他门派的jīng妙剑法应对。你知道破式不是全能的吗?破式只会遇强愈强,遇到平庸的对手用破式,只会把自己搞糊涂。很好笑吧,天下无敌的破式,只能对付强劲的对手。”
月影似有领悟。老者继续说,“流云祖师年轻的时候,可谓翻江倒海,江湖的人闻风丧胆。直到有一天,他早投靠的砂鲛帮因为流云的缘故被江湖上的仇人全帮上下全部杀绝。他就非常的后悔,此生也因此事饮恨终生。在他最自责最颓废的时候,他遇到了你手上的清月宝剑。”
月影听到这里,老者居然停下来了。
月影只能很急切地追问,“遇到清月到底怎么样了?”
老者似乎对他的表情挺满意,接着说,“那是清月刚从玄匠先生的火炉里锤炼出来的时候,清月是流云师傅要求玄匠先生为他造一个名剑。清月出来的时候在低声哭泣,那让听到清月剑鸣的玄匠先生和流云祖师很是不解。当流云祖师拿起清月的时候,他用自己的心灵和自己的感情去抚慰清月的伤心。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跟清月的交流,流云祖师内心的霸道之气也无声无息地平复了下来。最后,也是他平生最重要的一次抉择,他决定放弃霸道的破式,用自己多年来掌握的各派剑法jīng髓,研究一套独创的剑法,自成一家成立一派系,这就是我们现在的长生派。以长生命名,实为取其所意,源远流长,生息不断。”
月影看着自己手上的清月发呆,有点希望能听到清月的剑鸣,哪怕就一丁点的鸣叫之声。
老者看到他看着清月那种困惑的表情,笑了笑,“多用心去了解自己和你的剑吧。不用多久,你就能听到清月的剑鸣。和流云祖师一样,同样是破式的传人,清月对你很满意。还有,你身边的小女孩。在路上要多加教导一些剑术招式和运气方法的jīng髓给她,不是她很容易没命的。自顾自己成长,多关心自己喜欢的人。还有,你了解它那把长剑吗?”
月影又好奇了起来,“我只知道那是一把很好的剑,我最初拿起它的时候就由衷的喜欢。”
老者笑了笑说,“那把剑叫暮思。是近几年出炉的好剑,是一把等待成名的剑,也是一把痴情人的剑。玄匠先生本来把这个给了官燕云大侠的,怎么会跑到这小女孩的手上呢?真有点奇怪。”
月影说,“实不相瞒,那小女孩正是官燕云夫妇的独女。”
老者说,“那就难怪了。”
月影深思着,他很理解老者这些话,的确是意味深长,对于官影月,最重要的剑术招式和运气方法,像昨天的情况,她不差点送命了吗?还有她的剑,希望成为名剑的剑。
最后,月影问,“老先生,你是长生派的人吧。你会从我手上拿走清月吗?”
老者苦笑着说,“我不会拿走你的清月,当年流云祖师将逝去之时,怕清月从此寂寞地放在长生派的庙堂里,不如就把它送到别人的手上。结果受了剑的是长生派域门的柳万堂,后来传给了他的儿子柳子长。”
月影很好奇地问,“你是长生派的何等人物?你知道柳子长,现在……”
老者打断了他的话,“人各有命,命必有逝去的时候。生就是灭,灭就是生。清月在他的手上是一个故事,他逝去了;而清月又来到了你的故事里。缘起缘灭,本事人生常态,最终都会走向幻灭。你们的故事,都是清月故事,只要让清月存在下去就行了。就像流云祖师一样,看破了一切,那才是真正的逍遥人生的‘破式’。”
老者,“少侠,敢问你师傅是谁?”。
月影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师傅的名号。但是,他确实是一位好师傅,从小在山上把我拉扯大。也算是我的爹娘一样的人。”
老者沉思了一下说,“我二十多年前也有一个徒弟是破式的传人。当初进长生派的时候还只是小喽啰,没有一个人能看出他身上破式的特质。但是,越是往后,他就变得越来越强。甚至连杨清、三峰和青兰都奉他为自己的老师一般。他还是跟流云祖师走得最近的人,本来掌门之位本来是要他去当的。但是他好胜之心太重,二十年前突然闯下山去。江湖传闻他居然去挑战当时的天一山庄,好像是败了。之后又挑战起各路武林高手,最后惹得天下人都愤怒了。要把破式传人赶尽杀绝,最后他突然失踪了。江湖后来传说他已经死了,又传说他去草原去了,去了胡人那里。”
月影好奇地问,“那老人家想要想我询问什么呢?”
老者说,“看你跟rì门四弟子打斗,突然想起了他。”
月影说,“您信佛,必信缘分之说。我相信你们有缘分,会有再会的时候。”
老者微微一笑,“我都这把年纪了,如果能遇到就再好不过了。”
月影问,“老人家,这个徒弟对你很重要吗?”
老者微微一笑,说,“这个徒弟是我徒弟中关系最好的一个。我还是很希望在有生之年与他再会。本来就是我管教无方,以至江湖人遭殃。”
月影说,“你是怀疑我师傅就是你的徒弟吗?”
老者说,“少侠多虑了。我已经是长生派的先人了,现在的我已经不理长生派的事务,就这样出了家,过着游山玩水,像是看看玄匠先生铸剑,听听江湖发生的奇事,好玩的事情,又跟安慈寺的方丈下下棋。生活就是这般逍遥,逍遥到人生最后的时候。”
月影了解,这正是老人的悲哀,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我不打搅老人家了,小辈就此告辞。”
老者又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去吧。有缘自会再次相见。”
离开老者的房间之后,官影月也醒来了。
两个小和尚端来两碗米饭,和一些青菜萝卜。
官影月不断地说,“这和尚吃的东西,真的清淡。我都说,我永远都不会当尼姑的,就是因为这点饭菜。”
月影说,“不要嫌这嫌那的,又没有人要你当尼姑。我们是在这里再游玩一下,还是下山上路呢?”
官影月说,“我们还是下山吧。我也想快点到紫烟城去,听说京城的皇宫很大很美,而且好吃好喝的很多好玩都东西都有。”
月影说,“吃完饭就下山吧。还有,经过跟上次长生派的rì门弟子打过,你觉得你跟他们比你的武功如何?”
官影月说,“实在忏愧,我实在是打不过他们其中一个。”
月影说,“那你想怎么样走这一路呢?江湖险恶,你又好胜,又恨长生派,没说一句就拔剑冲过去。”
官影月说,“那又能怎么样?有你在身边就好了。你把我安全地送到灵雾山就可以,其他我可不管了。”
月影真佩服官影月,全靠自己把她带上灵雾山。
月影说,“我提议你从现在开始跟我学些你官家剑法的其他门类的剑法吧。”
官影月就是喜欢学习一些新的有趣的剑术,或者像点穴的功夫,于是满口答应。
“但是下山前,我们还是懂点礼貌,去找安慈寺的方丈吧。毕竟人家找人来招待我们。”月影说。
然后官影月就跟月影到了安慈寺的大堂,找到一个小和尚带路去拜谢安慈寺的方丈。
小和尚把他们俩带到了一间小木屋,然后敲敲了门,里面传出来,“何事?”
小和尚毕恭毕敬地说,“是昨天两位少侠来拜谢方丈。”
过了不久,门开了,方丈把月影和官影月引进小木屋,谈论了一番,最后谢过,就匆匆下山了,他们还得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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