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罗卡夫努力听着格拉万说完,结果冒出来一句:“同志,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整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格拉万摇摇头,也笑了,回头对瓦西里说:“你把我的话写下来吧,写在纸上,给这位同志。”
瓦西里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撕下一张纸,又掏出一支笔,趴在炮弹箱上写了起来。
沃罗卡夫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大声向楼梯上招呼着,四名士兵下来了,他们开始往外抬炮弹。
瓦西里写好了要求,递给了沃罗卡夫,他凑在马灯下看着,表示道:“同志,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说话声音还是很大,大家又笑了。
格拉万点点头,大声的说:“从居民楼,一定能打到钟楼吧?会用引信么?而且,你们有土么?建筑碎片可能不稳当。”
沃罗卡夫这次听清了,说:“居民楼大半部分都对着这报社大楼,但是有一边角可打到钟楼,我们堆掩体的沙袋里有很多土,可以用的!至于炮弹的引信,我肯定会用!”
格拉万满意的笑了,他伸手拍了拍沃罗卡夫的肩膀,说:“同志,都靠你了!”
沃罗卡夫也笑了,露出两颗门牙来,他拍拍自己的胸口,转身从楼梯跑出去了。
伊万看着沃罗卡夫和搬炮弹的士兵都离开了,问道:“萨沙,那中士怎么能当个小指挥?”
萨沙叹了口气,说:“现在哪有多少合格的指战员,居民楼里沃罗卡夫的资历是最老的了,别看才二十三岁,已经是战斗英雄了,听过在顿河,炮兵营挡住一个德国师装甲师的故事么?沃罗卡夫就是那个炮兵营的一个侦查员,后来他跟大部队走丢了,才加入到我们团里来,人耳朵不好使,但眼不瞎,心更是亮堂的,他办事,很让人放心。”
大家听了,都露出赞许的表情来,伊万转脸对着成呲出牙来,成也不理他。
阿纳托利此时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他靠着弹药箱,说:“我听过,在部队里都传开了,海军陆战部队的是吧?那营长叫什么?特里夫斯基?”
萨沙也坐在了弹药箱上,说:“达特里耶地中尉,那个时候你们是在卡拉奇作战吧?难怪还不很了解,我们那时候接到了好多宣传这个营的新闻,海军陆战66旅反坦克炮兵营。”
伊万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丢给萨沙,说:“继续,说给我们听听。”
萨沙接过烟,急忙点着了,塞到嘴里,吸了一大口,等把烟圈吐出来,才接着说:“说,我们的铁人领袖亲自给达特里耶地中尉打电话,中尉同志,无论如何得挡住敌人的坦克,你的后方已经没有预备队了,62集团军的命运就在你的手中了!中尉带着炮兵营刚到目的地,德国人的坦克就扑上来了,战士们甚至没有时间挖掩体!德国人二百多辆辆坦克在战士们面前几公里的地方摆开阵型,一边进攻,一边射击。但是坦克离战士们太远,反坦克炮打不着啊,因此,战士们不管敌人的火力有多猛,始终保持着沉默,耐心等待着时机,
有的战友中弹倒下了,有的战友的伤口在流着鲜血。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仍然默默地等待着。敌人的坦克越来越近了,当距离只有一百多米的时候,中尉一声令下,全营的火炮同时怒吼。转眼之间,几十辆德军坦克就起火冒烟。
但是,其余坦克吐着火舌,继续向前冲击。
炮兵营的伤亡越来越大。炮手牺牲了,立即由侦察员和通信员顶上来。
战士们英勇战斗,弹无虚发,打了整整一天,德国人两百多辆坦克只有十多辆仓皇退回去了!”
成听完这个故事,倒吸一口凉气,想:这些战士的战斗力,真是自己比不了的啊。
格拉万顿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直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格拉万说道:“萨沙,你这是老头子哄小孩子呢,我们要有像这个营一样战斗力的一个师级部队,保证现在正在把纳粹按在德国人狠揍!”
萨沙看着格拉万,不好意思的笑了,说:“夸张了一下,夸张了一下!”
大家都明白过来了,也都哈哈大笑起来,纷纷学着萨沙的样子说大话,萨沙摆着头,无奈的看着坦克兵们,大概是想转移话题,就说:“你们说,这德国人在这大楼里放上这么些火箭弹,是为了什么?”
伊万还在笑个不停,他哼哼唧唧的说:“德国鬼子兵要一手拿一个,把我们都轰到天上去!”
大家笑得更开心了,只有格拉万收敛了笑容,说到:“应该是对付我们的坦克吧。”
格拉万的话让几个人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他继续说:“德国鬼子没什么对付t34的手段,估计这些火箭弹,就是用来对付t34的,这些火箭弹打到坦克上,即使没有击穿,我们也都会被震死。”
萨沙点点头,说:“那德国人怎么没用这些火箭呢?”
格拉万嘴角一扬,说:“那应该就是我们该庆幸的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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