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方处理下吧,严重到不是很严重,但是这个天气,还是怕会有坏疽的。”卫生员扎依采夫仔仔细细的检查了成的伤口,说到。
成左臂上的衣服已经被完全剪开扯掉,露出整个手臂,小臂上面好多小红点,这是火花留下来的痕迹,但这不是严重的,一块崩落的钢片划开了他上臂的衣服,连同其下的皮肉,划得很深,出血很多。
扎依采夫在成的上臂腋窝处绑了个塑料带,说到:“这能帮助你止血,现在后续部队都到了,估计战地医院也建起来了,你去看看,缝两针,消个毒就好。”
成犹豫道:“你看,德国人估计还是要来的,坦克里少了我,怎么行?”
伊万哈哈一笑,推了成一把,说:“怎么少了你就不行?别把自己高看了,快去吧,这边修工事都得有一会儿,而且估计德国人一时半会儿还过不来。”
奥列格也说道:“成,快去吧,带伤上阵总归是不好的,治好了,瞄的才准。”
成点点头,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站了起来,失血后的眩晕让他一阵恶心。
也就在这时,阵地上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成顺着大家的眼光看向东边,数架红军轰炸机在战斗机的掩护下轰鸣着飞了过来,掠过大胜后的陆军部队,向德国阵地飞去。
这是成第一次看见红军的战机向德国人主动出击,奥列格告诉他说刚刚的战斗,敌人的俯冲轰炸机就是己方战斗机驱逐的,可成真是完全没有注意到。
成跟大家学样把帽子抛到了空中,大声喊着乌拉,被德国空军折磨的太久,也该他们尝尝被轰炸的滋味了。
成看到一个年轻的步兵把钢盔抛向了空中,却没有接住,钢盔狠狠地砸到他的头上,一下子把他给砸趴到了地上。
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歇斯底里,都直不起腰来了。
这是一种激烈战斗后的轻松。
成搭上了一辆去后方的吉普,坐在上面,和一位少尉很愉快的聊天。
此时的战场已经基本被打扫干净了,尸体被就地掩埋,单兵武器被堆成了垛,受损不太严重的德军和红军坦克开始向后方拖拉,数名红军战士正围着被击毁的敌军坦克合影,战地记者拍下了这令人激动得时刻。
少尉看着成,满脸的笑意,突然把袖子一捋,右臂上居然整整齐齐的戴着五支手表。
成惊讶的看着他,说:“战利品?”
少尉哈哈一笑,说到:“总不是抢的!看这些表,有意大利产的,也有瑞士产的,还有罗马利亚的!德国鬼子把整个欧洲都抢了个遍,最终还是到了我们苏联红军的手中!”
成看着少尉得意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一种豪气,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尉看了成一眼,笑着说:“挑一支!没有你们坦克部队,我们得被德国的坦克气死!”
成哈哈一笑,也不推辞,从少尉的手臂上解下一支女性手表,很小巧,很漂亮。
成把手表小心的揣在胸口的口袋里,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三包烟,递给了少尉。
少尉的眼睛一下放出了精光,他拿起烟盒,迫不及待的用一只手拆开一包拿了根烟塞在嘴里,成看他还要开车不方便,就帮他点着了。
少尉贪婪的吸着烟,愈发的眉开眼笑起来,他打开放在身边的一个小箱子,颤抖着声音说:“挑,挑一把,再换,换两包烟。”
成定睛一看,原来是几把德国制的鲁格尔手枪。
这个东西引起了成极大地兴趣,要知道,在部队里,能够佩带一把鲁格尔手枪,那你的地位将和英雄一样。
后来成了解到,在西线,鲁格尔手枪也是最抢手的战利品,没有之一。
成拿了一把几乎没有什么磨损的鲁格尔手枪,在手里轻轻地摩挲着,左手因为血流不畅,已经有点麻了。
成又拿了三包烟给了少尉,他不停的道谢,一下子没了六包烟,他有点心疼,不过换了一只手表一把手枪,也算是值了吧。
少尉执意把成直接送到了战地医院,才向我道别。
战地医院隐蔽在一片范围不大的树林里,伪装网巧妙地掩盖了所有的设备,由于德国人没有信义的轰炸,医院已经不再使用白色帐篷,而是和普通部队一样使用军绿色帐篷。
打了一场漂亮的仗,医护人员对成非常客气,一名医生看了他的伤情后,让一名年轻的护士先给成消毒,然后等候缝针。
成和护士面对面坐着,她很细心的在兑酒精,裁减绷带,成看她不过二十来岁,胖胖的,但很漂亮,金色的长发挽成一个巨大的发髻盘在头上,显得高贵而很有活力。
成目不转睛的盯着护士的脸,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一名正常的异性了,平时见得除了尸体,就是失去理智的女人。
好吧,大概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这样,反正成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了,完全无法转移自己的视线。
成突然想起伊万说过,当伊万十六岁刚开始当汽车兵的时候,半年都见不到一个女人,以至于后来见了母猪,都要踌躇半天。
那护士抬起眼睛看了看成,突然问了句:“你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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