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蓉似是看出徐勇的疑问,尴尬笑笑道:“反正,有徐丞相您在,韦大将军又已经下狱,我相信我夫君定会安然无恙的。”随即便火速转开话题道:“其实我此番我前来,是想问丞相您,是否不日便要去抄查韦家?”
查抄韦家的圣旨今日一早便下来了,整个京城人人都听说了,她会知道也不奇怪。
“对啊,约莫就在这两日吧,怎么了?”
王蓉犹豫了一下,小心道:“小女想向丞相大人求个恩典,可否让小女一同前去?”
徐勇不解:“你?为什么?”那种场合,可不适合她这种娇滴滴的小姐在场。
王蓉就知道徐勇会这么问,好在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该怎么回答他了,便故作自责悲伤状道:“丞相大人有所不知,小女与韦承韦公子乃是旧交,韦家出此一事,虽是咎由自取,但韦公子始终是无辜,小女又有份参与其中,对故友始终心怀愧疚,本想去看望他,奈何如今大将军府有禁军把守,外人无法入内,所以就想说,趁这个机会,看望一下韦大公子,也算是进一份心了。”
“这个……”徐勇一下了犯了难。
他向来公事公办的,若按照他过去的脾气,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可是他既答应了皇帝会抱韦鸿卓一命,心中始终觉得对不住王蓉,有负她的信任,故而陷入了纠结。
王蓉见他难成这个样子,忍不住问说:“莫不是大人有什么难处,若真的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说着,叹了口气,面露失望低落之色。
徐勇看她那个样子,一时也心有不忍。
一边是自己的相公,一边是自己的旧友,着实难为她了。
不过她有句话说的倒是挺对,此事,韦承终是无辜,这孩子虽性子有些好强激进,却终究与他那个不择手段的爹不同,况且,皇帝本就有心用他来牵制韦家的残余势力,倒不如成全了王蓉,也是好事一桩。
“倒也不是不方便,只是这毕竟是朝廷大事,带一个女子前去,始终多有不便。另外,本官也是怕到时候场面一乱,会吓到你。”历来罪臣抄家,那都是乱中之乱,有哭的有闹得,叮铃哐啷,跟打仗似的,她毕竟是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家,徐勇也怕到时候会吓到她。
但徐勇哪里知道,王蓉是个姑娘家不错,可从来就不是养在深闺的。
“没关系,我可以女扮男装,或者,您让我随便办成个侍卫什么的,混在里面也可以。”王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那么眨巴眨巴瞧着徐勇,任谁都会心软了。
“这样的话,那你就扮做我身边的小厮好了,记住,去了之后,切不可随意行事,要做什么之前,最好同本官打声招呼。”徐勇最后还是答应了。
王蓉面上一喜,立马应道:“小女知道,多谢丞相大人。”
徐勇动作很快,不出五日,审问搜证入罪,一气呵成。
五日之后,他便端着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奉旨查抄韦家。
抄家这日,王蓉想办法支开了霜儿和雪儿,然后趁欧阳家的人不注意,溜出了欧阳家,扮做小厮,随徐勇一行人去到了韦府。
第二次来这里,相差不过几天,却已是物是人非。
原本门庭若市,热闹非凡的大将军府,此时却是人去楼空,破败凋敝。
韦大将军下狱的消息一传来,韦府的下人逃得逃,跑得跑,就连韦鸿卓的小妾也偷偷卷走了府中的一些珠宝,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的韦府,那是人人避之不及,就连街上的老百姓打大门口,走过都要吐上两口唾沫踩上两脚,才能痛快。
昔日高高在上,如今却是人人都可踩上一脚。
世事无常,大约就是如此了吧。
韦承早已领着府中一干人等跪在堂上候旨。
不同于其他人的慌乱,韦承显得十分平静,身为韦家的嫡长子,此时可以站出来撑场面的,也就只有他了,所以,谁慌,他都不能慌。
而咱们那位昔日尊贵高傲的韦夫人,此时却怯怯缩缩地躲在儿子身后,吓得面无人色,脸色发白,手脚打颤。
至于韦鸿卓其他的儿女以及两个侧室则依次跪在下方,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徐勇在堂上宣读了圣旨,王蓉听了一圈下来,大概意思就是说,念在韦鸿卓这么多年也算有功于社稷,皇帝特别凯恩,遂免去韦府其他人的连坐之罪,府邸保留,但家财悉数充公。
这对韦家众人来说,可算得上是一份天大的恩典了,毕竟钱财身外物,哪比得过自己的小命重要?
“罪臣领旨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伏低叩首之后,韦承平静的接过圣旨。
徐勇环顾了一圈之后,他一声令下:“抄!”数十名御林军在府内四散开来,开始搜罗府内那些之前的珠宝古董金银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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