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界精英们一脸叹服地吃完可这顿丰盛的宴会后,带着精神与肚皮的双重满足与陈际帆道了别。接下来安徽各地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其他的人根本不知道陈际帆到底讲了什么会令这些素来不肯服人的科技精英们赞不绝口,连胜叹服。
一时间安徽上下充满了乐观的气氛,清华、北大和南开等大学决定暂时不忙搬迁,要在安徽充实自己的学科力量继续办学。
可这样一来,小小的淮南是怎么都够用了。这里本来就是因煤矿而变成的大城市,周边厂矿林立,环境不是那么优美。而且土地资源日趋紧张,淮南市政容量开始显得紧张。寻找一块科学研究的清静之地显得尤为重要,所以大家都把眼光盯在合肥。
可是合肥不是他们的地盘,现任省主席李品仙实际上挂的是个虚衔,他的政令与其是通过安徽省府下达,还不如说是靠身上五战区司令长官的头衔。而且在安徽他可以控制的就是几个贫困县和合肥市。而且合肥所有的交通枢纽都不在他的控制下,收点税都没辙。成天看着大量的物资从眼皮子底下过,是个人都会眼红,更何况贪婪成性的李品仙。
但是李品仙虽然贪,却不傻!这个时候宁可得罪蒋委员长也不能得罪了“神鹰”,否则人家大军压境,瞬间就能把自己这点部队灭得干干净净而且还不会受什么责难。再说靠着“神鹰”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至少在粮食、武器弹药和部队的其他物资上他还是充裕的。反正就是交换嘛,“神鹰”这边也不加价,生意做得也还诚信。只是最近,“神鹰”对走私抓得很严,搞得他的人钻不了什么空子,钱少赚了许多。
就是这样的钱,他也没多少时间赚了。因为江南会战胜利后,周边再无日军可打,他这支部队长期霸占大别山区不仅失去了法理基础,而且日益遭人记恨,关键是这地方越整越穷,已经没多少油水可捞。很多佃户干脆举家迁往东边,宁愿在城市打工,也不愿在这里忍受苛捐杂税。地主们干脆把土地荒了,带着钱跑到东边去投资。他李品仙能收的税越来越少,士兵们怨声载道。
士兵们当然要抱怨,他们在大别山区过着连土匪都不如的日子,却眼睁睁地看着广西老家落入敌手,现在日军全线溃败,广西指日可下。桂系从上到下都盼着打回老家去,部队再不打仗,士气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李品仙已经从他们桂系老大那里得知了陈际帆推荐他的副总司令钟鼎城中将担任安徽省主席的事情,对此李品仙倒是不怎么愤怒,这是迟早的事。他陈际帆能够拿下平津,又把南京也含在嘴里,区区一个安徽省主席人家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不过,他同时还得到密电,要求不要轻举妄动,等德公亲自来处理此事。
所谓处理,其实就是政治家交易,明明知道要失去的东西,也要想尽办法多搞一点,多卖一点价钱,绝不肯轻而易举就放了手。
在江南处理军务的钟鼎城也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两人已经很久没见了,有很多事情都要交换意见,尤其是出兵东北之际。
两人一见面先公后私,老钟先给陈际帆敬了礼后,便道:“推荐我干安徽省主席,起码事先给我打个招呼嘛,你知道我生性木讷,怎么当得了这个官嘛。”
“你老钟什么时候火气变得这么大了?是不是江南用兵不顺利?”
“那倒没有,老蒋集中了三个军,嗯就是你在缅甸指挥过的三支部队放在溧水、金坛一带,明着是准备光复南京,实则是为了监视我。南京城不过两个个不满员的师团,三万人而已。且沪宁铁路被新四军频频袭击,南京城的给养弹药非常紧张,我不知道他们三个军近十万人的兵力在这里是干什么吃的?”
“这是因为老蒋没下命令,这是老蒋的精锐,舍不得拿来进攻坚城,老蒋也许是想学学祖宗不战而屈人之兵,等着人家小鬼子主动撤离。不管他,先聊聊咱们自己的事情。推荐你担任安徽省主席,主要是出于后方考虑,这里千万不能有闪失。江南的部队不能往北调,因为牵扯到气候水土等因素,留在安徽,可以震慑老蒋,免得他成天打歪主意。”
“老蒋这个人,有小聪明,但缺乏大智慧。至此全民族抗战的关头,他不思进取反而患得患失,以后他还有个屁威望。对了在江南我见过这三个军长了,他们都很想见你,对咱们在华北取得战绩赞不绝口,说有机会能到东北打鬼子就好了。”
“老钟,这事不能着急,我不要则罢,要就把他老蒋的这三根脊梁骨给抽了,我看他拿什么打内战?等到和老蒋去国际上开会再说。”
“头,咱们现在要做好两件事,一是给老将施加压力,敦促他们赶紧打下南京、上海,这样也可以解除咱们的后顾之忧,二是稳固安徽、山东、河南、河北四省,安徽的模式不错,要赶紧复制下去。”
“算你说道点子上了,安徽省主席咱们必须争,而且桂系近期要挪窝,李品仙的小算盘打得很精,他不敲诈我们一笔是不肯放手的。”陈际帆笑道。
“李品仙做不了主,李宗仁来差不多。”
“对了,李宗仁白崇禧是聪明人,他们跟老蒋斗了这么多年,不也就是反对老蒋独裁吗?好啊,我就等他来,好好聊聊以后,要避免内战,就得千方百计削弱老蒋的力量。到时候他只能顺应历史潮流。”
李宗仁是一定要来的。虽然他贵为一级上将,可是他明白很多事情已经绕不开陈际帆了,军事上人家百战百胜,现在号称百万雄师,政治上人家游刃有余,,经济上高的有声有色,比孔祥熙宋子文这帮买办强多了。最重要的是桂系要搬家了,广西靠海,战略上比大别山区这个四战之地好得多,眼见抗战就要胜利,他可不愿糊里糊涂给老蒋当了炮灰。他要把部队拉到广西,恢复到抗战前的局面,静观时局变化。当然了,拱手相让是有点说不过去,对士气打击太大,所以他要和陈际帆谈判,搞点交易,沾点便宜,钱、粮食、武器什么的都行!
不过他还真小看了陈际帆,作为一个百万大军的最高军事统帅,陈际帆虽然年轻,可这几年尽和民国大佬们打交道了,政治上还是学到不少的。对陈际帆而言,当前最大的政治就是稳固后方,消除一切不安定因素。
而这个最不安定的因素,就是国民政府!国民政府不可能对他这一大块军事政治集团视而不见,尤其是即将还都南京之时。老蒋打仗可能不太在行,但是玩阴的绝对是家常便饭。
所以陈际帆必须给他下绊子,而这个绊子就是桂系!
桂系想要武器弹药、钱和粮食?他就是不要,陈际帆都会考虑支援一下,不把桂系搞得兵强马壮的,拿什么和老蒋唱对台戏?只是这种赤裸裸的支援要有一个非常正义的理由,而打鬼子光复国土,就是一个正义得不能再正义的理由。
李宗仁知道陈际帆现在不好惹,他也没准备去惹,举国上下都知道陈际帆正在进行着远征东北的战争准备,他自然也知道陈际帆内心的希望是什么?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在合肥举行了会谈。
李宗仁上来就摆开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语气中隐约含有一丝责备,责备陈际帆推荐安徽省主席没有给他们打招呼。
陈际帆笑道:“德公是聪明人,此乃水到渠成之事,再说军情紧急我必须从权。难道德公不想打回老家去,就愿意让部队长期呆着大别山区?如果德公真是这样想,我不介意维持现状。”
李宗仁临近转变很快,见陈际帆不愿低头便笑道:“我说不过你,此次前来是向将军讨一条活路的。”
“德公何出此言?”陈际帆装作很惊讶,“难道我部有人对德公不敬?据我所知,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且在经济上有着密切的合作,德公此言当真让晚辈汗颜了。”
“将军莫着急,将军主政安徽,政通人和,百业振兴。加上将军乃军事委员会钦封的前敌总指挥,等同战区司令长官。按规矩也应兼任一省主席,这些年将军没来撵李品仙下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陈际帆觉得老是这么绕弯子说话也太费劲了,他干脆开门见山,“德公,此次不是我有意为难,实因局势所迫,我百万大军出征在即,后方必须安稳。而桂系部队在大别山久矣,一旦征战结束,蒋委员长势必重新恢复一贯作风。桂系失去根据,也就失去了发言权,所以还是趁日本人无法兼顾之际顺势收回广西为妙。抗战前,你们在广西经营多年,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广西父老翘首以盼,难道德公还不愿回去?”
李宗仁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们不必你陈将军,自己有兵工厂,无论是美国援助还是缴获都甚多,而且还能运出武器支援八路军。去打日本人,谈何容易?蒋先生巴不得我桂系烟消云散,自然不会痛痛快快给我补充弹药粮饷,没有这些部队拿什么打仗?”
“这个德公不必担心,支援抗战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愿提供一个集团军的装备和粮食以壮行色。”
李宗仁一阵激动,“将军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我说,如果桂系愿意主动去打鬼子,我愿意提供一个集团军的装备和粮食,嗯,十万支长短枪,还有机枪小炮,不过我这里也不富裕,希望德公不要嫌少。”
陈际帆开出的价码大大超过了李宗仁的预期,李宗仁仿佛身在云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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