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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节 难忘的“刺猬大餐”(1 / 2)

“那个年月,真的不要再来了,它不但把人毁了,也把自然毁了。(本站文学网.yunige)”

说到这里,费凡看了费目一眼,叹息着。

费凡所指的“那个年月”就是“那个年月”,不用说,也是知道的!

1958年,当中华大地擂响“大跃进”的战鼓,吹响“超英赶美”的进军号角时,这富饶的河湾子也躁动起来。

这里没有钢铁,无法建小高炉,但那也得从实际出发,为工业建设做份贡献吧!

费了好几帽头子的汗,人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大跃进”的项目,沙地里有成片的麻黄草,去割来,支上大铁锅熬制麻黄膏子。

这样的做法,竟然又让费目想到了那段日本人*迫中国人熬大烟膏子的历史。

做这个活儿,桦树可是最好的燃料。

桦树有油,桦树皮见火就着,桦树成堆地砍来,桦树林成片地倒下。

黑乎乎的麻黄膏子被运到赤城再加工成麻黄素。

当大炼钢铁的小高炉一个又一个地被推倒时,似乎是一夜之间,沙漠里连一棵桦树也看不到了。

人们沉浸在大干的喜悦中和大战的疲惫中,桦树林的消亡并没有使人们觉得少了什么。

即使是感觉少了什么,也找不到原因;即使是找到了原因,那也是不能说的。

1966年,当人们开始向资本主义和修正主义发起总攻的时候,所有的“权威”都被打翻在地。

人们是那样的无拘无束,斧头挥向科尔沁沙地时,自然是所向披靡。

公社的门口贴着收购杏木疙瘩的告示,因为伙房的战士们说,既然没有桦树了,再找又好烧又禁炼的就是杏树疙瘩了。

于是,似乎又是一夜之间,沙地里的杏树损失殆尽。

与杏树一同不能幸免的还有那些白杆柳、黄柳和红柳们。

逐渐地,人们甚至开始向沙地里的所有植物进军了。

这就是那个伟大人物的所谓“人定胜天”吧!

1980年,费凡离开这个“富饶的河湾子”时,这里已经是名不符实了。

这一年,当费凡离开家乡,到白城的师范学校当老师时,生态环境已经非常的恶劣了:老哈河水不断地冲走两岸的肥田沃土,黄沙滚滚,科尔沁沙地大踏步地前进,吞噬着大片的良田和草滩。

人们惊愕了!

人们悔恨了!

那一年,费凡带着老伴儿胡芳再一次回家乡来。

车过一个叫王家湾子的地方时,费凡把头探出车窗,往外望了一眼。

“你还没出生时,我跟你娘在小黑石村附近的王家湾子住过一段日子。”

费凡记得,父亲费璋曾经这样跟他说过。

费凡知道,小黑石村里住着自己的大伯父费瑞。

费璋说,他们搬到王家湾子的时候,不过十几户人家,住得零零散散的,只能偶尔地“鸡犬之声相闻”罢了。

因为人生地不熟,没有办法找到生计,王家湾子只不过是费璋的暂存之地。

刚好,听说四十八顷村缺少一个教书先生,费璋这才有了一个真正能够落脚的地方。

那一年的春天,费瑞牵着一头毛驴,把弟弟和弟媳妇儿送到了四十八顷村,一起驮来的还有两大包子书。

到了四十八顷村的第二年,费璋盖了一间马架子,就算是安了家,成了这里的正式居民了。

刚刚到这个村子时,费家是田无一垄房无一间,费璋就带上媳妇儿翠儿到沙地里割麻黄草换小米,全家人勉强度日。

费凡出生后,费瑞把妞儿送了过来,费凡是妞儿照顾大的。

费凡告诉费目,那时候最难熬的就是寒冬腊月了,赶上风雪天,就连到外面蹲墙根晒太阳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能是猫在屋里,这就叫“猫冬”吧!

“好在那时候你奶奶把炕烧得烫手,可谓‘炕热屋子暖’,尽管马架子屋里的后墙上是一层白白的霜雪,可我只要坚守在炕头上便不会有冻伤之虞了。”

费凡告诉费目。

上冻前,费凡的母亲跟邻居要了一些猪毛,和在黏泥里,做成一个泥火盆。

上冻后,这个泥火盆可是家里最重要的家什了,往里面扒拉一些牛粪木炭火,一会儿就把屋子烤热了。

这时候,费凡和姐姐抓一把黄豆和捧子粒,蹲在火盆旁,将大火炭扒拉在一边,一会儿往剩下的小火炭和热灰里扔进个黄豆,一会儿又往剩下的小火炭和热灰里扔进个棒子粒。

听着“啪”或“扑”的爆裂声,开心极了。

连忙用两根柳条棍子将烧熟的黄豆和绽开成一朵白色花瓣的棒子粒夹出来,扔里嘴里,香甜地嚼起来,感觉好惬意哟。

那时候的四十八顷村,四周是草甸子和水泡子,野物也会不时地跑进来,大模大样地到人的“窝”边溜达上一两圈儿。

一天早上,费凡的母亲去“碾道”(磨坊)去磨棒子面,看见有两只狼大模大样地从碾道里走出来。

费凡的母亲回到家时,脸色还是蜡黄的,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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