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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节 那种年月,真的不要再来了!(1 / 2)

“现在想起来,在我孩提时代,这富饶的河湾子带给我们的是神奇和恐怖。”

费凡的故事在继续着。

现在人们一提起沙漠,有点儿过于概念化了,以为沙漠就是“撒哈拉”,就是“罗布泊”,沙漠就是一个个光秃秃的沙坨子,大风刮起来,沙尘遮天蔽日。

比如,科尔沁沙地是让北京人和天津人饱尝沙尘之苦的罪魁祸首。

但在费凡小时候,科尔沁沙地并不总是这副孬模样。

那时候,老哈河两岸有十几公里的肥田或草滩,肥田或草滩外面是连绵起伏的沙丘。

在费凡的记忆里,洁白细腻的沙粒铺在白杆柳、黄柳和红柳的下面,是那样的平静甚至都有些安详了。

前面已经提到过了,女人生孩子之前,老人们总吆喝着男人们用帆布袋子背来半口袋白沙土铺在炕头上,使用时又热乎又干净还又软乎。

“你妈要生你的时候,你奶奶进屋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揭开炕席摸一摸沙土热不热乎。”

费凡告诉费目,笑着。

这种最简单最卫生的消毒措施在老人眼里是有些神圣的。

这些沙土连同那些污物一直到孩子生下七天后,才可以清理出去。

那个时代,人是生在沙土上,长在沙土上,死在沙土里,须臾都离不开沙土的。

春天,这富饶河湾儿,沿岸的沙漠,一坡一坡的杏树开着粉白色的花,像是一群靓丽的少女,美丽多姿。

黄柳、红柳,一簇一簇的,洋溢着一层嫩绿的色彩。

一洼洼的桦树,像是密集的泛着银白色晕圈的支架,托起一块块厚重的绿色毛毯子。

春天,也给沙地里的野猪、狐狸、狍子、狼、跳鼠们带来快乐。

兔子们忙着生崽儿,狼们抓紧时间脱毛,换毛。

“后来,等我上中学,学到《木兰诗》那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两兔傍地走,安能辨雄雌’时,老师在讲台上讲,分不清是男还是女,而我的脑子里却是春天兔子的眼睛不好使,便是迷离吧,所以最容易被抓住了。又过了若干年,到了世纪之交的时候,中央电视台播送记者从长江源头发回来的报道,说在那里发现了一种类似非洲袋鼠的小动物,后腿很长,前腿很短,跳跃着,向前奔跑,并配有画面。我当时哑然失笑了,这不就是科尔沁沙地里的跳鼠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呀,那富饶的河湾两边沙漠有的是!”

儿时的记忆,费凡记得很清楚。

夏天的科尔沁沙地,绿色更浓了。

炎热的天气,让那些獾子、狐狸和兔子们躲在洞里不出来。

看家狗们也跑到树阴下或房子的阴影下,半卧着,耷拉着舌头,快速地换着气儿。

这时,沙地里的水泡子便起到了一种降温和调节空气温度的作用。

听老人们讲,沙漠的腹地有一个叫“柏树洼”的地方,那里不但有一个很大的水泡子,而且还有野马,并且还煞有介事地说,谁谁的那匹什么样的马,为啥跑得那么快,就是母马和野马交配下的驹子。

又据说,柏树洼的泡子边上长满了芦苇和蒲草,野鸭窝、野鸭蛋一片一片的。

又据说,那泡子水一看都是黑头的,里面的鱼也是黑色的,而且非常的多。

费凡曾向往了很久,但终于没有去成。

费目也开始向往了,找个机会一定要去一趟。

这个柏树洼,成了费凡父子共同向往的一个地方。

后来,费目真的去了这个叫“柏树洼”的地方,他心中的很多谜题都在那里找到了答案。

秋天,可是一个成熟的季节。

且不说老哈河两岸棒子地里那出了怀的干了缨的露出金黄颗粒的大棒子,且不说那在微风中摇曳着的红着脸膛的大个子高粱和越结实越低头的谷子,且不说水泡子中那飘浮着的深绿色的已有少许黄色的向四八方伸展着腰身的菱角秧,就是沙地里那一沙包一沙包的黄柳、白柳和红柳,也是在呈现出秋天的景色来。

柳条上的叶子黄了许多。

“靠沙边的黄豆地招狍子啦!”

或许有人这样喊了一嗓子,人们手持火叉子、二齿子之类的农具,向黄豆地跑去,他们要保卫自己的劳动果实,要向入侵的坏蛋们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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