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苹果、黄黄的桔子从袋子里滚出来,红红地、黄黄地滚了一地,像那两个滚来滚去的人儿,纠缠在了一起,掺和在了一起。
两个雪白的肉峰如脱兔般地跑了出来,终于跑了出来,毫无约束地跑了出来。
费目准备进入时,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王芳。”
“芳芳。”
男人在叫她的名字,女人已经酥软得张不开口了。
“嗯嗯。”
“芳芳。”
“嗯嗯。”
两个人马上就要登峰极时,王芳忽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醉得惺忪的眼睛。
“咱们生个孩子吧!”
早上六点,窗外有了孩子们的吵闹声。
费目醒了。
王芳走了。
枕头上还有淡淡的香气,几根发丝。
枕头上还有白白的纸片,四个汉字。
“后会有期。”
百思不得其解。
眼巴巴地望着天花板,理不出个头绪来,愁且怕,还有一点点儿的后悔。
班还是要上的,早上八点钟,费目从床上一跃而起,走着!
气氛不对呀!
费目刚刚走进办公室,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空气压抑得像是有一场压抑很久的暴雨就要来了。
同事们在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低语着,表情也是似笑非笑着。
缝儿似笑非笑地凑了过来。
“听说那事儿定下来了,具体细节还不知道。”
缝儿说。
“爱咋地就咋地吧!”
费目说。
整个上午都是平安无事,整个下午也是平安无事。
晚上,费目回到家,给春打了一个电话,关机。
早上,费目到报社,给春打了一个电话,关机。
一朵不祥的云彩飘过了头顶,黑黑的,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有了眼冒金星的幻觉。
那可是费目的全部积蓄呀。
世上还真的买不到后悔药。
该来的还是准时地来了。
下午,办公室发了通知,马上到会议室开会,紧急,全体。
人员从来没有这般的齐整,在报社这样的单位里,每次会议的人数能达到五成就算是“全体”了。
这次是真正的全体会议,一个都不没少,不约而同,齐整整地把小小的会议室撑破了肚皮。
“这次会议,没别的事儿,就是那件同事们都关心的事儿。我不说大家伙也都明白,我是尽力了的。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怪,你不干,啥事儿没有,你一干,就啥毛病都来了。我这人最不喜欢在背后给人使绊子,可就是有人在后面给我使绊子,我不说大家都明白。总体来说,我们这个单位还是一个团结的单位,还是一个正能量站上风头的单位。但不可否认的是,有的人办的那些事儿总是摆不到桌面上来,这就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吧。”
总编在讲话,话里有话。
费目在听话,七上八下。
“基于此,我原本想照顾一下在座的老员工们,可现实却让我很是无奈呀。”
总编此言一出,捅开了蜂窝,到处都是嗡嗡之声。
上面开大会,下面开小会。
“这会还有开下去的必要吗?明摆着了!”
“所以,所以呀,我干脆也来个六亲不认吧,照章办事吧。现在我宣布,经报社党委决定,准备录用事业编制记者和编辑共十名。具体要求如下:一是新闻本科,二是年龄在三十五岁以下,三是统一命题,统一面试,统一……”
总编的讲话还没完事儿,已经有人退场了,一切都是明摆着的了。
费目也退场了,没戏了。
“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费目在心里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缝儿开骂了,有些不管不顾的。
“他妈的,这不是坑人嘛,老子辛辛苦苦地扛活,得到的却是如此下场,怎么不让人寒心呀。”
缝儿的话代表了很多人的心声,包括费目。
费目嘴上没有“他妈的”,内心比“他妈的”还憋闷。
费目又给春打了一个电话。
这回,竟然,停机了!
真的大事不好了,连忙给唐老板打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是唐老板吗?”
“是呀,你是哪位?”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呀,我是费目呀。”
“哎呀呀,是费老师呀,我也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呀!”
“是呀,什么事儿呀?”
“有一件特别的事儿。”
“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
“费老师,你最近见到春了吗?”
“啊,没有呀,我也正打算问你呀,她怎么啦?”
“这个臭婊子,她跟小叶卷了我一笔工程款跑了,我都找她好几天了。”
“小叶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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