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玄幻魔法>惊天剑主录> 第二百六十一章 星邪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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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星邪壁画(2 / 2)

这不对劲。徐庸铮很快就意识到问题所在。那剑气就像一块巨石,哪怕是砸在水潭里,也该溅起一些水花,发出轻微声响,若是撞击在石头之上,那声音应该更大才对。

没有声音,代表着没有回应。没有回应,自然就没有响声。

徐庸铮毫不迟疑,手中玄意剑再度挥起,只见三道同样的白色剑气朝剩余的三个方向,激射而去。

岂料,都如泥牛入海,一点回应都没有。

“要不,你再祭出你的意境试试,看看这星邪壁画能不能挡住?”诡循循善诱,颇像一个引诱小男孩去砸人家玻璃的怪叔叔。

徐庸铮点了点头,显然是将这话听在心里。

眼看四下无人,徐庸铮将手中玄意剑在空中左削右划。

无锋的玄意剑下顿时生出一股凌厉的切割之意,那切割之意将要刺破了空白。

河意境再度出现。

一条川留不息的河流,隐隐咆哮。河水汹涌奔腾,不知是经过了多少山峦的阻拦,是越过了几多嶙峋的巨石,它无所畏惧,终于是穿过了那阻拦,透纸而出。

河流得势而直冲赤地三千里。

穿过白雾,河流奔向壁画,一去不回,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过有变化的是,徐庸铮觉得那团白雾似乎没那么浓郁了。

徐庸铮的眉宇间火焰印记再度出现,是如此的鲜艳动人。

“停停停,大剑主。你到底是来参悟的还是来耍蛮力的?”

徐庸铮有些不明白了, 方才不是你说让我用意境试试的吗?

“我是让你试一试,可没让你一个劲地试呀。你这样根本就是白费力气。”诡狡辩道。

“我还以为你是让我散了这白雾呢。”

“你别说话了,我没你这样主人。真是丢尽了我兵道天书的脸。”形态仍是鬼火的诡一手托着头,极为沮丧道。

这么些时日了,诡依旧没能长出腿来,可惜,那极为滑稽的场景,徐庸铮没能看到。

“我记得,方才你说,这星邪壁画有门道,莫非当年你来过。”

“废话,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前一任主人蓝鼎晨自然来过。”

徐庸铮似乎有些看不惯诡如此臭屁,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你说到这个名字,我就自然地想起了另一个名字。”

“我丢你个……”仙人板板四个字被诡强行憋在嘴里,他自然不是怕了徐庸铮,而是想起徐庸铮识海里那尊杀神的嚣张气焰,难得地不与徐庸铮多计较,“好了,不和你贫嘴了。你且听好了。”

“接下来,你先去那四面的壁画里望一望,看仔细了。若是想停下,就尽管停下。不过,要记住一点,千万不要用手去摸那壁画。不然后果很严重。”

“到底是什么后果,可以说清楚吗?”

回答徐庸铮只有冷冷的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

徐庸铮真的不再去问。诡这个家伙,虽然有时不靠谱,可从来没有坑过自己。除了偶尔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之外。总体来说,他是信任诡这个臭屁的家伙的。

诡在徐庸铮识海里,将这些活动洞悉得一清二楚。徐庸铮颇为感激诡上一次生死关头的不离不弃,他也是知晓的。

可男人嘛,就是这样。有些话是不便说出口的,诡也不强求。

看着徐庸铮走向左边的壁画,壁画清晰地通过徐庸铮的眼睛,传入到诡的眼中。

一个男人赤裸着胳膊,胯下夹着一只猛虎,一手捏着虎颈,另一手拿着一只黑色长锏,长锏就要落下。

徐庸铮仅仅停留片刻,便走向下一处。

房间正前方,这一幅壁画就有些精彩了。

朝阳初升一个书生头顶玉冠,腰佩宝剑,望向前方,只留下一道背影。书生旁边还有一人,只见他弯弓搭箭,目标正是那只盘旋在山峦之上的雄鹰。

仔细一看,二人脚下似乎还有几条毒蛇。

徐庸铮也没有多停留。在他看来,那书生虽佩戴宝剑,可脚下的毒蛇未曾杀干净,望向远方,也不算潇洒。

右边的最后一幅画,咋看之下,竟是一片空白。

徐庸铮只觉那墙壁有些太过亮白,不像是人世间该有的颜色。

于不寻常处见端倪。

诡在识海中轻轻一笑,却没有贸然出声打搅。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徐庸铮看着那一面分明无物的白墙,依旧是不肯死心。

他试着用气机一一窥探,他试着用肉眼一一找寻,最后,他试着用玄意剑一一丈量。

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他心底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面白墙。而该是一个东西。一个不寻常的东西。

明明知道答案就在眼前,可是徐庸铮偏偏无法查看。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就好像眼睛被蒙着一层白白的纱布,他明明不是瞎子,却要承受这般的苦闷与烦恼。于是,他想要用玄意剑再试一次,可又很快镇定下来。

截河意境不起作用,莫非还要出动折岳意境才行?

诡依旧没有出言制止他。诡当时问自己,你到底是来参悟的还是来耍蛮力的,那么蛮力势必对壁画无用。

不可用手去触摸,这是诡的劝告。可是徐庸铮转念一想,他可没说,不能用剑去碰。

说做就做,也不知徐庸铮哪来的勇气,玄意剑轻轻一点,就点在了那面亮白的墙壁之上。

墙壁不是水潭,没有任何波纹;更不是一张幕布,也没有任何亮光透出。

徐庸铮再度睁开眼,发现浑身上下,竟是动弹不得。

比刚才更糟糕的处境来了。

他迅速巡视着体内的气机,发现并无任何阻碍。徐庸铮自然不信,世界上有什么定身之法之说。

徐庸铮只听得燕东来那个家伙说过,点穴可以让人定住。可是人体穴道能有几多要害呢,哪里经得住体内的气机几番冲刷呢。这种说法自然也不成立。

他的眼睛不能眨,他的嘴也不能张,他的手更是无法动弹。更致命的是,他觉得自己喉咙里的那几块肌肉有些不听使唤,竟然是也停止了活动。

他只觉得身体内的气机也渐渐慢了下来。

如宛转的小溪碰到了冬季的来临。晦涩,难通。

他的血液也开始慢慢冷了下来,心脏的跳动也没那般有力了。

不知道玄意剑是否还在自己手中,他身为剑客,所能依仗的又有什么呢?

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了。

诡那个家伙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嘒嘒,嘒嘒。

两道声音响起。那声音极小,可徐庸铮清晰地听到了。

嘒嘒,嘒嘒。

这声音自然不是风声,不是雨声。

嘒嘒,嘒嘒。

这一次,声音依旧是没有变化。

徐庸铮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好听的叫声。他有些感谢老天,让他在困顿之时,收到了这样的礼物。

这声音从何而来?

这一个念头方一响起,徐庸铮的识海中便出现了震耳欲聋的叫声。

是蝉鸣。

徐庸铮猛然睁开眼。一道光照进他的瞳孔里。

只见一只蝉褪去轻纱似的外衣,亮出了新生的羽翼。

它震动翅膀,朝天边飞去。

一路上,有风吹,它发出鸣叫,嘒嘒。

一路上,有雨落,它发出鸣叫,嘒嘒。

这声音轻快,饱含着自由的欢乐。

徐庸铮听得痴了,他的喉咙僵硬,他的舌头麻木,可是他这只幼蝉,尝试着想出声。

如两块石头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

滋滋。滋滋。

这声音有些不好听。难以和那只蝉儿相比。可是徐庸铮依旧在勇敢的尝试。

飞上天的蝉越来越多,蝉鸣不断,渐渐汇成了一篇乐章。

这篇乐章只有一个声音,也只有一个意思,也徐庸铮能懂。

渐渐地,徐庸铮的感觉舌头有些干涸,这是好的消息。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企图发出更大的声音,与那些蝉儿遥相呼应。

他的喉咙一甜,他知道,这是血的滋味,也是血的回报。

那些蝉漆黑黑一片,煽动着翅膀,终于是悬停在一朵白云的旁边。

徐庸铮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只蝉,他看着自己的族群飞在天上,而无法跟随。

这是一种诡异的感觉。

不出意外,正是壁画想要传达给他的意思。

这是一个族群的希望,一个种族的意志。

它们体格颇小,远远不如那些大象牛群来得壮观。

它们生命脆弱,被人用手轻轻一捏就要粉碎。

虽然如此,它们也有表达的意愿。

于天地间用气机勾勒传达自己的感悟,天地予以呼应,这便是意境。徐庸铮无比清楚。

可那些蝉儿究竟要干什么?徐庸铮却想不明白。

下一刻,白云急速转黑,风欲要起,那云涌又云翻,似一锅沸腾的开水。

嘒嘒。也不知那一只蝉儿先起声,随后数以万计的蝉儿争相发出鸣叫。

蝉鸣消失,蝉儿也消失不见。那黑云滚滚,终于停下,然后消散。

最后,天上苍茫一片,干干净净,真的完全停止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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