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我该向你透露一个秘密了。”柯俊瑶突然说，凌萧雪看着自己身旁的女人，也隐约感受到了两个轮廓在慢慢重合。
“什么啊？”凌萧雪还是很好奇，她已经想清楚了那个晚上的事。
“我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不是在莫特雷恩的支部，是在你家公寓的楼下，更准确地说是在你的卧室阳台下面。”柯俊瑶微笑着和盘托出，凌萧雪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责怪她的想法了。
“那个穿白裙子站在我老爸窗子那里的就是你啊！？”她只是无奈的反问。
柯俊瑶笑了。凌萧雪心想还是俊瑶姐你会想办法，我和我老爸都输给你了。
“老教学楼看起来还是我读书那个时候的样子嘛。”柯俊瑶指着老教学楼破旧的金属题字，惊喜的说，“我想起了那段该死的时候。”
凌萧雪知道老教学楼经历的日子已经很长了，可是现在听到柯俊瑶说出这句话，她还是吃了一惊。
“那时候俊瑶姐你多大？”她惊讶的问。
“嗯……17岁，已经是十四五年前的事情了。”柯俊瑶叹了口气，“唉，没想到我也会有怀念过去的一天。”
俊瑶姐你现在看起来即使不是帅掉渣，至少也是个成功白领的架势吧？怎么听起来就像是你的过去一片灰暗？
凌萧雪想到这里，没有出声了。柯俊瑶站在老教学楼入口门口，眼神里透出了怀念和疲惫。
“萧雪，你们的教室在哪儿呢？”就在她以为柯俊瑶估计会站在原地站上一阵子的时候，柯俊瑶突然说，“我还没有得看呢。”
“在那里……地下一楼。”凌萧雪指着一旁下楼的楼梯处，简直是无语到了极点。
柯俊瑶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凌萧雪万万没想到，柳梦怡现在就站在讲台那里玩着讲台里的电脑。
“柯女士……”果不其然，看到一身OL打扮的柯俊瑶，柳梦怡也呆滞的停留在了原地。
“柳梦怡，你好。”柯俊瑶语气很轻巧，就像她不是造成眼前这场尴尬的画面的第一人一样。
凌萧雪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柯俊瑶对柳梦怡耳语了几句，然后狠狠的拍了拍柳梦怡的肩，大声说：“我看好你们两个！好好加油！”
柳梦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同样十分大声的回答：“好的，堂姐！”
走到门口后，柯俊瑶轻轻拍了拍凌萧雪的胸口；“好了，萧雪，我想我是时候回去了。”
凌萧雪石化在了教室门口，而柯俊瑶就像是一阵风离开了教室。
柯俊瑶在大脑里梳理着刚才得到的线索，一步步的离开了第三实验中学。
“为了调查曾经在波士顿出现的恶魔气息？”她自言自语道，离开了校门。站在一旁的保安看着她职业装里裹着的好身材，有些发愣。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柯俊瑶狠狠的抛下了这句，“我最烦有人用这眼神看我了。”
说罢，她轻轻一提包，离开了第三实验中学。
“看来还得提醒一下尤里先生。我感觉到科恩是在下一盘大棋。”她如此想着，看到街边的一个上班族，又一下子呆住了。柯俊瑶觉得真是缘分，不然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遇上老同学？
她犹豫了几秒。就在这几秒内，那个看起来工作遇上了瓶颈的女人恨恨的踏着脚离开了柯俊瑶的视野。
“还是别去打招呼了……现在我这样子真的不适合和她打招呼……”柯俊瑶低头看着身上干净工整的白西装和蓝色内衬，还有那条修长的黑色裤子，“况且……”柯俊瑶想起了在拿到莫特雷恩中国区负责人专属的那套钥匙时签下的保密协议，“对不起了，老同学。”
柯俊瑶狠狠摇了摇头，想把那段初中的回忆丢在一旁。
既然当上了一个秘密结社的小头子，就得甩掉曾经的一些影子。她这么安慰自己，就飞也似的跑向了莫特雷恩的当地支部。尽管并不是太关键的信息，可是对她而言就是对那个影子中的影子的了解的一大步。
她飞快的在小鹿震惊的眼神里按下了电梯上行键，构思着待会儿给尤里的私信。
“就这样吧。”走出电梯那一刻，她已经想好了一个足够简练的版本，拿出了自己的iPhone。
“科恩疑似在构思一个非常巨大的计划，他派了一个可能有目击恶魔前科的年轻人来监视凌萧雪。”
这样也就够了吧？柯俊瑶确认语气无误后发了出去，打开了办公室的电脑。
“我正在开会，待会儿再看。”这是尤里的回答。
柯俊瑶舒了口气，打开了那幅闪着十几个光点的中国地图，决定着派遣的人员。
与此同时，老板娘的日式小旅馆里。
“终于等到这个姓柯的女人的信息了。”老板娘像是虚脱一样的倒在了皮椅上，“等死我了……”
“快看看，内容是什么？”坐在一边沙发上的和美好奇地问。
老板娘喘着气站了起来，看着翻译出来的那条简讯。
“科恩疑似在构思一个非常巨大的计划……”老板娘一字一顿的念着，“他派了一个可能有目击恶魔前科的年轻人来监视凌萧雪……”
“前半段和秃鹰的想法一样，后半段我倒是没想到。”和美直截了当的说，“为什么要派这样的年轻人去监视最关键的目标呢？科恩那个灵魂骑士的幕后主使难道是想……？”
“给尤里补充帮手吗？”老板娘侧过头来，用带着黑眼圈的眼睛瞪着和美，“你想说这句话对吧？”
“真是好搭档啊，猜我的想法猜得这么准。”和美点头，“不过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让一个有目击前科的男孩子去帮忙呢？”
两人面面相觑。
老板娘电脑里传出的一声清脆的铃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和美催促着老板娘打开那条电子邮件看看。
“你们的监视工作做得很好，可是我们自己陷入了一个僵局。
小杨，如果是你的话，看最后一句话就行了。
和美，我需要你的武力协助，因为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最近我在东京附近搜索到了一波可疑信号，我希望你可以亲自去调查一趟。
依据目前为止我所能知道的信息，那些信号很可能是下一批会苏醒的恶魔暴君的后裔。
我在我们地图上标记的码头给你弄了一套潜水装备，配备了一个我的老朋友的船只来协助你。
继续监视尤里的那帮新锐力量，关于我的老朋友兼老仇敌有什么最新的动向就发给我。
秃鹰”
和美看着电子邮件附图的码头和信号点，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想到我第一次亲自出手就是这种鬼地方。”她看着坐在电脑桌旁边的老板娘，拍着自己的额头，“老板娘，失陪了，等我完成秃鹰的这个任务再在老地方见面了。”
“后会有期。”老板娘看着自己的搭档，“看起来是个高度危险的地方。”
和美拿上了一套裙装，离开了这家日式小旅馆的老板办公室。
而老板娘坐在电脑旁边，给另一个电子邮箱发了一条短消息。
“也对，秃鹰这样的苏联人，在老朋友们都在一起交流屠魔的时候，自己的人拿不出成绩，真是尴尬啊。”她心想着按下了“发送”，“只可惜我没法冲锋陷阵。”
柯俊瑶穿着一身健身的打扮走出了她那座建在山顶上的别墅二楼的健身房，喘着气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现在所有的下属都派遣到位了吧？”她对着麦克风说。
“嗯，你下午通过我发出的十七个任务全部是收到等待完成讯息的状态。”Tempr通过音响外放回答，“还好前两年你这个中国区负责人的信号应答率达到了100%，不然现在真不好说会有哪些怪物会在人类世界到处跑来跑去的。”
“你和我刚开始犯了个完全一样的错误。”柯俊瑶坐在了一边的皮椅上，“现在进行这些工作的并不只有我们，还有科恩的那些干地下工作的小弟。虽然我承认这群帮我们扫盲区的盟友在处理某些事的时候的确是太过于暴力……”
“就你这个文职人员还说什么暴力？”Tempr嘲笑一样的反问。
柯俊瑶也苦笑：“我想你应该是知道我们莫特雷恩的所有雇员，不管是文状元还是武状元，其实本质都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军人对吧？”
“嗯，可惜我没能见过你亲自动手的样子。”Tempr回答，“你倒也没见过我发动全力的样子。咱们算是间接扯平了。听你喘气喘得这么猛，缺乏锻炼了吗？”
柯俊瑶脱下了那件毛背心，实话实说：“嗯，我真的好久没有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可能在不久之后，我这个文职人员也得投笔从戎。”
“我会考虑给尤里先生说你的这一番雄图霸业的，不过你现在还是先去休息休息。听你喘气喘得这么猛，我都觉得心累。”
“那好，我洗澡去了。”柯俊瑶说着将扎头发的皮筋也丢在了电脑桌上，“拜拜。”
正在大步流星走向淋浴间的她并不知道，当她回到自己老家的这一刻，也同时进入了好几个自己不完全了解的人的监视视野里。但是Tempr非常清晰的感觉到，有两股不明的信息流进入了自己的服务器中，进入了柯俊瑶的电脑端。
“柯俊瑶，做好准备，你已经被两股来历不明的力量监视到了。”他判断出情况不太妙，在对柯俊瑶的私信里留下了这句话。
而隔山相望的一个办公室里，一身西装打扮的维克多·泰兰特看着电脑屏幕里窃取到的那一串警告的字眼，心里除了几分同情这个柯俊瑶外，还有无尽的疑惑。自己难道曾经和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见过面吗？为什么在北京上空看到她的身影，就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伯伯，我想问个问题，”他站了起来，对站在门口的同样西装革履的又胖又高的，带着一双玳瑁眼镜的老人发出了自己的疑问，“您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柯俊瑶，或者说是VeronicaKe？莫特雷恩里面有监视价值的并不只有这一个女孩。”
“你还小，你不懂。”听到这个问题，艾萨克·泰兰特愤怒的理了理领带，用一种憋住的嘶吼一样的声音回答，“这是我们老一辈之间的恩怨，你也没有必要插手。”
“还有，我很疑惑……”维克多离开了电脑桌，他颇有政客风格的打扮更衬得他的六神无主，“我原来和这个Veronica见过面吗？我怎么感觉到她好眼熟？”
艾萨克听到这里，眼角的青筋有些恼怒的抽动起来。
“你敢在我面前发誓你之前没见过她？”
听到这句话，维克多无奈的笑了：“伯伯，我哪里敢骗您。上次去北京，在直升机上看到她的那第一眼，我就感觉到她我应该有过一面之缘。我的记忆力您还记得吧？”
“别告诉我你喜欢上她了。”艾萨克嘴角咧出一个苦笑。
维克多坚定的摇摇头，身为L.I.E.四大纯血统家族的直系后裔兼继承人的他从小就受到了各种门当户对的视线浸淫，根本对柯俊瑶这样的混血种提不起兴趣。
“那就好。下次来L.I.E.伦敦总部时，我拿给你看一个东西，说不定你就有印象了。”艾萨克说，“再见了，我的侄子，希望你能够永生永世不辱泰兰特这个姓氏的威名。”
“嗯，遵命。”维克多目送自己的伯伯离开后，对着一旁的穿衣镜，像自己伯伯艾萨克那样有些鲁莽的理理领带。穿衣镜里透出了一个有些困惑的金发蓝眼的有为青年的面庞，而他的西装右胸的地方则是一个镀金的标志：“L.I.E.，Since1730”。
他对着穿衣镜，又正了正那个镀金的铭牌。这是作为一个L.I.E.的雇员，应当感到自豪和忠心的地方。
可是维克多不一样。尽管是艾萨克嘴里所说的“泰兰特家族的新锐力量”，但他从剑桥毕业到现在，他知道自己为这个铭牌所贡献出的一切只是那种从小受到的教育所塑造出的责任心的结果。他非常清楚自己如果没有因此而尽全力的话，最后的结果就会像那个来自另一个纯血种家族的高博一样。
“他们高家就是在我们L.I.E.的所有成员中当笑话的。”坐回电脑桌前，维克多拿起那张剑桥的毕业照，大脑里回想起了艾萨克的这句话。
“可是我们L.I.E.也没有其他人这么刻意和帕尔米罗·尤里对着干啊，伯伯。”这是刚刚毕业坐到这个办公室的那一天，他对头发还没有完全白的艾萨克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我不怕尤里，他不过就是个杀红眼的美国老兵而已。”而艾萨克这么回答。
回忆到这里，维克多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没有什么变化的电脑屏幕。
“听说莫特雷恩在两年前招募了一个S级恶魔猎手，伊丽莎白，可以给我一份那个恶魔猎手的资料吗？”他想起了尤里做出彻底让莫特雷恩独立于L.I.E.的那一张底牌，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助手。
“维克多少爷，可能这得让你失望了。我们至今没有收集到AnnieLing的完整资料，而收集到的也没有多少用。”伊丽莎白语气颤巍巍的回答他，“如果你实在想看的话，说不定巴顿可以帮上些忙，毕竟他总有自己的手段得到莫特雷恩的资料。”
尼古拉斯·巴顿，那个总是一身不是太工整的西装的中年男人？
当然，维克多是不敢这么说自己的老前辈的。他换了个口吻：“巴顿先生？那我想还是算了吧，我更宁愿自己查资料。”
“你和你伯伯真像。”伊丽莎白笑了，“不打扰少爷你的工作了，我还得帮泰兰特先生打扫他的办公室。”
维克多挂断了电话，看着电脑桌上的另一张照片。照片里，16岁的他手拿着一对沙漠之鹰，不远处是自己的父亲卢西奥·泰兰特。这张照片是在他16岁生日的那一天拍摄的，在快门闪烁的那一刻，他用那对沙漠之鹰打下了天上一只麻雀。
他和泰兰特家族其他人有一点不同点，那就是他对莫特雷恩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那对沙漠之鹰现在正沾满了灰躺在他的电脑桌里。维克多从心里羡慕那些为了屠魔而抛头颅洒热血的莫特雷恩雇员们。他真正的愿望，和自己伯伯看不起的精灵混血种不一样，却和这一群即将要完全脱离自己权柄的战士们意外的相符。
“伯伯，你知道吗？你送给我的这对沙漠之鹰，却从未将子弹送进一个恶魔后裔的脑袋里。”在曾经艾萨克送给他的盒子上，写着维克多抱怨的话语。那才是他真正的梦想，从拿到这对属于自己的配枪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第二天，凌萧雪还是像往常一样，啃着几片面包片，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俊瑶姐你也来得太突然了……回忆起昨天，她还是会抱怨这句话。那个下午，班上那几个在中午还留在教室里完全目睹了柯俊瑶这个来去如风的女子的英姿的同学似乎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在班上添油加醋的说着“好像是凌萧雪家亲戚的大美女”的事迹。
最后事情闹得连老聂都知道了，在放学后特意叫她留了下来，在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才放她走人。
“真的不是你的亲戚吗？”这是老聂最后一一个问题。
“不是的——是我——现在实习的那个公司的——我的上司。”
“高中生还想什么实习的事呢？到了大学有的是机会。”老聂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教室。
希望那几个同学不要再闹事了……我这个高三已经过得够不平静了。
她想到这里，突然被出现在眼前的几个大头像给吓得半死。
“是海报啊……”凌萧雪拍着自己的胸口，那张海报做得实在是太大太还原，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几个孤零零的人头飘在那里。
“《王者归来》张学友模仿秀冠军莅临本城！”
凌萧雪走路的步伐继续着。她才不关心这些商演的消息。
“这些广告就只会带模仿者出场，有本事请真正的张学友或者林俊杰啊？”
不知怎么，她一下子回想起了方迅中在上学期说的这句话。尽管她对方迅中不是很有好感，但现在她觉得方迅中真的是一个说话很精辟的家伙，也难怪会写了。
“凌萧雪，你知道吗？我亲自去看了一眼，方迅中现在在写的那本好像是以你的名字来命名他的主角的呢！你说他会不会暗恋你啊？”这就是她听说他在写的第一句话。
“我可对他这样的宅男不感兴趣。”
“嗨，萧雪！你昨天还好吧？”柳梦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啊，是小怡你啊。被老聂拉到教室门口审问了半天。”她实话实说。
“你没有，”说到这里，柳梦怡凑近了她的耳朵，“暴露我们的秘密吧？！”
“我是那种人吗？”凌萧雪轻轻拍了拍自己好姐妹的脸颊，像是抱怨一样的说。
两人相视一笑。她真希望自己和柳梦怡的友谊能够这样一直走下去，这种彼此间心有灵犀的感觉，或许就是什么所谓的“闺蜜情”吧？
凌萧雪注意到自己这个好姐妹的服装越来越正常了。她还记得高一的时候，柳梦怡那雷爆全班的超长马尾辫和诡异的校服配短裙——尽管柳梦怡穿起来还是很漂亮。
“你终于知道正确的衣服搭配了。”她指着柳梦怡的校裤，有些开不了口。
“今年萧雪你还不觉得冷吗？”柳梦怡一惊一乍的说，“不然我也不会穿这个校裤！简直丑死了！”
凌萧雪点点头，这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柳梦怡嘛。
“我猜猜……你加了棉毛裤对不对？”走过瞪大双眼的门卫时，凌萧雪终于想清了。
这天气穿棉毛裤，也该是时候了。她不由得感谢默默给自己加衣服的凌毅。
“萧雪你怎么思维这么迟钝啊？虽然猜对了。”柳梦怡微笑着回答。凌萧雪只感觉到眼前的女孩长大成熟后一定是一个女神级别的人物，现在自己看着她的微笑都已经有些被吸引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进了教室。就在凌萧雪打算和柳梦怡告别的那一刻，柳梦怡却一把勾住了她，对她耳语：“萧雪，莫特雷恩有新消息了。尤里先生正在和装备部开会商议捕魔船的事。听我外公的语气，尤里先生和装备部已经僵持很久了。”
“Why？”凌萧雪好奇地问。
可是柳梦怡已经离开了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你说清楚啊你！”她走到柳梦怡座位附近，低声的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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