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城门官慌忙想要避开,虽然以前作为护卫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是和以前相比,他确实驽钝了许多,再加上他身体上的一些状况,导致了他虽然做出了反应,但还是被长剑划过了手臂,顿时,一道血泉涌了出来。
虽然心中对这个伤了自己的男子心怀怨恨,但是城门官却不敢露出一丝反抗的苗头,毕竟士丰还在这里,如果激怒了士丰,对方下令将自己当场格杀的话,那么自己将毫无一丝生还的希望了。
“好了,就到此为止吧。”
坐在马车上的士丰出言喝止住了马难,毕竟马难现在还只是一介白身,而那个城门官再怎么说都是一介士族,真要让马难将对方杀死,那么他这一生的名声就全毁了,此外,毕竟这个城门官以前也是有功之臣,贸然处置的话也会让家中的老人心寒,于是,士丰便下令将城门官压回家中,等候处分,而那名带路的老卒则非常幸运的被任命为城门的临时代官。
对于士丰来说,那些外面的流民迟早都会是家族的奴隶,因此城门官因此引诱他人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他所不忿的重点则是对方居然在受到一次警告的情况下,又一次脱离了自己的岗位,更何况士丰今日还是带着一腔的热情,本来以为可以上演一幕君贤臣忠的好戏,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更像是来自取其辱了。
“哼!”
对于士丰的决定,马难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刚才的那一下只是他一时的义愤填膺,现在的他已经清醒了下来,于是他冲着城门官轻哼了一声,接着便将长剑归回鞘中,然后自然有护卫上前,将那人绑将起来。
“下次不能再这样鲁莽了。”
有些意兴阑珊的士丰在马难登车后只是笑着对他告诫了几句,而马难也没有辜负他的好意,在向士丰小声说了几句表示歉意的话后,两人便有说有笑地向着士府折返了回去。
此时,士鞅正跪坐在几案前翻看着一册竹简,在知晓自己的性命最多只有十数年后,他对待家中的事务越发仔细了起来,为此,豫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提醒过对方,但是收效甚微,没办法,她也只得更加仔细地来照顾对方罢了。
“大人……”
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接着一个仆从的声音传了进来:“少主人求见。”
“……”
士鞅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对方,而是在将手中的竹简看完以后,才缓缓地将竹简又重新卷了起来,之后才淡淡地说道:“传……”
“是……”
随着一声应和,那名仆从便起身离开,然后不一会儿,士丰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祖父大人安康,士丰求见。”
“丰儿来了么,进来吧。”
在听到士鞅的应允后,士丰才缓缓地推开门,然后在冲着士鞅低头行了一礼后,他才慢慢地走了进来。
在等到士丰走到自己身旁的时候,士鞅开口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见士鞅开口,士丰忙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士鞅,然后他拜服在地,问道:“因为那个人曾经是祖父大人的护卫,因此,关于他的处置,还请祖父大人吩咐。”
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士鞅抬起头,眼神直直地盯着房顶,就像什么有一副名贵的字画一般,半天没有言语一声,而士丰则一直保持着拜服的动作,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从士鞅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名为“不满”的味道,这让他忽然汗如雨下,仅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似乎已经潮透了。
“我记得你已经有十二岁了吧。”
终于,士鞅将视线转移到了士丰的身上,士丰也如蒙大赦一般长出了一口气,他连忙回应道:“是,再过三个月我就十三了。”
“十三了啊,那已经是大人了啊。”
士鞅无比感叹地说了一句,然后还没有等士丰反应过来,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起来,而他接下来的话立刻将士丰吓了一跳,只见士丰听到对方说道:“既然是大人了,就应该有自己的决断了吧!难道以后我死了以后,你还要去地底下问我么?”
“……是……”
士丰抬起头,瞠目结舌地看着士鞅,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慌忙将头低下,说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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