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卧回原处的赵诚,马难的表情不免有些难堪,毕竟作为穿越前就是混次等死、毫无进取心的宅男来说,一时的激昂慷慨的确会有,但是如果这种激昂慷慨会要了自己的性命来说,这似乎就需要好好考虑下了。
生?
死?
屈辱?
尊严?
纠结的心情在马难的心头缠绕着,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便想通了过来,因为对于他现在来说,需要考虑的并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他的小舅子马服怡。
毕竟自己是以承担两人的罪责才甘愿领取这样的处罚,如果自己中途反悔了,那么以后会不会有人借题发挥呢?而且从他感受到情况来看,这个训练貌似还要不了自己的命,至于上战场——从赵午的意思来看,恐怕是不会让赵诚出战的,既然这样,自己自然也不有生命危险了。
“我愿入先锋营。”
想通了这一点,马难便直着身子说道:“还请老将军不吝指教。”
“好,你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赵诚虽然躺在床上没有动弹,但是他的威压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烈,他昂着头看着屋顶说道:“你们把他带到先锋营去吧……”
“是!”
两名侍卫向着赵诚单膝跪地行了一礼,然后便带着马难向着屋外走去,等他们出去后,涉宾叹了口气,说道:“老将军,你这次……哎……”
“男子汉大丈夫,老唉声叹气地像个什么样子!”赵诚皱着眉头说道,“只是有点嘴皮子上的功夫而已,这年头这样的人死的还少么!”
“话虽如此,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了。”涉宾满脸愁容的说道。
“哼,那家伙等到军营后不要一天肯定就会哭着喊着要回来,到时候我再把他打发过去就是了!”
“如此,多谢老将军了!”
听到赵诚如此许诺,涉宾脸上的表情才变得自然了一些,看到涉宾这个表情,赵诚虎着个脸,扭过头去说道:“我要休息了。”
“那,老将军请好好安歇,我先告辞了。”
“去吧,去吧,没来由的在这烦我!”
马难在两名侍卫的看管下向着先锋营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试图和这两名侍卫了解下这个先锋营,但是都没有得到对方正面的回答,只有一名侍卫警告他说,在里面如果不想倒霉的话,就一定要听从里面卒长的命令,否则,即使对方不为难自己,他手下的那些囚徒也会要他好看。
“囚徒?”
“是,先锋营里三成野人,三成国人,三成囚徒。”
听到对方这么说,马难有些晕了,他听到先锋营这个词语的时候,以为对方只不过是训练精锐士卒的地方,里面的兵卒应该是良善之辈,最多有些人有些脾气罢了,但是没想到里面居然会有囚徒这种存在,虽然没有进过这个时代里的真正的军营——马服家的最多只能说是训练场罢了——但在他的理解中,拥有囚徒存在的军营绝对是最恐怖的地方!
带在深深地疑虑和惊恐,马难迷茫地跟在侍卫身旁,一步一步地走着,就连对方最后和自己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记住,而突然,他觉得自己像是撞在了一棵树上,就在他迷茫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撞在了侍卫的身上,他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怒喝,那叫声让他瞬间陷入了恐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先锋营,到了。”
“到……到了?”
马难用颤抖地声音回答着,他的视线随之先前望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就把他吓晕了过去!
映入他眼帘是一座中规中矩的军营,营门口站着十名兵卒,她们手持长枪立在那里,像是完全没有看见马难一行人一样。在营门外则有两座瞭望塔,塔顶上各站着五名兵卒,他们手持已经拉开的长弓,眼睛紧紧地盯着马难这边,让马难感觉到如果自己这边有什么不对的话,对方立刻就会射杀自己。
如果说这些马难还能接受的话,那么立在营门口的四只木桩上挂着的几颗头颅着实让马难感到一阵寒意,更何况一名侍卫还呆呆地说了一句“今日又有逃兵了么?”,这句话语直接将马难原本还残留着的一缕勇气直接砸了个粉碎,他傻傻地看着营门,口中喃喃道说道:“这就是我要呆的地方?!”
“我们是邯郸大夫府内的侍卫,奉赵老将军之令将这人送到这里。”
那名侍卫回过神来,忙向着军营处大声地喊道,在营门口听到喊声的一名兵卒转过身,跟营门内的另一名兵卒说了些什么,对方便立刻向着营内跑去,不过一会儿,随着一声“开营门”的大喊,营内的士卒连忙从里面打开了营门,这时,从营内出来了五名兵卒,向着马难的方向走了过来。
“凭证。”
这只队伍走到马难面前二十米处便停了下来,一名伍长看着他们冷冷地说着,他的脸上和声音不带有一丝色彩,身上的长枪直直地指着马难这行人,似乎只要他们有所异动便会将长枪扎到他们的心脏里。
“凭证在此。”
侍卫慢慢地从腰际取出了一块铁牌,这是他临行前从邯郸大夫府里取来的凭证,毕竟曾经在先锋营训练过,这里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一些,曾经有一名县大夫自持深得赵午的宠爱,在没有获得赵午和赵诚的凭证的情况下试图进入军营,结果被兵卒射死在当场,而事后,这名兵卒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处罚。
“何事?”
“奉老将军之命,将这个人送往先锋营。”侍卫指了指马难说道。
“何用?”
“充当兵卒。”
说到这里,侍卫用怜悯的眼神看了马难一眼后便退到了马难的身后,而就在马难疑惑对方为什么这么看自己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腹部一痛,接着整个人向后飞了过去。
“废物!”
那名伍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马难的身前,他收回了踹到马难身上的腿,然后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侍卫,将侍卫吓得向后退了一步,而那些兵卒看到侍卫的这个动作后,立刻齐齐上前一步,将长枪平举,枪头直直地对准了他的胸膛。
“他得罪了贵人,被罚到此服役。”
看到对方这个架势,那名侍卫连忙解释道,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这个冒失的举动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而听到他这个解释后,伍长仍是一副冰冷的样子,手中的长枪仍旧直直地指着侍卫,在他想来,即使是处罚罪人,也不会带到这个地方,毕竟这里从未有过这种先例。
“这家伙是马服家的……”
听到对方的这个解释,伍长的眼中豁然亮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向了马难的位置,然后又回过头看着那名侍卫,说道:“人,留下,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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