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亚来到急救中心时,胡静已经在等着他。他正想说什么,病房的门打开了。欧文杰带着张风影出现在门口。张风影见了欧亚,立刻就叫了起来:“你总算回来了!这么久,你到哪里去了?”
欧亚皱起了眉头。妈妈的举止完全像在梦游,不久前她对儿子做过什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这虽然对欧亚的保密工作很有必要,但每一次在异度空间的见面,面对母亲的盘问和热情,欧亚有点难以忍受。
欧文杰拉住妻子说:“你让他把衣服脱了,你给他检查检查。他出了一趟公差,身上受了一点小伤,你给他看看。”
欧亚面对妈妈焦急的目光,把头盔摘下,解开破面条似的橙红色囚衣,飞行服,保暖衣,露出满身一条条的伤痕。一些伤口亮亮的已经开始化脓。欧亚的手指有点肿胀发乌,明显冻伤了。张风影惊愕地问:“你去做了什么,怎么到处是伤?”
欧亚着急道:“妈妈,你给我快上药吧,等一下我有事还要走呢!”
“不行,你那里都不能去,要好好养养伤!”张风影斩钉截铁地说。
胡静悄悄对欧文杰指指表,要他注意时间。欧文杰对欧亚摇摇头示意别说话,他顺着妻子说:“对,在医院里住下来,哪里都不能去了!”
张风影手脚麻利地给儿子上药包扎,一边唠唠叨叨地不断埋怨。等好不容易给欧亚医治完,欧文杰一边给欧亚夹眼睛,一边问:“亚亚,早饭吃过没有?”
欧亚会意说:“早饿坏了,我什么都还没有吃呢!”
“啊?”张风影吃惊地抬起头,“怎么不早说?文杰,快去给亚亚买点吃的来!”
欧文杰一愣,随即说:“欧亚喜欢吃什么你最清楚,来,你和我一起去买吧!”
欧文杰一边说一边就去拖妻子。张风影给儿子的头上缠上纱布,数落欧文杰说:“连儿子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哪有你这么当父亲的?”
“走吧,走吧。我看你买一次,儿子喜欢吃什么我不就清楚了?”欧文杰连哄带拖把张风影送出了门。
等欧文杰送走妻子回到屋里,胡静说:“文杰,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欧文杰看着儿子还在穿衣服,就说:“峡谷里雪太厚,救援人员进不去,亚亚最好滑雪出来。我准备了一副滑雪板。另外我这里有一瓶镜面玻璃的粉沫,亚亚从山谷里出来时,顺便把这些粉沫洒在路上。”
欧亚已经重新穿戴停当,他从父亲的手里接过那只瓶子,好奇地打量着瓶子里面的东西。
欧文杰说:“降落伞你不要拿回来了,你把它……”
欧文杰惊愕地停住不说了。他面前的欧亚突然消失了!
“咦,人呢?”
胡静吃惊地转了一个圈,屋子里已经没了欧亚的踪影。胡静跌足道:“完啰!”
欧文杰还没有反映过来,问:“什么完了?”
“异度空间的二十四小时用完了!”
欧文杰大惊,指着手上的表说:“不可能吧,现在还是上午,就用完了?”
胡静说:“欧亚一个早晨就在异度空间里进进出出这都是要算时间的。我们太大意了!”
欧文杰大惊失色,说:“欧亚要是今天走不出峡谷就有危险了。滑雪板他也没有带走!”
胡静说:“我们给他送过去。”
欧文杰一脸苦笑,“我们送不了!”
“为什么?”
“我也正在纳闷,欧亚能这么长距离地携带货物,而我们不行!”
胡静猜测道:“这可能与我们平时缺少锻炼有关。”
欧文杰摇头说:“不会是这个原因。”
胡静说:“你快与他取得联系。”
欧文杰第一次在人面前用左手掌捂住耳朵,对镜表说:“亚亚,亚亚!”连喊了几声,听不见任何回音。欧文杰不禁提高了嗓门,还是没有回音。欧文杰懊丧地说:“欧亚手上没戴表,联系不上。”
胡静苦笑笑,“我们在关键时候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先给他送一块镜表去吧!”
“我去送吧!”欧文杰一边说,一边就穿上给欧洋准备的防寒服。胡静给他拿来一快镜表,说:“告诉他,想办法立刻离开峡谷,金世明会开直升飞机来接他。”
“好的。”欧文杰声音刚落,人已消失不见了。
欧亚瞬时被退回到雪山峡谷。幸好他已穿上了防寒服,不然他在这零下五六十度的冰雪世界里很快就会被冻死。欧亚的金表还留在编程室里,手上又没戴其它表,而且为了不露出破绽,他连镜表的一切提示功能都关闭了,所以入镜时间将尽的警告他也无法知道。他想不到还不到半个上午,他就把额外的一天时间给耗尽了。如今被困在这峡谷里,遭遇什么危险他再得不到任何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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