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亚刹那间回到了飞行堡垒。他两眼紧闭,全身软塌塌地随着爷爷的牵拽而晃动。他听得庆有余厉声喝问爷爷:“想好了没有,救还是不救?”
爷爷的声音:“你们对他怎么了?”
“他在我们的堡垒里到处瞎闯,还与你见了面。我们有原则,凡是知道我们秘密的必死不可!”
“他被拷住了手脚,怎么可能到处乱走?”
“我父亲告诉过我,在我们的星球上,上层人物,就像我们船长这样的人,他们都有着在不同时空里任意穿梭的本领。你孙子也一定有这个本事!”
爷爷苍老的声音:“不可能,你看我都不行,他能行吗?”
庆有余尖利的声音;“别骗我了,你们手上的镜表有这个本事!”
欧亚暗暗吃惊,庆有余怎么知道镜表有时空穿梭的本领?他压制着自己强烈的恐怖感,集中精力等待着爷爷发出暗号。他耐心听着爷爷和庆有余的对话,终于听到了爷爷发出的暗号。欧洋伤心地叫着:“亚亚,亚亚,你醒醒!”
欧亚将朝向庆有余方向的一根手指弹跳了一下,只听得庆有余惊慌地叫道:“快,欧亚要醒了,快把欧亚抛出去!”
欧亚感到身下的地板突然移动起来,刹那间,欧亚就被抛到了空中。欧亚不敢马上睁开眼睛,任由身子在空中翻转着,然后把身子伸直了,止住急速的旋转。身子在急遽下堕,风鼓着橙红色的囚服像旗帜般地呼啦啦响。寒风似万把钢刀割着皮肉,钻心地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欧亚眯起眼睛,眼看着皑皑的雪山在向自己扑来。欧亚在彻底冻僵前,对着拇指发出了指令:
“共时,急救中心,狗狗!”
话音刚落,欧亚哐地一声砸落在急救中心的病床上。胡静和欧文杰都没料到事情发展得竟然有这么快,不免有点吃惊。他们刚从六合会场转到这里就看到砸落在床上的欧亚。欧亚浑身打着颤,牙齿在得得得地发抖,声音似乎也被冻僵了:“好冷,好冷。”
胡静与欧文杰均不愿再惊动张风影,便自己动手,为欧亚取暖,恢复体温。他们调高了室温,脱下硬邦邦的囚服,用干毛巾替欧亚擦身。渐渐地欧亚冻僵的肌肉柔软起来,话也变得利索起来:“就像掉进了抽气的真空泵里,身上的暖气眼见得咝咝地就抽没了!”
欧文杰端来一杯烧酒,要欧亚喝了,暖暖身子。欧亚一饮而尽,开口还要。欧文杰拿不定主意,看着胡静。胡静说:“不能喝了。虽然你已经恢复了自由,但是你还在高空,下面是无边的高山雪原,不定还会出现紧急状况,你不能因过多的酒精影响了你的判断力!”
欧亚涎着脸说:“酒可以不喝,食物少不得不吃,我都饿坏了。”
胡静被他逗笑了,说:“这自然有你吃的。不过你先得把衣服穿起来!”
欧亚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从父亲手上接过一迭衣服。欧文杰在欧亚套保暖内衣时,看着儿子上身淋满红药水的伤痕,吸了一口冷气,心疼地说:“这伤口是否先处理一下?”
欧亚活动了一下身体,说:“不用了,贴满胶布会影响动作的灵活性的。以后再说吧!”
胡静突然问:“你头上怎么样?”
欧亚一凝神,脸上的皮肤紧缩起来:“哎哟哟,痛起来了!”
胡静与欧文杰均紧张起来:“要紧吗?”
欧亚哈哈笑道:“我逗你们的,不痛!”
胡静故意板起脸训斥道:“你小子还开玩笑。你回来后要好好查查。庆有余的手指连木板都打得穿,你脑袋瓜子被打裂了也不定。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个头盔,这以后你戴着不能再摘下来,防止二次受伤!听清楚了吗?”
欧亚懵了,脸色凝重起来,再不敢开玩笑。他很快吃了些东西,也不敢吃得太饱,接着穿上防寒服,带上降落伞和其它救生设备。欧亚立刻变得臃肿起来,全身雪白,鼻子红红的就像个雪人,如果在雪原上,与环境融为一体,远处的人很难发现。胡静与欧文杰检查了一番,再没有发现什么遗漏,满意地对欧亚挥挥手说:“祝不久以后我们再相见!”
欧亚没有立刻发出返回指令,而是闭上了眼眸,慢慢地眉毛簇成一堆。他睁开眼睛看看身上,说:“不行,你们得在外面套上我的那身囚服!”
“为什么?”欧文杰与胡静几乎同时问。
“我怀疑囚服上有一种特殊的荧光。庆有余有很强的感应能力,如果囚服突然消失不见了,他会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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