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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未央(1 / 1)

晏羽生沉沉的看过去,夜瑾瑜一个哆嗦,“好吧,过去就过去。”

“夜公子果真是红人,本相请都是没有请来。”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听到晏羽生有些阴阳怪调的话。

“哪里的话,只是要坐到丞相身边,瑾瑜有些受宠若惊。”夜瑾瑜邹媚的说道,她自小不知为何就有些怕晏羽生,瘦弱的少年眼底便是让人看不懂的深沉,如今长大了更是,或许这便是传说中的磁场不和吧。

玲玲的敲铜声响起,舞女们围成了一个圈,一妙龄少女从中现身,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胡闹!”崇启帝咳嗽着生气的说道,下面的人没听到,但离崇启帝稍微近的人却是都听到了,再细看过去,那跳舞的人竟隐隐有几分未央公主的影子,不,哪里是像,分明就是啊。一时间因为醉意而生出的几分朦胧感也消散了几分。

那可是未央公主,皇帝唯一的女儿,不说他们不敢肖想,就那刁钻的性子,娶回家真是找罪受,不过还别说这会儿的未央公主,是真美。

这会儿除了临近的几个人抖擞了抖擞精神,大都一脸陶醉的看着美人跳舞,夜瑾瑜当真是一眼不眨的在看着,却也不像迷乱了的样子。

晏羽生自以为好心的提醒道:“那位仿若仙人一般的便是皇帝独女——未央公主,若是幸运娶了她,那夜公子的仕途可当真是一片平坦了。”

“错了一个节拍。”

晏羽生恍惚,“你刚才说什么?”

夜瑾瑜品了一口酒道:“没什么,我说公主殿下果真美!”

“哦~那你对这美人有没有兴趣呢?”晏羽生笑容诡异。

夜瑾瑜随口答道:“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晏羽生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那你对我可有兴趣。”晏羽生说这话的时候离夜瑾瑜是极近的,温热的气息夹杂着些许酒味喷洒到夜瑾瑜的脸颊,声音透着暧昧,又像是打趣,夜瑾瑜面不改色的说道:“那要看丞相大人能给我些什么。”

晏羽生坐回到自己的位上,“真是无趣。”旁边的人都在看着舞蹈,自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向,但沈容溪偏偏就看到了,应该说自夜瑾瑜坐到晏羽生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注意这边了,刚刚两人的互动,当真像是打情骂俏,想不让人误会也难。

夜瑾瑜不以为意,“草民这人从小便是这般无趣,喜欢现实一般的东西,扰了大人的兴致真是罪过。”

“从小?我怎么记得你小时候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人了。”所以连带着也讨厌我。

夜瑾瑜身体骤然紧崩,“大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说完还干笑两声。

晏羽生不语,饶有兴致的看着夜瑾瑜这副模样,相比较她的云淡风轻,还是这样比较可爱。

随后才轻飘飘的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夜公子和本相的一位故人长的很像,一时有些弄混了。”

夜瑾瑜放下心来,晏羽生又补了一句,“真的是很像很像。”

“那真是瑾瑜的荣幸了”

这人说话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句句点中要点,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到了这种时候,夜瑾瑜是真心不敢把眼前的晏羽生同幼时寄人篱下的那个他放在一起了。

有些话,一开启没有说出来,那么接下来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

未央公主一舞月下婵娟毕,在着众人灼灼目光下,走到沈容溪面前道:“自将军三月前出征,本宫便练此舞,恭贺将军归来之喜。”

沈容溪站起来,“谢过公主一番心意了。”

相隔三个月,未央公主再见沈容溪,眼里依然是无上的崇拜,又多了些许依赖,这便是她爱着的人了,勇敢而又坚强,睿智而又聪慧,纵然,他对她依然谦恭中透着疏离,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她是这天朝独一无二的公主,想要的东西还有什么不能得到的?只不过多了些难度罢了。

此时的未央公主还不知道,这只属于她的殊荣会在将来不久的某一天多了一个人来分享,自此,她不只是没了母亲,连父亲也形同没有。

崇启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未央公主,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拥有众多女人的男人,他自然可以看出来沈容溪对着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半分感情都没有,也只有未央一人沉迷其中。

作为一个父亲,他只希望未央能嫁给一个爱她的人,纵然清贫如许,但能安乐一生也是一种幸福。

可惜了,未央太像她娘亲了,那个曾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前朝公主,他这一生最最亏欠的女人,在爱与背叛中煎熬而死的女人。

崇启帝至今还能想起宇文汝慈临死的那一幕,她一如初见般笑颜如花,如果忽略那惨白惨白的脸色,她说:“阿琛,我舍不得你死,更看不得宇文一族因着我走向没落,便只有死去了,死了,才能解脱,我真是个懦夫,是宇文家族的败类。”

临闭眼的那一刻,宇文汝慈眸光散乱,“若是阿琛得了这天下,若我还没有死,你会不会杀了我?”

随着眼角泪滴滑落的一瞬,汝慈公主永远闭上了她的眼睛,早就知道答案的,江山美人,孰轻孰重?而且他还不爱她,更是因为她,阿琛最最挚爱的女人才不得不嫁给了别人,他怕是,早就恨自己入骨了,这样总好过他们相恨相杀。

回想过往,一时感叹唏嘘,对于宇文汝慈,或许刚开始是咬牙切齿的恨着的,只是当一个人死了之后,你才会发现,原来她还是很好的,崇启帝对宇文汝慈就是这样一种感情,连他自己都不能否认即使在当初那样的情况之下,他其实是动了情的,只是敌不过权利的诱惑,敌不过那个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的他的挚爱。

所以不论未央公主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只要于大局无害,他都能纵容她,这不仅仅是因为血缘亲情。

到现在,崇启帝自然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继续陷进去,沈容溪,不是未央能够控制得了的人。

“未央,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更不是你一个公主该做的事,皇后,近日后宫礼教颇为松懈,是时候该加严了。”

皇后道:“皇上说的是,臣妾回去一定好好整顿。”

未央公主脸色一白,倒不是因为皇帝的话,只是害怕沈容溪误会她,她作为一朝公主,在此献舞是有失体面了,可是她是真的为他开心,沈容溪,当得起她这一舞。更何况,早就听说沈容溪喜欢温柔一点的女子,她要是不抓紧机会来表示表示,再见不知何年何月了。

追夫需及时,等到沈容溪有了喜欢的女子了,那还了得。而且她还有竞争对手,那个叫白秋水的女子,当真是人如其名般温柔似水,她是最最讨厌那样的女子了,觉得那是娇柔造作,而如今为了她的追夫之路,也不得不作上一回,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沈容溪一眼,见他也不像介意的样子,一时安下心来,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父皇,儿臣知错了,以后一定不来了。”恹恹的开口,崇启帝看未央这个样子,也舍不得再说她,“走吧走吧。”

接下来的宴会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丝竹之声不绝与耳,皇帝偶尔说些什么,底下一片附合,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夜瑾瑜还真被这一副君臣和谐的样子给感染了一把,除去身边那强大到令人无法忽略的气场,其实还是不错的,有美酒佳肴在旁随意品尝,还有舞乐以供欣赏,最重要的是,都不要钱,这都是她区区平民努力十辈子也挣不来的,随后喝的越发起劲。

忽然,自己的手不知为何不能动了,好像是有人阻止了自己,再用力,那人还不放开,夜瑾瑜抬眼望去,一骨节分明的大手印入眼帘,那人夺去自己手里的酒杯,也不能算是夺,因为好像并没有费什么力气。

“嗯?”她醉眼朦胧,只发出一个细微的单音节,在这喧闹声中很容易就被忽略,被酒意渲染的脸色微红,竟显得有些可爱。

晏羽生忽的就想起了初见那年,她尚稚嫩,送给他一株桃花,便羞涩的躲到了人后,只因那个桃花结心的故事,尚不知人事的女孩,最最纯真最最羞涩的样子,就那样撞入他的心头。

那时晏羽生想的是什么,是恨,对颜如画的恨,对大秦王朝的恨以及不得不屈服的不甘和痛苦,却不知为何,第二天,他摔毁了自己收到的所有礼物,唯独那株桃花,他看着那株桃花从刚摘下的含苞待放到最后的逐渐枯萎,分不清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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