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一会儿,段玉成便到了,向着沈容溪说道:“不知将军找属下有何要事吩咐?”
沈容溪指了指旁边卧上的人,段玉成立马会意,上前来替少年诊治。
沈容溪随手拿来一本书翻看着,甚是认真,大约过了大半个钟头,略觉得有些乏味了,再抬眼,只见段玉成一脸苦涩的表情,还带点茫然不解,开口说道:“玉成可是看出了些什么?”
段玉成起身回道:“甚是愧疚,除却病人本身带有的哮喘,属下竟然找不到丝毫发病的迹因,然,这人的身体又太奇怪了些,唉!到底还是属下才疏学浅。”
沈容溪听罢一笑置之,“或许他只是昏迷了呢?又或者是中了什么蛊的缘故,又或者天生便是如此……”
看着呆愣在那儿的段玉成说道:“玉成也不必自责,下去吧,顺便替他开一副治疗哮喘的方子,再吩咐人端一碗姜汤上来吧。”
“是。”段玉成便退下去了。
沈容溪定定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此为是对是错。
翻开书案上的地图,沈容溪认真看来,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若不早点想出对策,怕这上天给来的一点幸运也要被消耗殆尽了。
此刻沈容溪一方正位于无忧谷二十里开外,当初之所以选在这儿扎营,主要还是其地势相对练高,易守难攻,却未曾想到对方竟然会在一夜之间将其包围。
虽然这样,沈容溪到底还是有几分胜的把握的,毕竟就人数而言,敌少而我方多,虽三面包围但人员分散也有弊处。然就总体而言,胜算还是不大的。
此刻沈容溪倒是对能将他逼至此种境况的敌军将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听说此人也不过是二十出头,也没有特别大的背景,毛遂自荐呢,果真少年出英雄,寒门出贵子。这样看来自己倒有点老了呢。
突然,沈容溪的眼神汇聚在地图所示的睢雎谷,久久未曾移开。听说,当世剑法高人温如玉便隐居在此处,他本来也想上门拜访,却苦于战事缠身,“若是,若是……”
“若是可以借此地突围的话于将军而言必胜无疑。”
耳边突然传来清风般的声音,沙哑中略带一点魅惑,沈容溪抬头看去,便看到那张本该沉睡的容颜已近在咫尺。
她就近近的站在那儿,不动,不笑,望向沈容溪的眸子清明中不带一丝杂质,澄澈透明又似能够包罗万物。
忽然,她笑了,不是心之所至,不是有所感慨,更像是一种习惯。
她说:“今日得将军相救实乃瑾瑜之幸运,所以将军可以提出一个要求,只要瑾瑜能够做到。”
沈容溪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少年,直觉这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因为她,看不透。
少年看沈容溪如此这般再次笑了,只是这笑容又跟刚才不一样,更真挚一点,“将军,忘了说了,鄙人姓夜名瑾瑜,叫我瑾瑜便好。”
“瑾瑜,瑾瑜……”沈容溪反复叫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回味什么,忽然,他看向夜瑾瑜,带着几分逼视,他慢慢靠近,右手缓缓伸向夜瑾瑜的脖子,“你是谁?夜瑾瑜?谁派你来的,说说你的目的吧,或许你可以逃过一劫,若不然……”说着他的手更加捏紧了几分。
此刻夜瑾瑜的脸愈发苍白,像是下一刻便要晕倒,她直视着沈容溪的眼睛,未作答,只是艰难的说道:“将军不会这样做的,毕竟瑾瑜可以帮到将军呢。”
沈容溪双眼审视着眼前的夜瑾瑜,初见少年,他便知道这人不简单。他虽是武将,却也知道聪明的人若是能为己所用,那便是好的,若不能……
夜瑾瑜明显有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想法,只是代价想必也是不可少的,就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聪明呢。
想到此沈容溪将手放了下来,“刚才是本将军失礼了,怠慢之处还请包涵。”
夜瑾瑜无谓的说道:“沈将军身为一军主将,所思所想自然要比寻常人多的多,瑾瑜自然能理解。”
二人相视一笑,仿若刚才不过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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