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谬赞,实不敢当。”刘玄翰淡淡地道,“不知皇子前来,有何指教?”
三皇子笑道:“既然大儒善占卜望气之术,自然是算命了。”刘玄翰哦了一声,道:“要算什么?”
吴彻目光倏尔一凝,口中却闲闲地道:“就算一算我以后的命运吧!”
玄翰哑然失笑,轻捻指间铜钱,却不作声。
吴彻见状,起身一躬,正色道:“彻适才试探先生,多有得罪。封衡大夫早已提过先生,称赞先生乃是当世少有的少年英才,说得先生者得天下。彻心知先生必是少有的高士,只是不敢贸然拜访,一则,彻对先生的才干尚存怀疑;二则,彻内外交困,城中布满了耳目,只怕连累了先生。直待这场大雨,大学士家无人问津,才敢前来请教,还请先生不计前嫌,指点于我。”
“愧不敢当!在下怎的当得起封大人如此称赞!”玄翰惭愧的说道!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
萧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
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这首诗歌是在秋风萧飒,鸿雁南归,你乘坐楼船泛舟汾河,饮宴中流,触景生情,感慨万千,所做的吧!”
“区区拙作难登大雅之堂,想不到先生居然记得!”彻皇子回答道!
玄翰笑了笑,搁下指间铜钱,说道:“乐极生悲,人生易老,岁月流逝,说实话我真的喜欢这首诗!不过你的志向是什么?只是一州之主吗?如果这样的话,你可以走了!”
彻皇子不觉一怔,这个问题,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问起,不觉沉吟道:“不是。”
玄翰道:“难得是游手好闲的王爷?”彻皇子摇头道:“不是。”刘玄翰道:“开疆扩土的勇武王?”彻皇子仍是摇头。刘玄翰道:“难得是诸文之首丞相协助人皇?”彻皇子仍是摇头。
“好大的野心!”刘玄翰不觉莞尔:“你的志向,是九州之主吧!”彻皇子笑笑,不置一辞。
刘玄翰叹道:“自古取天下者,无外乎天时、地利、人和。三皇子不是诸位皇子之首,按理不当立为太子,再说粟太子现在无失德之举,此乃天时不利,皇子在外无锥立之地,此乃地利不利。道家支持粟太子,诸位臣子内附太子,此乃人和不利,算下来皇子根本毫无胜算。”
彻皇子点头道:“不错。”
“不过三才之中,地利、人和均属次要。”刘玄翰道,“用兵得法,土地是可以抢夺来的;治国有方,人心也是可以收服的;唯有天道,无从预测,也不可捉摸,而取天下者,首推天时。”
“但是亚圣曾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要该如何解释!”
“那是古人之语,一切按情况而定!因地制宜,也是亚圣说的!”刘玄翰又道!
彻皇子心头一震,探身道:“还请先生指点。”
刘玄翰道:“我且问你,若论战功、声望,你与东海王可比否?若论太子之德,你可否与太子相比!”
彻皇子道:“彻远远不如。”
“但有一件事,他们却不如你。”刘玄翰声调转沉,“那便是人皇有意立你为帝,须得借天时于天帝。”
彻皇子喃喃道:“借天时于天帝?”
刘玄翰颔首道:“道家执掌朝廷上万于年,早已经腐朽不堪,怨声载道,当今人皇雄才伟略,岂可受致与道家,道家支持粟太子,犯了人皇大忌,当帝王最重要的就是不可能受到道家如此猖獗!所以太子不久必将被废!”
彻皇子野心素著,饶有雄才,一听此言,心领神会,方要致谢,却听刘玄翰说道:“不必着急,这只不过是天时之一。”
彻皇子动容道:“还有之二吗?”
刘玄翰道:“你的对手各有所长。太子大义之道诸臣亲近他,此乃占天时,东海王外有一州之地,赫赫战功,兼之窦太后宠爱他,诸侯王依附于东海王,此乃地利,你又什么呢?我听说过金屋藏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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