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天时地利人和
玄翰离开了太和殿后,感觉自己的都快虚脱了,当夜回到家中一夜无话!
“玄翰!”只听到有人叫道,玄翰正在忙着做饭,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这声音憨厚,一听就是赵成柱,“你来了正好,在这吃吧!”
“你堂堂大学士,居然下厨做饭!”赵成柱开玩笑着说道!
“难得回来一趟,给母亲做个饭也是应该的!”玄翰道!
当下取下蒸笼盛了饭菜,给母亲端去。
几个用饭已毕,忽见风骤云浓,雷霆大作,倾盆大雨刷刷落下。
青阳夫人却道:“今日雨大,料是没人来了,德羽去把关上门,回房去吧。”德羽,是玄翰家的家仆,相貌清秀,自小就在玄翰家呆着,配着玄翰一起长大!
德羽应了,正要关门,忽听如练大雨中传来脚步之声,两道人影如风奔来,须臾便到眼前。
那两人均打着描花的纸伞,当头的是一位青年男子,细长眉毛,丹凤眼飘逸有神,体格挺峭,着一身寻常短衣,裤脚高挽,腰间挂着青瓷水壶,还掖了一块白布手帕。他身后的少年约莫十三四岁,个子瘦小,俊俏白皙,双颊至颈光洁如瓷,衣着却很拘谨,裤脚溅湿也不挽起
“伙计。”那青年男子嘻嘻直笑:“这么早就关门了吗?”
德羽点头道:“雨大,估计今天不会有客人来,夫人就让我把门关上。”那青年男子笑道:“谁说没客人,我们就是客人。”
德羽微感迟疑,放入二人,后面那名矮小少年,入门时瞥他一眼,抿嘴微笑,德羽也报之一笑,那少年忽地双颊绯红,低下头去。
那青年大剌剌当堂一坐,拔开水壶塞子,大口喝水。玄翰端然静坐,神色木然。那青年喝足了水,一抹嘴,打量刘玄翰一眼,忽地笑道:“你就是传说中当世最年轻的大儒?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赵成柱见这人出言无状,微微皱眉。刘玄翰却是笑了笑,道:“人嘛,本来也就这样!不过如此在我看来,是最高的评价!”
那青年耸然变色,忽又哈哈大笑,指着刘玄翰道:“不错,想不到大儒刘博宗的的家里居然也会有呆里呆气的仆人,活脱脱一个呆子呢。我以为在大儒的熏陶之下,有什么震惊世俗的表现呢!”刘玄翰从未见过如此无礼的客人,不觉目有怒色。
刘玄翰面色淡定,微微笑道:“有的人呆在面上,聪明却在心里。有的人眼前漆黑,心头却亮得很。”
那青年笑道:“莫非你就是眼瞎心亮?”
玄翰也笑道:“不敢当,阁下却有些外傻内精,就如三皇子彻一般。”
吧嗒一声,那水壶跌得粉碎。那青年微一恍惚,瞳仁遽然收缩,目光锐利如鹰:“你以前见过我!”
刘玄翰闲闲地道:“足下当我是瞎子,我便是瞎子。足下当我是明眼人,我便是明眼人。”
那青年默默听着,目光却缓和下来,一抹笑意从嘴角化开,温暖和煦,如二月春风:“我只是好奇,先生怎么瞧出来的?”
玄翰道:“迅雷疾电,怒雨横天,此乃天怒。天公震怒,非常之时。非常之时来我这里,必然求问非常之事,求问非常之事者,必为非常之人。常人当此天威,心胆俱寒,藏身匿形犹恐不及;而当此天威,仍能神明心照者,必是大有为之人,史书有载:‘舜入于大麓,烈风雷雨而不迷,尧乃知舜之足授天下’,足下穿风过雨而来,仍能气定神闲,调笑诸君,此等气度,现于此,真是稀罕得很。”
那青年听得这番话,容色百变,似惊讶,似恼怒,又似无奈,终于化为一团钦佩,叹道:“先生过奖了,但这世间的能人多得很,你怎能断定我就是吴彻呢?”
刘玄翰道:“先前我只有七八成的把握,听你这句话,却涨到十成。”
那青年笑道:“愿闻其详。”
刘玄翰道:“其一,当年我小时候就曾经听说你入池寻蛟,足见生性好奇,但凡无法理解之事,必然寻根问底;其二,你掷香佛面,是因为你对佛法难以理解,但凡无法理解之事,你便不相信。这世间的能人着实不少,但如你这般穷究根底、自以为是的人物,却是少有得很。吴彻,你说是也不是?”
那青年尚未答话,那矮小少年已喝道:“好呀,你敢叫皇子的名字,如此大逆不道!”声音娇脆,竟是女声。
刘玄翰微笑道:“令妹也来了么?”那矮小少年大惊失色,继而双颊泛红,艳若明霞,织田信长也讶道:“先生就算看出她是女子,又何以断定是我妹子,而不是我的妻妾。”
刘玄翰道:“我朝女子素来拘谨,举动若合符节,若是妻妾,随足下外出,战战兢兢,犹恐触犯你彻皇子,岂敢胡乱插嘴?唯有皇子至亲至宠之人,方敢如此放肆,久闻三皇子有一妹子,名叫吴紫寒,娇惯,料来便是这位了。”
三皇子苦笑道:“看来我兄妹二人易装前来却是多此一举,先生不会为衣服外貌所迷惑,以心眼观人,透过表象,直入本来,我曾经听说儒家占卜望气之术不差于道家,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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