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电脑上是白净的搜索结果页,看来他确实只是在查些什么。
朱柏捷输入的关键词有三个,分别是“佛”、“小孩”和“鬼”。
他解释道:“我总寻思笔仙不靠谱,探子你不是在宿舍里,看见佛头了吗?加上校长看见的小孩,再加上这案子肯定和鬼沾边,我就胡乱凑了这仨,试试能不能找到线索。”
这呆子也真能瞎琢磨,网上的资料不乏各路牛鬼蛇神,靠谱不靠谱都还在两说,更何况他还能看得进去了。
屏幕上右边的“其他人还搜”一栏中,有“鬼子母”、“阴间”和“罗刹鬼”,下面还有一个,能够展开更多结果的标示,但朱柏捷并没有点开,说明他的重点不在这里。
搜索结果也是五花八门,第一个是佛教故事“夜叉残暴吃小孩,佛陀巧计降恶鬼”。也就是初到福建时,我们提过的鬼子母的传说。
我对鬼子母还不算陌生,除了工作培训时被灌输的知识以外,本地还对鬼子母有特殊的信仰。
第二个是育婴知识,如何让小孩不怕鬼。我俩都是光棍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更别说孩子了,这一条便被我们忽略了。
第三个是天涯社区的老帖子,标题是“东南亚遗术:养小鬼、上佛牌、下降头”。
第三个朱柏捷更是当鬼故事,看个乐子,戏谑道:“嘿这个有意思,探子你信这玩意不?就算真的存在这些南洋秘术,那也是五科的范围,肯定和咱们这事没关系。”
我哈哈一乐,嘴上拿这个和他打趣,心里却催动手指滑动页面,丝毫提不起玩心。朱柏捷瞥我一眼说:“探子你还真想看看?不是我说,这个我也细看过,中了小鬼降头,都是拉稀跑肚走霉运,没有直接死人的。”
我一想也是,便打消心中的疑虑。我俩找了许久也没有中意的结果,正当朱柏捷没了耐心想换几个关键词的时候,老赵派人来把我们喊去开会了。
会议内容也没什么,无非是把我们三路人马的情况汇总一下。最后,却因为我和刘张二人的调查结果与会计的结论不符,而争论不休。
老赵在学校里虽然觉得邪气不散,但始终没有找到鬼物的行踪,连鬼物逃跑的痕迹都没看到一丁点,所以支持我们的结论:此事与笔仙无关。
那会计哪能乐意,二科除了岳麒麟和成林就是他会计,平时不管二科里的什么事,他说话都还是有些分量的。还真巧了,三科除了齐部走和李河就是老赵,老赵哪能服得了会计,不知道哪句话没说对路当场就拍了桌子。
这种平级的科员争论到最后,就已经是对人不对事了。看两人认识得也不晚,从会计高考数学刚及格扒到了老朱上个月算错数被华主任一顿臭骂,听得其他人都嘿嘿直乐。
老赵先琢磨过味来,再吵下去他俩也没法在传文室待了,狗急跳墙一拍桌子:“你小子要是没我,九五年就死没影了!”这话一下刺进会计心里,当场他就被臊了个大红脸,憋了半天没想出对策,手一甩拿小耗子大点儿的声音说道:“你爱怎么就怎么,我不管了。”
细说起来我从没听过有人提及过传文室的往事,从上个世纪剩下来的的老科员也都到了老赵那个级别,对过去的案件守口如瓶。
朱柏捷倒是很感兴趣,但表面难得的不显山不露水,我跟他离得近才看得出来。
等私下里有了功夫,朱柏捷跟我说:“上次我偷摸进了趟档案室,你猜我看见啥了?”说着,他做了一个开锁的手势。
我心不在焉地答道:“什么?”
“八科档案里就两页纸,不过也挺有用的。八科以前其实是第七个科,知道这个以乐天为中心的第七科什么时候成立的吗?”
“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一九九五年!”
这一次开会,从中间打岔开始,就没商量出个所以然。
究竟是笔贩子不正经,还是会计的推断出了差错。
究竟是笔仙作怪,还是惹上了其他的脏东西?
第二天老赵和会计一碰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跟平常一样组织工作。其他人也没一个觉得不对劲,估计也不是第一次了。老赵他俩也寻思过来了,案子的事不能说谁面子大谁说了算。
俩人最后谁也没说服谁,敲定一起去天眼女家里看看,说白了还是句大废话。
一大早起来的时候,朱柏捷就一言未发,不知道自己瞎琢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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