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佛,分明就是鬼!
一颗正坏笑的佛头直盯着我,发出阵阵咯咯声。
“萧再叹,你怎么了?”老赵没听到我说话,有些急了。
我正要回答时,那颗佛头像是能见得我分心一般,瞬息到了我眼前。我吓得哇呀一声,声音太大惊动了还在迷茫中的呆子和会计,一时间两人的询问,让我乱了手脚。
你说他们看不见情况,帮不上忙还瞎喊什么?
慌乱之中我面对逼近的佛头,本能地就是一巴掌抽了上去。已经出手我才发觉不妙,奈何招式使老,已是覆水难收。佛头笑得更厉害了,一动未动要生生接下我这一巴掌似的。
谁知我的手刚接触到佛头,佛头的表情由坏笑变成了惊愕,随即突然消失不见了。伴随而来的是我手掌传来的阵阵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硬挤了进去。
这股胀痛感,从手掌转移到了小臂,又经上臂和胸腔,游走到另一只胳膊,终于从另一只手蹿了出去。
那只佛头从我的手心跃出,直挺挺地掉到了地上,表情已经变为茫然。佛头像是被强酸腐蚀过一般,黄绿色的脓浆缓缓流到地上,散发着腐烂的肉似的臭味。
这时佛头忽然张大嘴巴,眼球像是要飞出来一样突出,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与佛冢那次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着佛头的尖叫,周围的一切景象也开始扭曲,围绕着佛头晃动和旋转。
突然尖叫声失真,佛头、星辰和红砖墙都化作了虚无,只剩下散落的物品、损坏的床铺和那个窟窿。
其他人也好像获得了解脱,会计和老赵一屁股坐在地上,朱柏捷本来也想坐下,却险些从窟窿跌落。
老赵晃了几下脑袋,然后把头转向了我的方向(我这才确定他能看见我了),问道:“你刚才怎么破的鬼打墙?”
我将手抬到眼前,与平日一般无二,只是指甲又恢复了昨晚的紫色。好在老赵没有详细追问,可能在他眼里破一个鬼打墙不算什么。
会计缓了口气,道:“你俩说话我听了个大概,这是鬼打墙?”老赵道:“有一半是,萧再叹能看见。”会计道:“那是自然,他的眼睛不一样。”
我这才想起来佛头的事,和他们说了之后,老赵微微愣怔,苦笑着对会计道:“这八成还是你们二科的事。”会计像在沉思,只是“嗯”了一声。
朱柏捷这才搭茬:“我早就说了,不是笔仙的事。”
老赵一乐,指着呆子道:“鬼也可以化作佛的模样,还真没排除笔仙的可能。再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说过?”
这时,寝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一个三科的科员用力过猛,重心不稳倒了进来,身后是其他的科员。
老赵起身拍了拍裤子,道:“离子时也没多长时间了,赶快回去,这地方待久了铁定出事。”
我们几人也站起来,两个科员架起瘫软的校长,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回到了住处。老赵说现在的线索已经回到原点了,因为笔仙肯定和佛沾不上边儿。说到佛时,老赵看向了会计。
会计又掏出他的记事本,他以善于统计著称,甚至做到统筹兼顾,大概每天的事都在那个本子上了。会计翻了会儿本子,道:“现在有了新线索,但笔仙这条线还不能轻易扔,我觉得明天最好分出几个人去找行家问问。”
会计抬起头,问道:“谁去?”
朱柏捷跟我挤眉弄眼,我被他看得心虚,说:“你啥意思?”这呆子一副坏透心了的德行,道:“探子,你可得去,忘了搁机场那哥们儿了?”
我一想起来机场那个讹了我三百块钱的夹克男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子拼命一个月才挣来不到五千块钱,还得给老家寄点儿物业交点儿,凭啥白给你小子三百?想到这儿我腾地站起来道:“我去!”
会计好像是被我吓着了,愣了一下才说:“行,三科的张二杆子和刘靖宇,加上二科的探子一共三个人。探子你先坐下。”我灰头土脸地坐下之后,问朱柏捷:“咋了,你不去?”
朱柏捷嘿嘿笑道:“我比较感兴趣那边的事儿。”
我一时间没转过弯来,道:“哪边?”
朱柏捷笑道:“你忘了也正常,估计也就我和会计记得这码事。”
我正摸不着头脑,会计对老赵耳语几句之后道:“对了,这几天警局那边一直没个信儿,再来几个人明天去把尸检结果要来,老赵领着剩下的人再去学校看看。”
朱柏捷嘴巴一咧,道:“得,我去尸检那边,尸检这么多天连个结果都没有肯定出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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