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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番外2(1 / 2)



阿茵不禁赞道:“小姐,阿茵看着都要醉了呢。”

郁容的及笄宴,说是宫宴却也是皇家私宴,宴请的都是朝中权贵及其子女。

恰逢郁容及笄之际,一来以显皇家恩宠,二来也可趁此机皇子皇女与众子女之间相互熟络联系。

宫宴上众人都在谈笑晏晏,郁容坐在两位哥哥的下座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谈笑。

她向来对这些应酬没什么兴趣,若不是今天是自己的及笄日,自己恐怕早就离席了。

众人正热烈攀谈间,忽闻内侍传报:“突厥使者进殿!”

突厥使者,她心中大动,阿然会不会一起来。

郁容紧张的盯着殿门口,只见两名番邦打扮人员徐徐步入殿内,他们身后果然跟着一风姿丰伟、面若冠玉的清冷少年。

他一进殿便如一颗珍珠闪耀于黑夜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年轻辈不知内情的世家子女们纷纷猜测这位翩翩少年是哪家公子。

郁容一眼就认出他是阿然,他高了瘦了。

五官和小时候并无太大变化只是越发的俊逸而眼神在风沙的磨练下却愈发的冷淡、坚毅,在一袭白衣的衬托下清冷而淡漠。

卫然从进殿便感受到了一道热切的目光,顺着目光望去便见一肤白貌美、明眸皓质的少女盯着自己看。

虽然满座城中各家小姐,但他还是一眼便认出她就是单郁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盯着人看也不知道避讳。

卫然顺着目光朝郁容礼貌的示意微笑,她这才发现下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绯红蓦地爬满脸庞,略带尴尬的转移视线。

突厥使者到后,皇上也随后入席,宫宴便正式开始。

宴上大家杯觥交错、客套谈笑,郁容都兴致缺缺全身注意力都只在卫然身上,他席间并不多动筷只时不时与二使者相交谈。

宴席未过半,二使者便先行告退,他也跟随着出去,而皇上也不胜体力先行休息去了。

郁容见他退下,心思全然跟着他跑了,得了个空也尾随卫然出去。

郁容在一个竹木依依的岔路口追上卫然,远远的见他与二使者告别,步入小径,她不做多想也跟着过去。

“阿然?”郁容低低地唤道。

卫然闻言转身温暖的笑道:“容容,你怎不在席上多待一会。”

她看着卫然熟悉的脸庞,听闻熟悉的嗓音唤出这一声自己盼多时却未曾听过的“容容”,心里有开心有酸楚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到嘴边只一句:“阿然,对不起!”

卫然随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眼眸无风,嘴角牵动漫不经心的说:“容容,今天我们久别重逢,不提这些。”

郁容眼睛晶亮追问道:“阿然,你会原谅我吗?”

卫然眼神落到她腰间佩带的那块佩饰,那是一块黄金雕花镶蓝宝石的佩腰,是自己到西北第三年回来送给她的。

看着这佩饰卫然缓缓的开口:“容容,我从未恨过你,相反我很感激你曾经对我和我母亲的照顾。如果没有你,也许我母亲活不过那年冬天,相反因为你我母亲在世上最后两年的生活安乐很多。”

“这许多年,从我在宫中到西北边境,再无第二个人,如你一般不计一切真心待我。容容,谢谢你在这冰冷的世间所给予我的温暖。”卫然嘴角含笑、语调温煦。

“阿然…”郁容泪盈欲泣。

卫然不经意伸手拂过她脸颊:“容容,今天是你及笄日,过了今天你就是大人啦,还动不动就掉眼泪,该给人笑话。”郁容听言不好意思的抿嘴吸了吸气。

卫然见她情绪平静下来关心道:“看你在席上也没吃多少,跟我来带你去吃好吃的。”说罢,心情颇好的转身往前去。

郁容觉得这次阿然回来变了很多,以往他从来都不会待自己这般亲近、温柔,不过不管怎样此时此刻阿然在就好。

待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越走越僻静,这不是通往冷宫的路上吗!自从阿然出宫后自己再也没有来过这边,如今走来倍感亲切。

但是对于阿然,郁容不忍的拉住卫然的衣袍:“阿然,或者我们还是到水榭那边让御膳房送些吃的来吧。”

卫然明白郁容是怕他触景伤情,宽慰道:“容容不必但心,有些事情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放下了。而且这些年我每年进宫都会住在这边,我虽对皇宫毫无留恋,但我与母亲生活的时光都在这宫里,这里对我来说是家一样的存在。”

她见阿然语气平和,这才稍稍安心跟他进宫。宫里的一切跟五年前一模一样,并未出现灰尘满布的情况,看得出阿然对这里用心打理过。

卫然带郁容入殿内让她先坐着,不消片刻便端来一盘盘吃食:“这些是原本准备托人送与你,不想今日与你在宫中相见,先祭你的五脏庙。”

她期待的又好奇的问,“这些都是什么好吃的呀!哇!这盘翠绿色的一粒一粒是什么呀?还有这个包心果实、这个大核心、这橘色果实?这个我知道是肉对不对!”

卫然好笑的为她一一解答这些西域特产,听得郁容食指大动。

卫然见她忙的紧,悠然的倒了一杯酒慢酌。

“唔!阿然,你在喝什么给我也尝一口。”郁容抬眼便见卫然在喝着一杯她从未见过的深红色的液体,说着也要伸手来拿。

卫然手顺势一转躲过她的魔爪:“这个是葡萄酿成的酒,女孩子不能喝酒。”

郁容越得不到越想喝,央着卫然:“阿然,你就给我尝一口罢,我绝不多喝,就尝一点。”

卫然挪她不过只得倒一浅杯给她,郁容地捧着酒杯小口小口细细酌:“果然很甘甜呢,与中原的甘烈大不相同呢。”

卫然看着她满足的神情,神情淡然,且放她吃喝,兀自慢酌。

看着这殿里的一切都没又改变,就像他们母子在这里十几年里一样被遗忘在这个角落。

呼吸间仿佛还能闻到那晚弥漫满屋的血腥味,闭上眼仿佛都还能听见母亲痛苦而绝望的挣扎声。

除了母亲刚去世时太医来看过情况、宫人过来简单的处理后事后,再无旁人过问过一句。

那三天三夜他就这样孤零零一个人跪在这里,如今想起都还能感受到那种深深的痛苦和绝望。

卫然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消散脑中的情绪,把转回注意力到郁容身上。

见她吃得也差不多了,才催道:“容容,时候不早了,你该过去了。你若喜欢这些,改明儿我让人送你府上去。”

听到卫然这么说郁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落寞的说:“阿然,你是不是快要走了。”

卫然笑笑安慰道:“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回来了的。”他顿了顿语气,突然轻松道:“不过中间如果容容要嫁人了,我也一定赶回来道贺。”

被卫然这么一戏弄,她满腔的愁绪都被羞涩代替,满脸通红的争辩道:“我才还没有,我才没有。”“好的,好的。”

卫然笑慰道,“来,走吧。”边说边起身领她出门。

一路上,二人悠闲聊笑,这么多年没见,郁容恨不得把这么多年每件开心的事情与他分享。

月色清极,夜色大凉,郁容只觉全身都洋溢着温暖。

两人正谈笑间,前方隐约过来两个身影,其中一人看到她俩的身影便往这边飞奔而来,近了听到声音她才知道原来是阿茵。

阿茵急急地跑过来:“小姐,小姐,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带着阿茵。”

口中虽在埋怨却体贴的敞开手中的薄斗篷替她披上,“小姐,虽说开春了,可也仔细春寒呢。”

郁容宽慰道:“没事,阿茵我不冷。刚才遇见一位故友,迟了一点。”

待一人姗姗走近,她才看清原来是静言。静言是她从小玩到大的闺蜜,他的父亲沈理是单时修的左膀右臂。

“容容,你跑哪里去了?在席上许久不见你回来,你大哥叫我同阿茵出来寻你。今晚的主角都不在,叫我们这些闲杂人等怎好意思兀自吃喝呢。”

郁容不好意思拉着静言撒娇道:“好静言,别再数落我了,我这就与你过去了。”

郁容瞅了瞅卫然又对卫然介绍道:“阿然,这位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沈静言。静言这位是阿然。”卫然有礼的看了静言一眼向她微笑致意。

静言礼节性的回了个礼,“多谢公子相送,殿中兄长还在等候,我们先行回去了。”

说罢便拉起郁容的手往回走,郁容被静言拉扯着,忙不迭依依不舍地同卫然道了别:“阿然,我走了。”

一路上沈静言都在拷问卫然是何方人物,待郁容将卫然身世和盘托出后,沈静言沉默了半响提醒到:“容容,你单家在朝中非比寻常,你的婚配对朝廷甚至日后皇位都影响很大。”

“现在三位皇子对你都青睐有加,你爹爹、大哥对三位皇子背后势力不深加考虑都不敢表现任何倾向,否则就是轩然大波。”

“这卫然无权无势只是一名弃皇子,你若为他好就与他保持些距离,否则他若陷入这朝中的漩涡中很难自保。”

郁容听完心情沉重的开口:“静言,你说的我都明白,生为单家的女儿自是不能太任性,损伤我一人不要紧,就怕到时候处理不当还要牵连整个家族。”

沈静言听她话语失意,便抚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容容你心里明白就好,你也不必将这些朝堂的斗争太放在心上,三皇子间各自斗争但对单派还是拉拢为主,你爹爹和大哥都不会让这些势力伤害到单家的。”

这些郁容都知道,她实在不想费心去纠结这些,勉力朝她笑了笑后便不再言语。

宴毕出宫,一路上郁容都闷闷不乐的。

生在单家纵是天之骄女,任何自己想要的都会有人双手奉上,唯独这件事由不得自己,她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深深的无力感。

大哥郁正见她满脸愁容,想必是与她席间出去有关,静言又同自己提了一二,便开口问道:“小妹,何事惹你不乐,说与大哥听。”

一旁的二哥郁飞一听小妹不乐也冲口道:“小妹,谁惹你了,告诉二哥,二哥替你教训他。”

郁容心中一暖,望着周到稳重的郁正,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大哥,从同龄世家子弟还在惹是生非的时候你就一直跟着爹爹处理军机事务。这么多年因为你像一棵大树一样遮挡在我和二哥上面,才有我们俩无忧无虑、随心所欲生活,大哥你生为单家的长子可曾感到累?”

“小妹长大了,也知道关心大哥了!”郁飞摸摸她的头心中十分安慰。

“这是身为单家长子的责任,是大哥应该承担的。”

郁容扁着嘴嗫嗫地说:“大哥如果有一天在单家的利益和你所爱的之间选择,你会怎么选。”

“你喜欢卫然是不是?”郁正望着她叹道。

郁飞惊讶道:“谁是卫然,小妹有喜欢的人吗?我怎么不知道!”

她不敢直视郁正、郁飞,酸楚道:“我知道现在朝中因为王储之争暗潮汹涌,若如我选择必将单家置于众矢之的。”

“可是、可是…”郁容抬头泪眼道:“大哥、二哥我真的好难过。”

郁飞见小妹满眼泪水,急道:“你们先告诉我卫然是谁,小妹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吗?”

郁正摆手制止郁飞:“阿飞,别逼小妹,具体我回头和你细说。”郁飞气闷只得作罢,坐到郁容身边搂着她肩安抚她。

次日,卫然果然依言把她爱吃的几样都送府里来了。

她听阿茵来报知道阿然来了,便要去寻她,被阿茵拦住得知阿然一来便被请去书房。

她一听心里更急怕他们起什么冲突,不顾阿茵阻拦就往书房处奔来。

在书房门口郁容停住脚步,示意阿茵不要出声,二人偷偷站与窗边偷听里边动静。

卫然进单府坐下一盏茶时间未到不见郁容却见仆人来请,既来之则安之,卫然倒也随他至书房。

一进书房便见单时修、单郁正、单郁飞早已候在里面,卫然似毫不惊讶,礼数周到的分别问候三位。

单时修站起来回礼道:“皇子多礼了,请上座。”

卫然也不推迟坦然坐下。

单时修看着卫然笑声道:“皇子,每年都会差人送西域珍宝与小女,时修在此先谢过了。”

郁容在窗外闻言才知道,原来每年阿然送东西来爹爹都知道。

听他称呼想必对阿然身份也十分了解,昨晚大哥直言阿然想必对内幕也知一二,不知爹爹作何打算,她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单大将军称我一声皇子已是抬爱我了,单小姐在我年少时对我和我母亲倍加照顾,我这么做不过也是感激她的善意。除此以外,别无他想单将军不必过虑。”卫然也不否认,自然的拿起茶杯从容道。

单时修闻言笑道:“皇子是个七窍玲珑人,时修话讲一分,皇子便已考虑到十分。”

“小女从小孤单,我与阿正整日忙于公务甚少关心,阿飞又是个冲冲撞撞的性格整日野在外头,容容若是有真正关心她的朋友,我倒也并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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