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白清菡心中大喜,莫非是宫里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
御马的白逸然探进头来,看了一眼一脸窃喜的宝贝女儿,又看了一眼满脸不耐的夫人,“看来是宫里有人发现了,云都城外的关口禁严了。”
此话一出,白清菡真真是喜出望外,谁料冷念念看了一眼她的表情,面带微笑,“区区一个禁严,能敌得过你爹娘?若是蒙混不过去,我就闯了这云都关口又如何?”
“夫人,怕是不妥,我见守城的将领像是左家那小子。”白逸然看着不远处一身银白色盔甲,仔细巡查的那人。
冷念念一听这话,当下有些疑惑,“左家哪个小子?”
随即立刻反应过来,面色有些难看起来。她恨铁不成钢的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女儿,从身后拿出一张人皮来,在白清菡拒绝无效的眼光中仔细贴了上去。
待贴好以后,又点了她的穴道,以免说话误事。做完这些,她一脸得意的看向白逸然。白逸然仔细一看,乐了。这哪里还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与那小丫头翠浓真是别无二致了。
他一脸深沉的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清菡,安心跟着爹娘走,贴上这个人皮面具啊,别说那些未曾见过你的守将,我都有点认不出呢。”
说罢笑着看了夫人一眼,驱了马车就继续向前,这下可是彻底无望了。
左震本是在云都一带巡城,没料到陛下突然急诏,紧锁云都城门,禁严进出百姓。
此刻正有一辆马车停在此处,御马的车夫虽是年近五十的模样,但是抓住缰绳的一双手掌却较常人有些宽大,明显是习武之人。
再看他面容俊朗,气质超群,有股子不受拘束的快意。深知此人不简单,双手抱拳,行了个礼。
“你这小子倒是有礼,不知左相可好?”白逸然看着眼前行礼的年轻人,似是无意的问了这句话。
左震心中一惊,“敢问阁下是?”
白逸然仰天大笑,“只需回去告知你爹昔日好友来此一游,翠湖山顶的风光较此处还是略胜一筹啊。”
自幼便知父亲与云庭庄主白逸然曾经于翠湖山以文会友,三日三夜将那诗词歌赋斗了个遍,胜负虽是未分,但却从此成为好友。
只是云庭山庄一贯不与皇城往来,为了避嫌少于见面,父亲平日里偶尔还因为思念故人有些怅然若失。
想到此处,左震面露喜色,“世叔记挂,家父身体安康,只是多年未见,有些记挂于你,今日晚辈有幸得见,还望世叔前往左府叙旧一番。”
冷念念深知白逸然性格,忍不住探出头来,看着一脸征询意见的那人,“世侄客气,我们夫妇二人今日有要事在身,既然家父有相见之意,也不必拘于世俗,我云庭山庄数年如一日等着他来。”说罢又瞪了那白逸然一眼。
左震见这阵势,也不好再多说。只是唤了一旁的士兵过来,在马车四周检查一番。
见无异常情况,又抱拳说了一句,“晚辈唐突,还望能打开马车查看一番,今日奉了陛下口谕,宫中失了珍宝要严查过往车辆,还望见谅。”
坐在马车内的白清菡听了这话,顿时大喜,这左震上次狩猎与自己是见过面的,而且应该也能识的翠浓,就算自己贴了人皮面具,也总该能看出些端倪吧。
谁知那左震撩开车帘,看了一眼那马车内,一个样貌姣好的丫头似是有些虚弱的倚在矮座上,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他放下车帘,略有些歉意的看着这夫妇二人,“世叔情谊我必定告知家父,还望一路走好。”
冷念念见他繁文缛节多的很,就索性坐回马车内,嘟囔了一句,“真是跟他爹一个模样,无趣得很”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自己女儿,“你呢,倒也跟你娘长的一样美艳无双,只是这武功差了点,脑子笨了点,大抵是你爹力挽狂澜,压低了我的长处。”说罢还叹了一口气。
听着左震那一声“放行”,白清菡只觉得五雷轰顶,都怪翠浓这丫头,一点印象都没给左震这木头疙瘩留下,不然这么明显还会放行吗?
不过也亏了自己爹娘,不问世事,居然还跟左相有这等渊源,轻轻松松就唬了这小将军。这下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朕看谁敢。”一声大喝吓得众人急忙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只见一阵马蹄声,为首的人扼住缰绳。眼神清冷的扫过那满脸错愕的左震,惊得他急忙跪地,“微臣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
赵禹飞身下马,却并不看他。而是径直走到马车前,朝那白逸然行了个礼,“庄主和夫人来这云都看望清菡,舟车劳顿,朕失礼了。”
那白逸然看着眼前男子谦卑有礼,有条不紊的做派,心中瞬时多了几分好感。只见这位陛下面容虽是清冷,行事却毫无狂妄姿态,说的是一番谦卑有礼的妙语,表的却是另外一番深沉心思。
若论面貌,虽然风尘仆仆,但衣襟不见脏乱,清风霁月,倒是与宝贝女儿般配得很。
“劳陛下费心,不过我们夫妇二人如今已要离开云都,不必相送。”说罢就拿起马鞭,坐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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