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琦的相貌当然不用说，不过但凡有点教养的女孩都会对他这种流氓问法反感。
沈琦这些年遇到的有教养的女孩到底不多，所以这个时候吃一顿闭门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陆克上前搭话：“我们是附近大学的，搞社团活动想调查一下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能耽误你们几分钟吗？”
事实证明陆克的笑容对女孩子的杀伤力比我想象中要大很多。
两个女孩子互相看了一眼。
那个声音很轻的女孩居然脸红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之前我就在隔壁的几个书架那找书，后来我就看到这个书架后的男人飘起来了。”
女孩子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让我急得不行。
“什么飘起来？怎么个飘法？说清楚点。”
如果沈琦的问法是耍流氓的话，我的问法就有些不解风情了。
胆子大的女孩子白了我一眼：“飘起来就是飘起来，不知道东西怎么飘吗？不知道买个气球去。”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看着沈琦在一边偷笑。
陆克笑着缓解尴尬：“不好意思，是我的朋友太心急了，你们能不能说的详细一点？”
胆子大的女孩子没说话，脸红的女孩倒是卖了面子。
“当时我太害怕，没看清楚，我只看见他整个人不断往上升，眼睛瞪得很大，嘴巴张张合合地好像想说什么。”
这个答案有些不尽人意，毕竟我至今都没有见过什么飘起来的人。我之前已经说过，肖贺是个很普通的人，他不具备淹死自己的特意功能，自然也不具备飘起来的特异功能。
不过出于礼貌和好奇心，我暂时没有怀疑她话的真实性。
我道：“那你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吗？”
女孩摇摇头：“没有，我当时太害怕了。”
我又有些着急了：“你没有追上去看？”
胆子大的女孩子又说话了：“你这个人真奇怪，正常人看到这种诡异的场景第一反应自然是逃跑，哪有自己去送死的。”
我又说不出话来了。一来对方是个女孩子我不好反驳，二来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正如她说的，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一样好奇还不怕死的。
沈琦的偷笑声变大了。
我已经不想再问下去了，“沈琦，把地址给我，我们去拜访一下死者的妻子。”
沈琦努力憋笑：“好好好，来，咱们走。”
陆克见我们两个要走，自然也不想再多逗留，对那两个女孩礼貌地道了谢意就很快赶了上来。
“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人爆炸了。”
我没好气道：“去他的爆炸。”
沈琦还是在笑：“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不交女朋友了。”
“他们对你的态度也没比对我好到哪里去。”
“至少我没有单身二十五年，现在这世道连陆克这种纯情的小娃娃都不是处男了。”
我忍住不发作：“这叫作洁身自好！”
沈琦难得有件事情能噎住我，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所以你以后生儿育女靠有丝分裂？”
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
陆克连忙上来圆场：“你们觉得那个女孩子说的话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地方？”
“没有！屁个价值都没有！完全胡说八道！”我叫嚷着完全没有顾忌现在自己还没有出图书馆的大门，我现在就想把刚才的气全部撒出来：“没有人能在她所描述的场景下飘起来，除非那个时候人已经死了，除非她看到的根本就是•••就是•••”
后面那个字我说不出口，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之后的那个字可以完全颠覆我的世界观。
沈琦笑了出来：“这个‘鬼’字不见得有这么难说出口吧。”
“我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女孩子用了‘飘’字，而不是‘飞’字。”
我耐着性子问他：“这有什么区别吗？”
“可能你们这些听惯了中文的人会觉得很平常，但是对我们这些人而言却有些奇怪，毕竟按照常理来说，第一次看到人类离地的场景，绝大多数人会使用‘飞’而不是‘飘’。”
沈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除非那个女孩看到的场景真的只能用‘飘’字来形容。人不受控制，就像掉进水里，然后•••再慢慢浮起来。”
“那个时候对他来说空气就像是水。”
我立即摇头：“这种事情太荒唐了，它根本无法解释。一个大活人淹死在图书馆已经是我能接受范围的极限了。”
陆克笑了笑：“我们总能找到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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