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让我见他一面,我求求你!”
“我绝不会让你再见他!”
飞身下马,随手又将缰绳交给了下人,压了压头上的斗笠,孙武看也不看一眼以晴,便又竟直入了府,那门房的奴才见以晴可怜,等觉得孙武走远了,便上前劝说她离开,不料孙武却是耳风伶俐的,闻得门房的劝说,便又冷面背对以晴狠狠说了句“让她跪!”便入内再没了吩咐。
见主子如此交代,那门房岁觉得以晴可怜,可也无能为力,只得上前讪讪管了大门,看眼里似有几分不忍。
门外雨下了一夜,伫立窗前,看那远山不时响做的雷鸣之声,孙武竟也有些不忍,良久终于听得门房一阵急切的奏报。
“将军,将军,门外那姑娘昏倒了!”
……
再次醒来之时以晴已然躺在了床榻之上,见四下的陈设一片陌生之色,以晴也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醒了”
窗前孙武正凝神看着那芭蕉上零落的雨滴,听到身后以晴起身声音也并未回头,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声音似乎颇有些清寒。
“孙将军……”
“你不必说了,我是断然不会让你见他的!”
明了她要说什么,孙武不等她说完,便已然下了答复,仿佛要借此告诉她要见夫差不过是痴心妄想。
“可是……”
“你曾答应不与我为难,可现下又与殿下差纠缠不清,你说,我该拿你如何。”
骤然孙武却换了语气,回头淡淡看了以晴一眼,眼里竟有些无奈。
“况且殿下差为你驳了宋国的颜面,太子又因你跟殿下差结下了梁子,现下合宫不宁,你说你不是祸水是什么,我若再纵你去了医馆,岂不替吴国埋下祸端!”
听他条条分析了许久,以晴却只低头无话,细细想来他竟也没有错,凭心而论,若不是她倒真是不会平白惹出这许多的是非。
只是心下难安。
虽已知晓夫差性命无虞,可一想起夫差用背替她抵向那短剑的时候,以晴还是觉得胆寒,这一剑是她欠他的!
见她心中似有动摇之意,孙武又言。
“你是灵秀之人,错就错在老天给了你才貌双全,若生逢盛世嫁一王侯将相也不算委屈,可偏又出落在这战乱之地,倾国之貌便是你的劫,过人才思便是你的孽,你的命数早已注定了:执意只会害了他!”
“对不起…”
良久,以晴终于抬起红肿的眸子开口,看她。
“走吧,再不要出现在吴国,当初在徐之国地救下你!今日我便送你回去,也只当是绝了殿下差的念想!”
终于孙武决然开了口,见他拂袖而去之境,以晴也终于明白,自己终究不属于这儿的,于她于夫差而言,这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吧。
回了回神儿,却见马车已经出了山,低头看看手中簪子,又想起邸舍中嘱托季子交与夫差的锦帕,以晴却又狠了狠心,孙武说的没错她不要误了他的人生。可话虽如此可心头却有掠过一丝无奈。
心中暗暗:经此一别,只怕再无相见之日了!
……
“殿下,该换药了”
浅浅敲了敲夫差的房门,可里面却一片死寂,担心夫差出事换药的丫头便忙不迭的推门进去了,只见夫差面如死灰倚着栏杆坐着,可中依旧死死攥着那方锦帕,大有视死如归之势。
“殿下…”
小心的唤了一声,却见夫差脸色并不半点起伏,担心如此下去,夫差伤势会加剧,那丫头便乍着胆子端着医药进了房内,可见夫差一脸怒色,却有不知该如何是好,僵持的看了夫差一会儿,终于听得夫差冷冷
“滚!”
夫差声音不大,可却阴冷至极,正呆呆看着他慌不知措,却见夫差猛然拔剑起身,对着桌上珊瑚便是一剑。
那剑本是披荆斩棘削铁如泥的青铜宝剑,再加之夫差执念灌入其中,剑术便越发阴冷,那被当作了靶子的一株绝好珊瑚,竟就如此拦腰折断。
此情此景只看的那婢女胆战心惊,未等夫差再开口,便已然慌不择路的退了出去,一时间偌大房间之内又只剩夫差一身,缓缓将她留下的锦帕再次铺展开,看那展墨落下的氤氲,夫差只觉字字锥心。
锦帕上以晴只轻笔篆字书了一句诗——“别后勿复念,愿无再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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