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夫差再次醒来已是三人之后
……
“以晴!”
一声疾呼,夫差却猛地从踏上坐了起来,许是身子受伤虚弱又加之做了噩梦的缘故,他额上却已渗出一层汗痕。
无奈那恶梦实在是太过真实。
梦中以晴一袭大红嫁衣正坐在一凉亭之中扶琴对他婉婉笑着,正像上前,可忽然却之间一阵狂风肆虐,眼前也是一片飞沙走石,待风沙过后却没了瑶琴,只剩她仰面斜靠在凉亭之内,颈上一片殷红,鲜血入注…
“殿下身子尚虚,还是躺下好好养伤吧!”
侧脸见一长髯老者正俯身跪在榻前替自己掌着脉,一旁孙武却脸色却是脸色复杂的看着,稍远些便是此后的奴才和闻讯赶来的王公贵胄们,唯独少了她。
不见以晴便只觉心下张皇失落着,一把甩开那老者,也不顾及众人惊诧眼色,一跃上前死死拽住了孙武的衣襟目光流火,冷酷异常开口。
“她呢?”
虽已料到夫差会如此,可见他如此不要命,大抵心下也觉甚恼,隐隐见他身后才开始愈合的伤口再次崩开,孙武便越发愤愤了,冷眼死死瞪了一眼夫差,终于开口狠狠道。
“死了!”
“你…”攥住孙武的手陡的一颤,一口鲜血却抵上喉咙,又急又气之前,夫差身子却又虚软起来。
“我再问你一遍,她人呢!”夫差眼里已渗出点点的凶光,一股危险之气以油然而生,目光之间,竟如剑戟一般慑人心魄,饶是看的身后众人一阵胆寒。
可孙武却仿佛有意惹恼夫差,非但不改口,反而愈发强硬开口道。
“祸国之人,该杀!”
闻得孙武如此夫差也是气绝,四下瞥见床脚自己的佩剑,便有猛地刺向了他。虽伤重未愈,可夫差御剑手法却还是极凌厉的,想来也是添了情绪的缘故。
“以晴没有死……”
正僵持着,却见门外一阵急促脚步之声,众人回身看去,却见季子碰了一锦匣正脚步慌张的匆匆赶来,闻得“以晴”二字,夫差也是心神一震,手中的剑戟落地竟不自知,上前猛地扶住季子肩膀近乎怒吼。
“以晴呢,她人呢!”
抬头迎上夫差焦躁清眸,季子脸色却稍显为难,抿唇垂眸看一眼手中的锦匣,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只缓缓将那手中之物交到了夫差手中,淡淡道。
“这锦匣是她托我交于殿下的。”
慌张夺过锦匣,心却一沉,忙慌慌打开,却见盒中呈的却只一方素白锦帕,细细打开看那帕上文字,夫差却先是一愣,随即却又脸色煞白跌坐榻前,整个人却像被抽了惊魂一般毫无生气。
大抵是见夫差伤心至此有所不忍,那先前被夫差踢倒了的长髯医官便挥一挥手遣退了旁人,只道说是夫差尚需静养不易见人。
大抵是因着夫差并未伤重,又牵连着自己两个儿子的缘故,关于太子波刺伤夫差一事阖闾也只是禁足了太子波在明合宫,除此之外再并未做出些什么,与夫差的上对外也只是称病。虽不时有人传出太子重伤夫差只说,可历经禁军几次杀伐之后,百姓倒也不不敢再妄议了。
……
“姑娘,你可是孙将军的夫人?”
“将军对您可真真是体贴,便是雇马车也比得亲历亲为,可见将军看重姑娘……”
那一道赶车的马夫倒是个外道的,虽不见以晴应答,可也不觉尴尬,自问自答倒是随意的很。
撑着下巴看着马车外已渐欲有了秋意的浓山浅水,一抹秋黄渐渐迷了心智,扶住马车内的椽木淡淡看了一眼,又闻得车夫的话,却又忍不住担心起来,这几日的颠簸加之又担心夫差的伤势,以晴原就瘦消的身骨却又清减不少,侧头垂眸算了算,自己离了那姑苏城想来也有三日了。
手中紧握着的白玉红珠的簪子不由得紧了些,那是她受伤之时夫差亲手交到她手上的只可惜这簪子所托的情,自己怕是要辜负了。
默默良久,以晴却又想起夫差受伤那晚自己哭着跪在孙武府前,苦苦哀求着让自己见夫差一面的场景。
……
那天晚上暴雨入注,混着狂风的电闪雷鸣如同老天的哀号。
医馆内奴才下人纷纷脚步匆匆的向着夫差所在来往奔走,神色张皇却只字不言半点关于夫差伤势的消息,以晴几次想进去看看,可每每却又被守在门前的守卫拦下来。
自然这便是孙武吩咐下的——穆以晴绝对不能入内!
第一次不由自主记恨起孙武,明明知道自己那么担心,可他却偏偏在前头挡着自己,难不成是为了她食言而肥在报复自己吗?
记得那天铺天盖地的雨倾泻而来,浑身浸湿的以晴在风雨中瑟瑟中守在孙府良久,知道唇角有些发白了,才在终于见到了一脸正色的孙武从医馆方向骑马而来,不等孙武开口,便噗通跪下身来,苦苦哀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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