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艾克（1 / 1）

随着艾克对时间的理解愈发深刻，以及体内时光之力的增多，他发现自己逐渐能够感觉到，空中永远弥漫着一些莫可名状的事物，如果一定要用言语形容的话，艾克会说那是一团浓稠的时间。最近几天，闲下来他就沿着空中时光的痕迹走来走去，结果往往都是毫无意义的，但他乐在其中。

他发现许多记录时间的装置，哪怕再普通再微小，他也能明显感觉到与其它事物的不同，他很难跟金描述这种感觉，但就是能感觉到，仿佛所有钟表上都有着很浓厚的时间能量。他曾沿着空中的痕迹找到祖安市政厅钟楼下，那钟楼上的巨大表盘蕴含着他难以估摸的巨大时光之力，但他总觉得像是缺了点什么。

他对此很着迷，时间这一领域尚且是魔法或科技研究的禁区，再睿智的法师与学者都没能找到路去研究它，它是如此吸引人却又让人毫无希望。

他走回店中，老板告诉他有个小东西他也许会喜欢，那是一块海克斯科技水晶，最尖端的科技产物，用于魔法试验中的精确计量，不过已经坏了。店长见艾克最近对这类东西很着迷，特意没扔，留给他。

艾克拿在手上抛来抛去，走在路上，看到那机器人布里茨又蹲在垃圾桶前，“嘿，老布，手表还好用吗，帮我查点资料，这个水晶的，我想修好它。”

他拿到一叠资料，躺在床上仔细观看起来，他最近思考都喜欢用这个姿势，这让他想起那天抛起苹果后发生的事，而那则很有可能改变了他的一生。

“海克斯科技，源于战争学院科研部门，后被皮尔特沃夫学者深入研究并发展为独立一门学科，针对魔法研究的科技。”

以前艾克只懂一点浅显的魔力刻痕与斗气使用技巧，但他最近对能量的感知提高了不少，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开始理解一些，常人要在学校研习多年的事物，那些复杂令人困惑的魔力阵图似乎变得简单了许多，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最后他放弃了，全部归功于自己天生聪慧，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他总结了几点，并列好一个清单，上面写了修复水晶需要的一些零件，“应该能行。”他在家里找了一些，没有的就去外面买了回来。

“那么，第一次试验。”

改造完的水晶，发出幽暗的蓝色光芒，艾克将装置绑在小臂上，像一块稍大的手表，他试图用这个装置来稳定自己的能量流动，因为他对时光之力的掌控很不粗糙，像前几天在街区击倒那几名闹事的小混混，几乎消耗掉了他全部的能量，本可以用更少的时光之力，不需要让时间减缓到几乎静止的程度，就足以他打倒那些人。

“第一次，失败。”

“失败……”

“失败……”

“真该死，失败……”

“2倍速，成功，三倍速，失败。”

最终艾克将水晶的精度调整为以0.5倍速为单位，极限为减缓5倍时间流速，这个装置将他的控制能力大大精细化，而不是一出手便是极致的5倍速，以致于耗尽所有的时光之力，续航能力也是增强许多。

他在家训练了几天如何操控这个装置，熟悉后便穿过几个街道找到金克斯，后者刚拿她那把猎枪打完木桩。

“嘿，金，你看。”

“这是什么？”金克斯好奇得看着那个发着蓝光的装置。

“怎么说呢，是协助我使用时光之力的一个东西，原本是一块海克斯科技水晶。来，帮我试试另一个效果。”

艾克在家中试过很多次，这个装置能让他将时光之力附在身体表面，形成类似于魔法中的护盾那样，只不过家中没有能测试出防御极限的武器，于是他想到了金克斯的枪。

他找了块木板一边将时光之力覆盖在其上，一边聊着大陆最近发生的大事。

“听说战争学院出了场严重的事故，听说是召唤物失控，死了许多人呢。”

“引发事故的似乎是个很强的法师，但他对那召唤物也无能为力，最后居然逃跑了。”

“听说战争学院高层花重金悬赏那法师的脑袋。”

“是吗，他们自己都顾不上了吧，听说没人能控制那个召唤物，目前也没人能击倒它。”

“真是可怕，居然能召唤出这种东西吗。”

“来，试试。”

艾克将那块附上蓝色光华的木板举起，金克斯抬手一枪打过去，一声炸响，艾克偏头避过纷飞的木屑，上面被打出一个巨大的洞，还有不少裂纹。由此可见，想依靠这个来防御几乎很难，枪弹都挡不住，更别提常用的附魔武器了。不过子弹并不是完全贯通过去，弹孔周围有不少裂纹，可见还是稍稍阻挡了一下冲击力。

他捡起木板，现在的他，依靠水晶可以将大量能力聚集在一小处，不过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也没再见过那天出现的重演事件。此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时光之力凝聚在木板的破洞处，很快那里发出强烈的光芒，能量紊乱起来几乎控制不住，艾克咬牙通过水晶稳住能量流动，突然光芒消散，木板完好无损，仿佛没有中枪一般。

“天呐，刚才这是……”金克斯惊呼一声，不可思议看向艾克，她把木板拿过来，仔细察看起来。

“没错，这……”

终于，艾克能够逆转一小段时间，虽然只能在很小的区域，很短的时间，但只要反应够快，如果战斗起来，那是可以瞬间修复伤口的啊。他并没多想，这个能力是如此的稀有，如果传出去会为他发生怎样的争执，甚至是战争，这可是百年来魔法与科技研究的禁区，而现在，居然有人能以一己之力逆转时光。

艾克将金克斯置于时光之力中，可以明显感觉到的是，拥有魔力或斗气的人，在这时间减缓带中思维感官并不受很大影响，哪怕是像金克斯这样只有微弱斗气的人，运转起自己的能力便和艾克一样能明显流畅行动起来。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修为极强，那这减缓时间的效果不仅无效，反而对艾克有很大的滞后作用，

“对了，我看许多人都拥有自己的武器，你准备拿什么作武器呢。”金克斯忽然说道，又转了转手里的枪，炫耀一般看向艾克。

艾克挠挠头，一时还真想不好有什么能用来做武器。如果要用武器的话，他的武器内流动的不是魔力也不是斗气，而是独属于他的时光之力，得找到类似于这海克斯水晶一样的东西，蕴含浓郁时间痕迹的东西。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时钟！没错，就是时钟，祖安钟楼上那巨大的时针，取下来长度类似一把剑，但艾克总感觉祖安的钟楼上缺失了什么，他说不出来，就是能感觉到。

他把想法和金克斯说了一下，金克斯只觉得这件事会很酷，而且，去钟楼上偷东西肯定很刺激啊。“如果祖安市政厅的钟楼你不满意，可以去别的城市看看嘛，你不是想去皮城吗，那里说不定有。”

没错，皮城，艾克在屋里来回踱步，他手臂上的水晶就是出自皮城，那里也许有更多能承载时光之力的东西，足够让他做成武器，确实得想办法去一趟皮城了，也许还能通过自己的能力找到父母的痕迹，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的时光之力能够重演足够多的时间，他是否会看到自己父母当时的模样。

这时有人敲门，是祖安自由党议会工作人员，正挨家挨户发通知，来征求所有祖安居民的意见，关于机器人布里茨请求拥有自主权的申请，由全民公投来决定。近日经过祖安科学家的确认，布里茨已经具有了某种表现性的学习能力，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拥有了自己的意识，这在科学界引发了一场夺取发明权的争执，他的开发者小组成员们竞相争夺发明权，布里茨却在为自己争取自由的权利，觉得自己应当被当做一个真正有意识的个体来看，而不是被发明的一个机器。

“哈，我就知道，老布这家伙。”艾克只觉得布里茨越来越人性化，这样的结果似乎在预料之中，两人签下自己的名字，并询问了那工作人员投票情况，群众普遍支持布里茨拥有自主权，议员说此时街道外正有一场支持布里茨的游行。

他们走到街上，外面熙熙攘攘，全都是人，那是许多人自发组织的一场游行，支持布里茨，队伍最前端那金黄机器人一边和人们握手一边用机械的语音不断说着感谢。那机器人回头在人群中找到艾克和金克斯，挥了挥手。艾克和金克斯也一齐朝他微笑后挥挥手。

他们没有继续随着人群一齐游行，而是在城中四处闲逛，看到墙上贴得告示，哈特博士的实验要在今晚进行，实验目的就是试图让那些没有魔法天赋的人也能够使用魔力，本来之前艾克也是想报名去参与志愿者的挑选，不过现在有了这强大的能力，他便没了这想法，但还是很感兴趣，想去看看，其中有三项实验，最后一项让人十分意外，那涉及到空间跳跃之类的魔法，大概意思是将人体变成一座传送阵，能够传送活物，因为此前所有的传送阵都只能用来运送死物。而最后一项实验挑选出的志愿者为——崔斯特·菲特。

“哦，这家伙，我见过。”艾克指向崔斯特的名字。

“嗯？”

“我在祖安的地下赌场见过他，当时他和一个同伴合作，坑了不少人的钱，但又巧妙逃脱，听说这个人对魔法相当痴迷，一直想要获得魔力，却苦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这个人长年混迹于各大城市的地下赌场，靠一手精妙的赌术发家。”

“似乎很有趣啊，让人能穿越空间，你能让时光逆转，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随着艾克对时间理解深入，他已经无师自通了许多魔法领域，说是天才毫不为过，他明白，一种知识并不是单纯为了回答一种问题而存在的，知识是世间万物的信息，多获得一种知识便相当于获得了一种新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从这个新的角度看过去，会发现许多新的东西，因此他很热衷于去看看新事物，金克斯则是单纯喜欢一些很酷的东西。

所以今晚这种多年难遇一次的公开实验一定不能错过啊，艾克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