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望江楼回来,彼此都心事重重,这注定有事一个难眠之夜,躺在床上的杜江一直在想是否自己不应该这么做,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多年以后妹妹可能会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说,毕竟骨肉亲情,血浓于水,带着种种的不安渐渐的睡下。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在敲房门,杜江开门一看是自己的妹妹,妹妹看着很疲倦,想必昨夜也没睡好,妹妹说道“哥,你说的对,无论是不是真的,我都必须去面对,这样无愧于心,免得有遗憾”,杜江笑着说“好样的,哥哥支持你”。
杜江和李捕快约好了时间与地点,地点实在客栈附近的一家茶楼的雅间,茶楼比较安静,方便谈事情。由于距离比较近,杜江和妹妹提早就到了茶楼,点了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等候李捕快带着秦员外到。此时兄妹俩心情很复杂,对于杜江来说是忐忑不安,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样。对于妹妹倩儿是紧张,她双手紧握,表情严肃,额头出现了一丝丝的汗水,杜江看出了她的紧张,安慰道“不用这么紧张,放松心情,无论结果怎样对你都是好事一桩”。
雅间的房门被推开,杜江和妹妹都不自觉的站起来,此时李捕快带着秦员外进来。杜江仔细打量着这位秦员外,个子不是很高,身材偏胖,头发已经白了不少,神色紧张,杜江观察的太专注了,竟然没听见李捕快的喊声,直到旁边的妹妹扯了他的衣服,他才回过神,尴尬的说“李捕快,秦员外请坐”。
四个人坐下后,没有一个人开口先说话,房间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这种状况持续了一会,被李捕快打破。李捕快站起来向秦员外介绍杜江和他妹妹,彼此友好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杜江说道“秦员外,我有话就直说了,你见谅。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但还请你说一说你女儿是怎样丢失的”。秦员外喝了一口茶,声音嘶哑的说道“那是一个让我终生悔恨的夜晚,一幕幕犹如昨日发生的,那一天是中秋节,晚上亳州城举行了热闹的灯会,我们一家三口带着两个仆人出门赏灯,街上的行人很多,妻子抱着两岁的女儿跟在我身后,突然听见有人喊着火了,街上的人群开始乱串,我们被冲散了。半路上妻子发现女儿的鞋子掉在不远处,把女儿放在她认为安全的地方,就回去捡鞋子,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发现女儿不见了,可是寻找了多日也没有结果,为此我的妻子一直责怪自己,郁郁而终。当我听到李捕快的消息,我激动的都哭了,日夜兼程的赶到亳州”。
杜江接着问道“秦员外,你丢失的女儿有什么特征吗”,秦员外急忙回答道“她的左手上有一块蝴蝶状的胎记”。杜江示意妹妹伸出手来给秦员外看,当秦员外看到胎记,激动的站起来,走到杜江的妹妹身边,一边喊着“就是这块胎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看到如此激动的秦员外,李捕快请秦员外回到座位。
杜江语速平缓的说“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它明显的特征”,秦员外愣了半天说道“我记起来了,女儿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摔倒过,右腿上留下了一个三角形的疤痕,为此我还解雇了几个仆人”。杜江移到妹妹的身边,小声的问道“倩儿,你告诉哥哥,你右腿上真的有一块这样疤痕吗?”,倩儿没有回答,突然站起来大声的说“这不可能,我的父母已经去世了,怎么会又冒出个爹,我不相信这一切”,然后就冲出门往外跑。
杜江赶紧跟上妹妹,怕再出甚么意外,倩儿跑回客栈,关上房门。无论杜江怎样的敲门都没有任何的回应,杜江站在门外说道“倩儿,我知道你还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但是哥哥真的替你感到高兴,至少你知道了世上还有亲人,不像哥哥,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唯一的亲人爷爷也被人害死了,孤身一人,直到遇见你,有时候我真羡慕别人一家团聚,哥哥希望你珍惜眼前的亲人,别让自己后悔”,话音刚落,倩儿打开房门冲出来抱着杜江。倩儿抽泣着说“以后我就是哥的亲人,以后你在哪里,妹妹就在哪里”。
杜江安慰了妹妹小半天,她的情绪平稳了许多,杜江让她在房间里睡一会,等吃饭的时候再叫她。杜江轻轻的关上房门,此时李捕快和秦员外已经在客栈等候了一会,见杜江从楼上下来,秦员外赶紧问道“她没事吧?”,杜江摆了摆手说“情绪稳定了,先让她睡一会,事情不能急,越急反而效果更差”,李捕快和秦员外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杜江请他们俩先回去,有事的话会去找他们。
晚饭的时候,杜江端着饭菜上去敲妹妹倩儿的房门,喊道“倩儿,睡醒了吗?哥给你送吃的来了”。不一会,房门打开,杜江把饭菜放在桌上,问道“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倩儿摇了摇头说“没有胃口”,杜江也没有强求她吃东西。杜江声音低沉的说“倩儿,你现在是什么想法?能不能告诉哥”。倩儿低着头回答着“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一想起这件事情,我就头痛”。杜江接着说道“这样的事情确实很难接受,但有一点你要明白,从这些证据来看,秦员外确实是你的父亲,这是你不可以逃避的现实,无论你想或者不想,它都是在那里存在,父女重逢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幸福,哥可没有你这种运气,你要珍惜,你好好的想想”,说完这些话,杜江就走出房间。
今夜的月光特别的圆,杜江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就爬起来,打开窗户,看着月亮,思绪飘荡。从怀中掏出爷爷给的玉佩,借着月光,看了一遍又一遍,自语道“这或许就是命运,变幻无常,让人琢磨不透,自己未来在哪里或许只有时间才知道,不过还是要努力的试一试”。其实杜江知道这个妹妹迟早会跟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回去,这只是个时间的问题,自己是不会阻拦,也没有理由阻拦,否则就太自私了,最终自己还是一个人。
杜江每天都按时的给妹妹送饭,除了寒暄几句,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妹妹现在最需要的是清静,让她自己想明白。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天就打破了,妹妹开口说道“哥,你能能把那个他请来,我有话要说”,杜江想了几秒那个“他”是谁,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指秦员外,杜江赶紧跑出去请秦员外。
等秦员外到了,三个人坐下,只不过这次没有李捕快,氛围稍微比上次相会要好一些。最先开口说话的妹妹倩儿,这让杜江颇为意外,她说道“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不能否认那个事实,但我现在还不想离开,我要和哥哥呆在一起,他在那里我就再那里,要是没有他,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来,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杜江听着妹妹的这番谈话心中很是感动和温暖,在妹妹的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哥哥。杜江笑着说“看来我这哥哥做的挺称职的,但是倩儿你现在的最需要的是一份父爱,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你的父亲足足等了你七年,他更需要你在他身边,跟他回去吧”。等杜江说完这一番话,场面陷入了尴尬的地步,过了好一会,秦员外开口说“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哪里已经很知足了,至少老天给了我再见她一次的机会,无论女儿怎样选择,我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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