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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高任鸟飞(1 / 1)

寒风起,冬雪飘,傲梅迎霜逍遥笑。

时光冉冉若箭若飞,已入深冬。平乐国的冬季总是漫天飞舞的雪花却不见得如何寒冽,倒像是上天为四季凑数强加了一冬。忧乐这空旷的“迎玥阁”植有两颗年岁颇久的梅树,在雪花的催促下开了满树的梅花。一树红梅,开得娇艳无比,仿佛娇笑吟吟载歌载舞的媚人儿。一树白梅,开得洁白雅致,好似知书达理养在深闺的碧玉佳人,频的含羞带怯悠然内敛。雪白的景色,梅香盈鼻,花瓣飘扬,趁了丝丝冬风便更生出万千气象来。

披着小狐裘暖暖躺坐在庭院小亭里,檀雕虎皮软榻上欣赏这美不胜收的景致。忧乐怡然浅笑:若人生如此也不枉来世上走上一朝了。

“嘭”又是一声重重闷闷摔倒的声音,瞥一眼与庭院里的雅致恬静极端不和谐的两道火爆身影,忧乐无奈揉眉,这景色若是少了那两人定是别样多姿她的人生也会更加完美!

“‘死’岁盘,我要杀了你!”此时的君琢已经毫无形象可言。呲牙咧嘴,青筋挑起。眼瞳被怒火烧得通红抓起旁边为剩不多的花盆向岁盘砸去,却依旧被岁盘瞬间躲开。

岁盘更是得意的嬉笑着发挥他得寸进尺的优良书格,一掂脚尖快速围绕着君琢绕转挑衅,君琢越加怒火攻心只像猛兽一样乱扑,一扑一个空一扑一个摔。

忧乐不禁宛尔,自从上次夸小哥哥的“落渀”有大才后,小哥哥的毒理目标就开始向搞笑方向发展,更出了一系列经典如“痒痒粉”“痛哭丸”“含笑半步癫”等等。而君琢便成了当之无愧的最佳试药对象,每次在他们狂笑和君琢一次次突破形象后都要开始新一轮的战争。不过君琢那所谓的武功的确都是些花拳绣腿,在娘亲教小哥哥逃命必备的“游龙步”之下尤为不堪一击。

不过君琢倔强非常很有气节,每次都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长此不衰,连她都为君琢拘了一把辛酸泪。

“嘭!”再是一个闷响,忧乐看着现在的君琢啼笑皆非:一身谈色藏青袍,一系深灰简素腰带,一尺白色棉绸发带。本该是俊俏端庄的打扮,现在已经是一身白雪落花夹黄泥,一头青丝凌乱挂枯枝,一脸扭曲愤恨加污土。回想给君琢取名时君琢那翩翩美貌凤眼冷挑的模样,再看看君琢现在比乞丐好不了多少的造型“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当初自己怎么会如此失策,狗血的认为此句和君琢很是贴切?

“君琢啊”忧乐轻唤一声拉长语调。

君琢停下狼扑回头看向忧乐,眼里已没了刚才的怒火。瞪了已经‘游’到忧乐榻上的岁盘一眼回复平日里平静模样,走到忧乐软榻旁“小姐何事。”

忧乐无语纠正:“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无人时唤我忧乐。”君琢波澜不起沉默不语,忧乐丢去一记白眼:“我说君琢啊”停下拉长的尾音打量他又一次有所突破的形象调侃道:”你要不要改一下名字?我突然发现君琢这名字与你不太适合嘞”说完嘻嘻笑起来。

“那小姐认为……”

君琢平视那娇笑连连的小脸,心一下落入谷底,隐隐作痛起来。

这名字已经是自己珍爱的宝物了,穗姓是他以前那些行尸走肉日子的起源,是他引以为耻的字,只所幸不用再加诸他身了。

而小姐——这仇人之女,自己却恨不了半分,他对那亲父本就没有什么情义可言,只是恨着史家给了自己曾经那生不如死的日子。只是恨那些欺侮母亲和自己的势力小人。

在那些日子里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出世都是前世的孽障!

而小姐,这仙人儿,却笑意盈波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就叫淇君琢吧你可愿意?”

愿!为何不愿!母亲乃平乐第一才女,耳濡目染自己从小博览群书如何不知其中盛赞?心里死寂的灯缓缓燃起,这是出世以来得到的第一个欣赏的眼神,第一句真心的赞赏,第一次有人无鄙视的注目。

小姐,你说过叫你忧乐能提醒你‘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道理,让你谨省自身,小心做人。可是,我想要你笑,笑的没心没肺笑的自由坦荡。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和这名字了。可是连你也不是我的,你是我的主。

你说人生苦短,韶光易逝,自践则人贱让我不要称奴。他不想称奴但他却是的确是奴,多么可笑。他只有这名字,只有这名字了……心下悲凉,踉跄开口竟压不住那哽咽的语调:“那……小姐认为我配叫什么字?”

耳边君琢梗咽的声音传来,让忧乐悠然抚弄虎皮的手徒然一僵,寻声有些疑惑的探去却对上那悲凉失望的眼。心里一惊,这是平日里冷谈凛冽的君琢么?又怎生得用了一个‘配’字,她不过无趣玩笑罢了。

看着君琢那掩饰得并不优良的哀凄的面容,不禁湿了眼眶,君琢原来一直是强装着坚强,原来一直是若惊弓之鸟般自卑敏感。她竟只以为他看淡百态安置泰然有老道之风,却忘了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儿,心下愧疚自责不已。

“君琢”总是喜欢挑衅君琢的岁盘拍拍君琢的肩,仍是笑得欠扁的模样:“妹妹不过见你难得衣衫不整满头枯枝的模样,心里好笑,调侃你嘞”

岁盘扯下君琢头上的小枯枝递到君琢眼前正色道:“妹妹给既你取名君琢,便是她确认为你‘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她说你配,你便当得起”说罢又做出一幅小媳妇般可怜模样,一晃进了里屋拿出个铜镜摆到君琢眼前:“不过妹妹的眼光不同于世人又太过偏心,明明我就比你要俊俏许多,怎生不见得她夸我。”

君琢忧郁哀悲的眼神突的消散,整个人都精神起来面露愉悦之色,却在见到铜镜中的自己时一僵顿时石化。

铜镜中的那人是他么!蓬乱的头发顶上还有些散乱枯枝,发带松懈欲坠,满脸污泥有一点还在鼻尖上!

面色变红又由红变黑再转青,真是千变万化,多姿多采。不一会儿恶毒的瞪了岁盘一眼:“我就现在这模样都比你胜上几多筹,你那能与我相提并论!”说罢撇下咬牙切齿的岁盘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般优雅地踱着步走向自己的耳房——换衣去也。

忧乐沉思着看向那心满意足的背影,君琢的傲,君琢的凄,君琢的黯然都是以前皇宫给他的。但是他的自卑却并不是无迹可寻:母亲本是亲父的妻子却又嫁了逼死自己亲父的那人。自己本是前皇的骨肉却做了当今皇上的儿子。没有朋友亲人关爱,母亲又本就两难定只是让他忍了便罢。没有后台撑腰,没有权势依傍,纵满腹经纶朝堂也不会给他机会翻起风浪,但除此君琢也没有其他特长傍身。

君琢天生姿质聪慧若是幸得栽培他日也定是人中龙凤,现在他八岁正是学东西最快的时候。可是,他适合做什么呢?做什么才能让他立于人上也不用看他人脸色?‘政’这一块是没有他立足之地了,排除。能有势力的还有‘武林’和‘商’可以控制江湖与经济。

计较一番君琢已经换了新衣春风满面的走了出来。

正色示意小哥哥和君琢坐下,两人难得见忧乐如此正经严肃的样子均有些疑惑。

“小哥哥,你这一身的毒学到底是谁教你的?”岁盘正欲开口,忧乐便严色瞥去:“不要告诉我你是天资聪颖无师自通。”

岁盘面色微红,磨蹭良久才用微不可闻得声音道:“是我一次偷跑出府遇见了一个白胡子老人翁,他见了我便说我天生毒根百毒不侵,硬要我拜他为师。我本是不愿,谁料他缠了我好几个月,我实在是烦缠不过,便,便拜他为师了”

忧乐无语的瞅他一眼,丫的,真是没有气节:“那娘亲知道不知道你学毒的事”

“嗯,知道的。那老人翁是有名的‘毒医圣手’医术很是高明,只是对毒偏爱喜欢使毒,娘亲还亲自去拜会过的。”

忧乐顿时无语,知道他对毒偏爱喜欢使毒还让这未定性情的祖国小花朵去跟着他?敢情这娘亲还有大海无量的广阔胸襟!

“那你的‘游龙步’是不是真是娘亲所教?”我确是有些不信,什么不教偏就教个逃命的功夫委实是奇怪。

“是娘亲教的,妹妹怎么什么都不信我”岁盘一脸的委屈满眼控诉道:“一次我和爹爹去爷爷的将军府,路过一个挂满红灯笼的小楼,那小楼门前站着很多长得很丑的女人拿着绢子甩来甩去,见了爹爹就拉着不放。我见她们拉着爹爹不放耽误了时间就向她们撒了毒,没想到那楼的主人不依说是将那些女人的脸给毁了,最后只好赔了些钱才了事。娘亲知道后就教了我‘游龙步’说是使毒不能明着来要暗着来,使了毒就走就不会多生事端了”说完还满脸忿忿不平道:“那些女人长得如此丑陋,不知要脸做什么。”

忧乐哑然转头与君琢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均是感慨。

那楼定然是青楼了,那些女人也定是妓子了。只是这娘亲也真是颇为离谱,典型的是为报私心利用了小哥哥懵懂无知的幼小心灵。为了这个就教小哥哥‘使毒不能明着来要暗着来,使了毒就走就不会多生事端’这样的‘金玉良言’可见也不是什么善类。作为娘亲的教导来说她这个娘亲当得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呃,未免以后受她殃及还是少惹她为妙。

“君琢”忧乐对向他平静的眼:“你想要做什么,是从商还是学武?或是其他?”

君琢一愣随即冷然道:“小姐这是要赶我走吗?”

忧乐抚上他的手安定他老是敏感的心:“我只是让你在府中学,不会离开。我想让你有自己的天地任你高飞,‘商’若做好他日能让你富贵高阁掌控经济命脉无人敢犯,‘武’若学好能让你随心所欲来去自如,这两样都会让你受益匪浅。”

迎上他的眼“你若想,我便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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