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把一张报纸吹送在我跟前，我本能反应的用脚踩着报纸，垂眼看了一下，不禁心头一震。那段标题写着几个怵目惊心的大字:罗马教区红衣主教被教职人员疯狂刺杀垂危令我大为震惊的是，在标题下一幅占版面三分之一的黑白照片。那人很脸熟，我立时拾起报纸细看。狂风就在我把报纸拿在手上时静止了。遇袭垂危的人骇然是圣．亚约望。就是我梦中遇见那一个。我立即细阅内文，当中有一段简述:涉嫌行凶者为希腊裔男子亚历士.庞生，年约27岁，案发前是一位地区教会执事，警方接报到场后发现红衣主教全身浴血，而疑凶一直呆坐他身边。由于疑凶一直保持缄默，所以行刺动机至今仍未明朗，教庭戒律院正式介入，通过政府最高法院批准，已把疑凶移交到教庭辖下的域多利二世监守所暂时拘禁。看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为这个一直保持缄默的行凶者亚历士.庞生担心，姑勿论他犯案目的为何，被移交到这所连穷凶极恶的重犯也闻风丧胆的域多利二世监守所，相信他绝不好受。那是兴建于十六世纪时期，用来拘禁一些被教庭识别为异端教徒和施行邪术类别人士之用。而所谓监守所实制是一座古堡建筑，近年已绝少使用，而传闻中凡被关押在此的人大多半死不活，甚至有入无出的。他们折磨犯人的方式方法多种多样，最简单的有罚站，不给犯人喝水，虐打。受惩罚的犯人还会被戴上镣铐，最严酷的是背铐，许多人在这段时间内致疯、致残、致死。更有些秘密处理方法，却没有半个活人能述说出来，而当地居民相信，每晚八时后都会传出凄厉惨叫声的箭塔，是施行酷刑地方所在。看了这一段报道后，内心有种特别感觉，具体说不出是什么，却知道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那么简单。我整理一下衣襟，仰望着太阳，我相信太阳总会在黑暗的尽头。我笑了笑，拍了拍斜挎包，然后继续向青山疗养院走下去。沿路上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对了，是眼晴，一双双奇奇怪怪的眼睛老是盯着我。它们身处的地方也很奇怪，有的在花丛中，有的在水洼里，有更多的在冷巷之中。这些眼睛大部是充满疑惑的，像是奇怪着我会看到它们一样。有一些接触到我眼神的会怯生生地避开，而像前面冷巷中盯着我的眼睛，是少数穷凶极恶的，它们一面发出像野狗般吠叫，一面扑向我——我愕然，眼睛也能扑出来吗？我慌忙闪避，却想不到耳朵仍然挂彩，在伤口传来炙痛的同时，我就看到那些穷凶极恶眼睛，原来真的属于一群野狗的，为数有4头之多。我正凝视戒备，它们全身又开始蒙糊起来，只看到狗头部分。我恍然大悟，忍不住笑起来——是心语，一定是心语在起作用！当我把自光逼视它们眼睛的时候，那些凶狠目光开始出现了一丝恐惧，更有一些已畏缩起来，不断在移动、交替走位。脑海中开始出现了吵耳的声音——“那人好像知道我们想些什么了。”“汪，人类没可能知道的，汪，我以前主人也常常用这种目光看我的，常常向其他人说我这个叫声代表什么，那个动作代表什么，他懂个屁，我只想要肉骨和睡觉，汪汪汪。”“汪汪，人类很胆小的，汪，又愚蠢，我们一齐去咬他，咬死他，汪汪汪。”“我很饿……我很饿……”“我要走了，走不走……汪，汪……走不走……”“汪汪汪汪，我已没吃肉骨很久，美国人我就有咬了一囗，汪，臭的。”“旺，你又知道美国人，汪。”“旺旺旺旺……”“我以前主人说我知道，汪，臭的都叫美国人美国人美国人，旺。”“汪汪……”我听到这里真的哈哈笑了出来，相信他主人一定是个民族主义者，他一定无论带它走到那里，碰到什么人，他开口闭口也先得骂个人才睡得安稳，甚至喂饲它吃东西也得咬牙切齿地骂个痛快的。我笑了一会，而它们一面睁眼望我，一面不安地走动。我突然心念一动，想出一个办法，我集中精神望向它们，直至它们蒙糊得只剩下眼睛，我就在脑中大叫一声，滚。令它们登时汪的一声被吓得挟尾而逃。哈哈，这个心语真好玩，这个心语果然是真的。我走在青山精神疗养院的附近街道，看看腕表，指针指示着：上午六时二十七分。时间尚早，探病时间是早上十时呢。我拉扯了一下皮包带子，还是到处走走，找些吃的吧。当我走着走着的时候，在前方响起了一个尖锐而尾音拖长的声音，“来。”我呼口气，放松眼部肌肉，那发声地方渐渐浮现出一只白猫，它正蹲在花槽上，它脸儿是左白右黑的。我动身走过去，同时在心中向它说话：“你要我跟你去？”它骄傲的挺直身子，开始动身走起来，用一种高傲的姿态踏在花槽边沿向前走去。我托异得很，它对于我会追上去这反应像很有把握，一直没回头多看我一眼，果然是很自信很高傲的家伙。在跟随它步伐时候，我的状况不太稳定，看的东西忽隐忽现的，也有间歇性的杂音，令我活像突然闯进一个陌生的疯子世界。所有什么幻听、幻象、幻什么的！逼得我太紧！但我也得咬紧牙关闯过来，黑暗进头不是有阳光吗？在不清不楚下看见那眼睛——不，是猫咪，优雅的走了个狐步才停下了。也许我大汗淋漓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有很多人在很着我。我被汗水一时迷糊了视线，未能了解状况。在我弯腰气咻咻间，一把充满过分笑意的男声在我不远处响起，道：“呵呵呵，你不是不Sir，不警官？哇，你在追贼人吗？哇哈哈。”那笑声一听已知道是假笑，嬉皮笑脸却是真的，我擦了一把汗，总算喘定下来，侧望向他，果然是精神病——病院的男护士陈声。我心底对他没太大好感这看法不变，尤其看到他笑得头上的短发一支支竖起，像头箭猪一样，就更看不顺眼了。那头黑白小脸猫咪像很了解我，喵的一声在和应，在我面前姿势曼妙地走动了几下。我心情登时像好过了点，我只好也笑了一下，道：“对。呵呵，陈声吗？你记性真不错啊。”“你记性也是一样好吧，哈哈哈。”陈声当然很好笑，但我却一点也笑不出。因为现在有超过20对眼睛不怀好意的狠狠地盯着我，而我当然知道原因，因为我现在置身在一所麻将馆内，那是三山五岳人士聚拢之地。那可恶的陈声刚才放声大叫大嚷的表露我身份，当然引起他们戒心啦。尤其站在右面近楼梯口，在墙上“抓紧胡牌，拒绝放炮。”8个黑字下面的中年男人眼光更是凶狠。我没多看一眼，免招麻烦。反正我不是为了他们而来。那些人渐渐像收渔网那样渐渐向我走近，我唯有高度集中精神去盯着他们，用心语的强大心灵力量吓唬他们，盯得他们心胆俱裂，浑身发抖，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却当我精神最集中的时候，那把冰冷得令人心寒的声音又在我心中掠过：“我找到你了。”然后我感到像被电炸了一下，全身麻痹。然后感觉到有东西慢慢荡来，是充满压迫力的一个人，是一个令人生畏的黑影。我赶忙把眼睛瞪大，尽快把自己抽离心语境界。那些围住我的人见我状态不妥当了，正交头接耳地讨论对付我的行动方法，那黑影也横蛮的企图强行突破走过来，我只能喘口气，尽快反回现实之中。那人影快要走过来的时候，突然背后啪的一声响，然后有人大叫：“碰！哈哈哈，吃糊了，哈哈哈……”然后有几人在起哄，之后传来洗牌子时，那些牌子互相碰撞做成的劈里啪啦声响。我也被他弄醒了，在接收到那人最后的影象是充满不甘心的忿怨情绪。同时我发现那大叫吃糊了的人就是陈声，在他仍埋头苦干的迭牌子之时，我果断抽住它的手，道：“你都吃糊了，不如一吃出去吃点什么吧？好不好？”他面容抽了一下，但不竟他是个自诩吃得开的人，不消2秒就展现笑容满面了，笑哈哈的道：“对对对，朋友比吃糊重要，”他大力拍了一下衣袋，“去，我请。哈哈哈。”那些馆内的人眼见我要走了，而且我是公职人员就没来添麻烦，只是悻然地盯着我，当然我也没多生事端，还暗喑松了口气呢。对于陈声间接帮了我及时回过神来，从这件事上我确是有多少感激他，减少了我对他假情假义的虚伪恨意。我用力拍着他的肩头，见他又痛又怕的想发作，但我撘住他的肩走出玻璃门，他又不禁发烂，我们就这样挤挤拥摧的向餐店走去。我特意走向店内最尾的卡座坐下来，这安排会令人错觉出一种私密的氛围，而这种环境用来说秘密就最好不过的了。而我想知道的秘密就是当年疗养院那场大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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