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回答：“就是刚才接待咱们的那个舒靓馆长。”
“嗯，舒靓与书亮是谐音，是位子女啊。小小的图书馆能办成这样，真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啊。”
时间迫使她们离开这里，临走前江凡兄弟高高举手，向舒靓告辞。
第二站来到武术健身厅，眼花缭乱的各种武术动作，江凡看不明白。
“伯母这是什么武功？”
“现在练的是太极拳‘一身备五弓’，太极拳运动是以身为弓，腰脊为原动力，带动四肢肱股二弓，缠绕圆转，一动无有不动嘛，当然这是重点之弓，这么讲能听明白吗？”
“听不明白，回校后天天跟赵天学习吧，争取四年学业届满，能够具有防卫能力。”
因为时间有限，大家只能走马观花地看看夜校全貌，在曲艺厅又听了会歌曲，江家姐弟满意地结束了这次夜行，心中荡漾着音乐的美好旋律回家了。
大乔到家后，脱下大衣坐下说：“今天各有所需，我注意观察，虽然男女之间的关系短时不能定论，但是，首先说江家姐弟留给我的是一种良好印象。另外，你们四人十分和谐的言行让妈很放心，希望你们继续加强友谊吧。”
八十三
吉林炼化松北大集体公司在圆满完成三步跨越第一步的喜庆气氛中，迎来了1984年春节。
赵海龙腊月初八就到家，孩子们首先帮爸爸把沉重的年货包裹放下来，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又团聚了。
晚上大乔煮饺子：“今天腊八是个节日，吃点粘东西和饺子，不然你刚回来吃面条才对，是不是？”
赵海龙笑着说：“往我身上扯是吧，当兵的都知道，有句嗑叫做什么？回家面条缠住腿，离家饺子快滚蛋，对吧？”
两个孩子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饭后，把东西分成若干份，准备送给亲人。随后，四口人坐下像开家庭会议一样，急于先听孩子的爸爸带回的新消息。
赵海龙一边品味着江凡送来的绿茶，一边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很平静地说：“去年有一件大事没有进展，激光武器的研究仍没有达到我设想的微型化目标。”
赵地马上说：“我们东航下半年就增加激光专业，这会有帮助吧？”
“全国有些院校已经设有激光专业，这我知道，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革新。”
大乔说：“这是项本世纪才出现的新科技，你没有专业功底呀。”
“既然我已向上级表了态，我就要开发下去，矢志不渝。和你们说多了没意义，还是听孩子们的学习情况吧。”
当赵天、赵地分别介绍了第一学期全是基础课后，赵海龙马上说：“打好基础最重要，我就缺乏理科基础，今后决心要补上。”
“不够你忙活的了。”大乔刺激他一下。
“说的对，有句话叫贪多嚼不烂，还有句话叫自不量力，我函授学哲学不算优先生，但是，对具体问题，要做具体分析嘛。老婆，我这个嘛不是有潜力可挖，这是对人；对事来说，必要性和可能性就不跟你们讲了，你认为不行就不行了？”他笑了，“不够我忙活？这么说吧，这次回来要轻功，谁让你是我老婆来了。”
“今晚喝多了吧，人家会轻功的能飞檐走壁，你还想穿到敌人的航空母舰上啊？”
“那算啥，我要穿到摩天大楼上去呢，”笑了一阵后他说：“赵天，赵地，咱们爷仨跟你妈学轻功，3：1，她是少数派。”
大乔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说：“今天还剩点饺子，都给我吃了，一个不能剩，三比一人多好吃饭嘛。”
“这顿腊八饭早就吃完收拾了，用打扫剩饭反击我们。”
赵地说：“你俩也知逗嘴好玩，我们撤了。”
两个懂事的孩子离开后，夫妻俩整理完，理所当然的去处还是结婚时战场的那战大床。
在床上赵海龙笑着脸抚摩着大乔，说：“吃饭时给我饺子吃，收拾完了还让我吃剩饺子，这不纯粹是让我滚蛋吗？”
大乔转过脸来说：“你不是吃了两块粘糕吗？那就是把你粘合住了，上哪滚？”
“其实滚哪都没用，关键是我有个好老婆呀。”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夫妻间的爱引起的欲火急速燃烧起来，他们融化为一体了。
第二天，大乔答应传授轻功。
在寒冷的冬天早晨，一家四口人到了广场，大乔对丈夫说：“轻功的功法有很多，我把小时候练过的‘武当轻功’教教你吧，但是，至少要半年以上才能见到效果，急是不行的，想学不？”
“当然要学了，没想到半年初见成效，这对培训士兵创造了条件。”
“赵天，赵地，对你俩还不能完整做到，假期里跟着学吧，能熟悉功法，懂得功理，毕业后再深造也能提高，实际上你们都属于‘半路出家’。好在有太极拳功底，我会动动脑筋设法再增加点啥。”
接着她就开始讲功法：“武当轻功包括两部分：一是练气，练出具有腾空上升之气；二是运气实践，把前面练出的功夫应用在巧走梅花桩，脚踩火柴盒，脚踩鸡蛋等诸多能脱离地球吸引力的绝技。”
赵海龙一听兴奋起来：“那飞檐走壁都不在话下了吧。”
大乔又说：“功夫是综合的，应用点三妹的‘大跃上穿’，你利用轻功本事可以踩海浪腾飞登上军舰，那时，你可以随心所欲，治服敌军。”
“这些目标想象是有根据的，我要首当其冲练习轻功，再加上微型激光武器的配置，这将消灭一切侵略者进犯。”
大乔说：“我们把功理和功用做了简介，下面先介绍练气吧。”
大乔先站好预备式，然后说：“练气分两步，一步是练丹田运气周转法；二步是练外气引入丹田法。”
讲完后大乔简单做了表演，说：“明天正式开始练气吧，回家。”
八十四
赵海龙早晚坚持跟妻子学练轻功，白天则自悟自练，很快掌握了练气法则。一天晚上，大乔说：“你的功夫长进很快，运气和采气方法已经熟练了。今后我就不跟着你前观后看地练了。而且真气是一个长期日积月累才能充盈起来的。天天也别急也别累，高兴地练吧，你知道人有‘三怕’吗？”
“听听你提的‘三怕’都是啥。”
“我多次说过嘛，一怕气，二怕急，三怕累。而累还有点弹性，干工作哪有不累的，适当注意吧。”
“有道理，练轻功也不轻松啊，久站也伤身，走走放松放松，带我去文化广场吧。”
“好哇，文化广场正排练迎接春节的节目呢，陪你练功，我也很少去了。”
两个孩子跟不上爸爸学功进度，仍在户外习练轻功，没跟父母去文化广场。
在路上，大乔把文化广场从初建到扩建、从项目到人员，以及文化影响力等做了简单介绍，特别把舒靓送给赵天一本大词典的事提了一番。
赵海龙一听便说：“快过春节了，咱们也得送点东西回谢人家呀，我带回那么多东西，你选点叫赵天送去。”
大乔答应：“对，人情上你和梁虎鸣考虑周到，我有不足之处。”
很快到了文化广场，当然先去图书馆。二人一进屋，舒靓放下书就迎了上来，她认识赵海龙：“首长来了，快到里边坐。”
赵海龙笑着说：“什么首长，是读者。”
大乔说：“舒靓你先忙着，我陪你赵伯父转转。”
赵海龙也不例外，看到“读书报国”四个大字便问大乔：“谁定的这个题目？”
“馆长舒靓呗。”
“这个女孩很不简单，脑袋里装着国家。”
“你再往下面看看。”
赵海龙看了一下几个国家者比例，马上走了，并说：“咱们的人均数太少太少了，这是一种潜在的危机啊。”
随后，他们到馆长室与舒靓交谈起来。赵海龙进去就突然袭击：“馆长你现在看什么书呢？”
舒靓顺手拿过来一本英文书，夫妻俩都异口同声地说：“是外文书啊？”
舒靓说：“是英文版《鲁滨逊漂流记》。”
“为什么对这本书感兴趣？”赵海龙问。
“很简单，的作者笛福感染了我。”
“为什么？”大乔问。
“人家没上过大学，只有中学学历，但在生活实践中练就了一手清通流利的文笔，写出了这本书，看似普通却是名气世界的好书。连革命导师马克思都喜欢看他的书啊。”
两人听完以后非常满意，大乔说：“舒靓，我们得走了，今晚要多去几处。”
于是两口子去了武术健身厅。
在武术健身厅，赵海龙看到金萍的功夫有二乔的练武风格，正在专心致志带领着普及班学员练太极拳，并且细心地讲解从头到脚十八个部位的动作要领。
赵海龙听到金萍讲到手的时候说：“手、眼、身、步等当然把手放在第一位，手在走架时不能停，不能折。要把手练到外顶时有推山之功。特别是技击时手要疾，眼明手快，出手如风，不能像平常那样慢慢悠悠，不要认为太极拳运动缓慢，看到什么时候。”
“金萍人虽年轻，功夫还挺老到，她和坏人交过手吗？”
“你没看金萍是个美丽的姑娘，有时武术健身厅散的很晚，下夜班歹徒拦路虽然不常见，少数坏人真能遇上。二妹曾经暗地保护过，有一次几个歹徒群起上来，只见她三拳两脚，没有一个不倒在地上叫苦连天。”大乔讲了一番。
赵海龙又问：“金萍行啊，咱们赵地功夫怎样？”
“不相上下，坏人是上不了前的。”
“有其母必有其女，对吧？”他笑着说。
从武术健身厅出来后直奔夜校。此时的夜校已上完了文化课，下一堂进行的是讲故事活动。两个人选个地方坐下来，李红妹上前热情地打了招呼，然后急忙上前宣布：“今晚出台两个节目，一个是快乐的故事‘是公猴还是母猴’，另一个是快乐谜语‘两个物品的美满姻缘’。”
大乔和丈夫都感到题目很新鲜。
于是语文老师宋文韬迈步登场：
“今晚我讲的故事名字叫‘是公猴还是母猴’，讲的是两位妇女文化差异闹出了笑话。故事先介绍人物嘛，某单位有两个要好的朋友，一位姓张，妻子没文化。另一位姓侯，妻子有一定文化。故事有三个层次，先说第一个层次吧。有一天姓张的到姓侯的家里串门，一进门，妇人上前来；‘您贵姓啊？’张老弟说：‘我姓张。’对方又问：‘是弓长张还是立早章？’‘弓长张。’后来许多层次先不表。回家后就把大嫂的问氏姓之事告诉了妻子，妻子一听，马上说：‘那有什么，你放心，我会说。’
果然，侯大哥有事情来找张老弟，张大妹子上前便问：‘你贵姓啊？’对方说：‘我姓侯。’列位，你说她怎么回答呢？”
大家都全神贯注地听着下文。
“‘啊，知道，我丈夫是弓长张，那你是公猴还是母猴？是母猴没啥可用，是公猴一定把你那点东西割下来煮煮吃了。’侯大哥一听认为她精神不正常，撒腿便跑，张大妹子拿起菜刀就追了出来。”
听到这，大乔便说：“夜校有个罗膘子，人家虽膘，但比她文明些。”
“归根结底是缺少文化。”赵海龙补充道。
第二节目开始了，上台的是女教师沈莹，她上来便说：“我的故事是谜语，你们听了必思索，动动脑筋好处多。刚才说了，题目叫‘两件物品的美满姻缘’，现在开始，大家听好。”
她开始慢慢抻起来道：
“我生在高山，你长在平原。
我俩本不相识，是人工巧匠，
把我们结成美满姻缘。
我不嫌你长，你不怨我短。
我们甜蜜的生活在一起，
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幸福非常啊。
好景不长，悔不该带你走遍边疆，
遇到你的同乡，紧紧地纠缠着你不放。
现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
眼睁睁独自凄凉。”
说完，她看了下面一众人，说：“提示一下，打两件生活中常用的物品。妇女用时多，男人用时少。答案下期揭晓，谢谢欣赏。”
大乔赵海龙等全体听众热烈鼓掌。
这时，早已过了散场时间，所以大乔说：“曲艺厅没法去了，有机会下次来时先到那边坐吧。”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赵海龙躺在床上，还琢磨着谜语：“肯定是一公一母。”
大乔说：“叫你一说就难听了，我心中的答案90%已经差不多，明天跟你讲，不早了，该睡觉了。”
八十五
山间岁暮无他事，插了梅花便过年。
除夕夜，赵海龙、大乔同孩子们一起到爷爷奶奶家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时光。
当赵海龙和大乔亲自下厨房，把一道道鲜味飘着的美食摆满桌子后。爷爷背着的赵衡首先开腔：“今年春节有两点变化呀，一个是老的不下厨房做年饭了，另一个是小的在成长上大学了。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就是松花江也是后浪推前浪，所有的江河都一样啊。”他感慨地举起酒杯说：“今年是一反常态，老的给小的祝酒。祝赵家的后代兴旺发达，为国家搞出点名堂来，特别是海龙的激光，军凤的三万人就业一定让我能看到希望啊。”
一家人都站起身来向苍天献酒，然后一饮而尽。随后才是后代给两位老人敬酒祝健康。赵母杨帆马上说：“今晚的团聚怎么活动对一年的运气有关，都说说今晚做点什么吧。”
赵衡说：“首先要吃好这顿饭，饭后你们四口人每个人都要讲一件事，讲实事讲故事自己定，求吉利求激励就是目的。时间呢，越少越说明问题，看你们的口才和归纳水平高不高了。”
饭后，大家都各自放松，也准备好半夜吃的饺子面和馅。于是，赵家春节具有意义的一次美好活动开始了。
赵海龙首先带头发言：“父亲母亲，我只讲一个问题，汇报开始练轻功的第一个特殊感觉。”
“啊，刚开始练就有特殊反应了，我不懂，给军凤说说呗。”赵衡高兴起来。
“军凤她明白，我是讲给你听的。就是当舌抵上颚，贯通任督二脉，丹田一热脑门的天目穴一亮，身子好像出现上升的力量。”
大乔说：“他这次超强超时间练，缩短了练气时间，我看走之前做做踩火柴盒试验吧。”
母亲杨帆质疑：“我可看过马戏团的人踩过火柴盒，一点没坏。”并连连摇头。
第二个发言的是赵地，她说：“我讲个小故事名叫‘聪明的画家’。话说有一位脾气暴躁，动辄打人的将军对外杀敌有功，身负重伤，失去了一条腿。为了庆祝六十岁生日，他招聘三位画家为他画像，并说有高额酬劳。”
赵地停了一会说：“爷爷，我没法再简化了。”
“就这样说下去。”爷爷回答。
“简单说，第一个画家的画看上去比没受伤时还威风，呈上来。将军一看火冒三丈，竟敢大胆当面撒谎，弄虚作假，这分明是嫌我现在太丑陋了嘛。‘来人，将他乱棒打出府门！’结果，画家甲被打得叫苦连天，被人抬回家去。”
赵衡说：“这位将军不喜欢拍马屁，还是很耿直的呢。”
“画家乙接受了画家甲被呵斥的教训，于是他改变策略，把将军的真实面貌如实地画了出来，结果呢？将军一看，把茶杯摔得粉碎，大骂：‘老爷我是这种丑八怪的模样吗？’结果和画家甲一样的下场。”
奶奶杨帆说：“这个将军来虚的不行，来实的也不行，到底吃哪一口啊？”
赵地说：“这就要看画家丙的本领了。”
大乔看着女儿十分得意的样子，也很想听听下文究竟说些什么。
赵地则不紧不慢地说：“画家丙弄清楚前两位画家失败的原因后，便独具匠心地绘出一幅出人意料的大挂图，登门送了上去。”
奶奶说：“难道还有第三种方法？”
“将军把画悬挂在大厅正位处，便仔细地端详起来：只见画面上将军那只残废了的右脚踏在一块大石头上，左脚独立，手中的弓箭拉如满月，眯着那只瞎了的左眼，正瞄准前方飞奔的野兔，把将军的丑态掩盖得一丝不露，并显示出勇将威风凛凛的风采。将军一看，马上赞不绝口，让人取出纹银三百两作为奖赏，并且还提出给画家丙送去金匾一块，高挂在画屋上。画家丙只接受奖金，谢绝了金匾，说画室正在翻修不能挂匾。他为什么谢绝金匾，你们能猜得到吗？”
这时没有一个人出声。
赵地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便立刻自问自答：“原来画家丙是外地人，还是女扮男装前来应聘作画的。”
赵海龙说：“是女艺术家有道理，因为女性右脑发达嘛。”
赵衡说了一句：“我孙女说女画家‘独具匠心’有道理，她要不创新，仍按甲乙二人的路走下去，无法用那么多新画面掩饰丑态。”
赵天这时说：“爷爷，我有个真实的情况要说明，还有时间吗？”
“说嘛，三十下晚讲究的是热闹啊。”
赵天说：“我的题目是：蘸一蘸，涮一涮，这是现在我们英文老师讲的，他讲在解放初期的大上海，街头常出现两个人，前面的人一手拿着装有液体的大茶杯，另一个人一只手一边摇，口里一边大喊：蘸一蘸来！前面的人手端着清水，也大喊：涮一涮来！”
说到这，奶奶反问：“你讲的是什么意思呢？”
“奶奶，你别急，往下听吧。他俩高声叫喊，引来很多人都上前去蘸，蘸完后才发现手指上沾满屎尿，哑巴吃黄连，只好到后面花钱涮一涮。”
家人听完后，赵海龙发表看法：“我在外面时间较久，赵天讲的毫不出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是为什么有人喊，就有人上前吃亏呢？这受多种心理支配，既简单又复杂，我看有必要议论一下。”
爷爷问：“赵天，你们老师有没有讲为什么有人会去蘸吗？”
“爷爷，别的什么也没说，只说上海当时很乱。”
大乔最后收场：“人做事情都是有原因的，赵天讲的事情，可能是当事人出自好奇心或者贪婪心都有可能，或者背后还有所谓的‘托’，我们以此为鉴吧，不贪便宜最重要。是不是该包饺子了？”
八十六
过了正月初五，赵海龙便恢复轻功锻炼。妻子大乔当然要奉陪到他回部队了。大乔说：“你三十下晚说过，现在练得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发热，并出现有升腾之感，是偶尔呢还是时时发生的呢？”
“当然是偶尔了，你不也知道吗？”
“好迹象，但假期快结束了，回大连没有我，还有很多功法你不会呀，如梅花桩，你不知布局更不知咋练。”
因为节后头一天出来，讲了几句，刚要运气，赵天跑来说：“老姨父来了，在家等着你们呢。”
大乔说：“停下来吧，这么早是对你的事来的，走，回家。”
到家后，郭振兴站起来就说：“大姐、大姐夫，这么早来是告诉一件好消息。”
坐下后，他接着说下去：“九九研究所今年正式把你的激光武器项目列为三年计划了，有个条件，稀土金属要保证。”
“赵天，快去把你二姨父请来。”赵海龙又着急了。孩子走后，大乔说：“又犯性急病了，这么早还要折腾虎鸣。”
“成也在他，败也在他，不请他能行吗？”
梁虎鸣骑车带着赵天很快到来。他一听情况，马上坐下来说：“稀土金属镱是稀世之宝，我用土洋结合的技术革新生产出来了，成本不低。但是既然正式列上计划，我头拱地也要保证供应。”
“感谢二位了，话还说完呢，在这吃饭吧，接着再谈怎么样？”
二人表示支持，于是饭后三人要归纳几个关键问题。
赵海龙胸中早有设想，他开始表决心和介绍打算：“激光是新兴技术，我在科技杂志上得知后，要应用到武器上，驱动我走到今天，心动了山神和土地，和你大姐我都没有细说。”
大乔收拾完了，也过来坐下。
“什么事还惊动了山神和土地？”大乔插了进来。
“你耳朵可真够尖的，激光武器都是用大能量激光器发射的激光束来攻击敌方。我非要搞体积小、少用能量的微型激光武器，难为了九九研究所，心动了我们上级，丛巨峰老领导还被牵扯进来，这不是心动山神土地是什么呢？”赵海龙看着大乔。
“别说这些了，你们三个碰碰思路吧。”大乔又起身烧水去了。
梁虎鸣说：“红宝石激光器没有我们生产的稀土类金属多种组合优越，我去过哈尔滨，都没停止创新开发。大姐夫，关键是材料学是基础科学，这方面你放心，我和丛巨峰就是你的后盾，九九研究所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郭振兴听完后：“九九研究所科技实力还是雄厚的，咱们必须尊重人家，九九研究所搞激光雷达可谓手拿把掐，人家毕竟人才济济。”
赵海龙笑着对刚送水来的妻子大乔说：“我看过《封神演义》，尽管是神话，特别又是我深感兴趣的战争体裁。闻太师死后，邓九公挂帅继续西征，坐阵周营西岐的姜子牙得知邓九公来进攻。你们听听下面这段话，发人深省啊：子牙闻报，谓诸将曰：‘邓九公其人如何？’黄飞虎在侧，启曰：‘邓九公，将才也。’子牙笑曰：‘将才好破，左道难破。’”
讲到这，赵海龙问大乔：“‘将才好破，左道难破。’什么是‘左道’？”
“‘左道’是‘旁门左道’的简称，古时战争斗智斗法，惯用离奇的新武器，用十八般常规武器抵制不了的算是一种；另一种又加上魔法妖术，容易使对方胆战心惊。”
赵海龙对梁郭二人说：“我讲这些的用意是‘左道’使用了新武器，而姜子牙也采取过以‘左道’对‘左道’的对应战术，不然会有更多的损兵折将，他已经付出巨大代价勉强打赢战争。我呢，从中借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研制的新武器威力要超过左道旁门。”
大乔说：“大清早就把人家找来听你的神话，你糊涂了？既然九九研究所列了三年计划，应该就没啥可说的了，浪费大家时间。”
“我有些想象和幻想装在脑袋里无人可说呀，《封神演义》的商周之争，我没有全讲，只讲了左道旁门，也是姜子牙最头疼的问题。该书如果没有左道就既不精彩，也不热闹了。”
“你是评论书，还是讲你的激光武器？”大乔严肃地说。
“两个问题有联系，原本想归纳几点意见，你大姐说我浪费时间，也对，列上计划这就是成功的一半了，不要再说了。”
最后梁虎鸣和郭振兴都表态，挤出时间从精力和物力上给予支持。
他俩走后，大乔说：“激光武器列上计划该放心了，具体你该做些什么，那是以后的事了。明天开始我再给你补充点新功夫。”
“好吧，叫你操心了。今天思想很乱，我要把微型激光武器的资料再整理一下，写个意见，请郭振兴去省城跑一趟，供九九研究所参考吧。”
大乔心疼丈夫，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更操心呀！”
八十七
赵海龙这次假期时间最长，经过上级过问，激光武器是取是舍不能久拖不决而影响正常的训练工作。郭振兴送来的九九研究所列入三年开发计划的利好消息，让赵海龙全家都其乐融融。
大乔对丈夫说：“我们搞家属创业，凡是有点眉目的项目就叫影子工程。影子工程可能是七分成功三分失败。这类项目就列为争取计划当中，看来你的微型激光武器还有很大实现的可能性啊。”
“说句实话，就是七分失败，还有三分成功在支撑。想当年我向你求婚时，不也是三成的把握却纠缠你不放松而成功的吗？”他似笑非笑地拉起大乔，说：“时间不多了，集中精力练轻功吧，你不是讲要增加新功法吗？抓紧时间教和练吧，这个假期的收获真大啊。”
大乔马上去把一本古版的资料拿来放在桌上，说：“新功法名字叫《太极八卦巡天掌》，整个功法套路仅仅二十四式，却是采天地之真气、吸日月之精华的上乘功夫啊。你剩下的这点时间要抓紧学，能记住一招一式，回大连就能自己慢慢掌握熟练了。”
“好啊，继续将功法、功理和功效都介绍一遍。”
“此功法不离阴阳虚实变化的太极原理，棉里藏针，外柔内刚。同太极拳一样突出一个‘圆’字。身体总处于曲而不曲，直而不直，一种圆活贯通的姿态，脚底下如踩祥云，走的是八卦步，如同在太空遨游一番。”
赵海龙立刻打断她的话：“开始就应教我学练。”
“因为它不是轻功，却是轻功的助推器，所以必须放在后边。武当轻功强调练气，而且注重百会、劳宫、丹田和涌泉这四个穴位，这四个穴位功能显著，修好了能够脚踩鸡蛋不碎，飞檐走壁，只要抓住军舰的一点，叫敌人防不胜防。”
“什么时候能达到这种程度呢？”赵海龙十分期盼。
“首先告诉你，上述目标是能达到的，你训练的士兵，其中就可能有能人，你是半路出家，欲速则不达。”
第二天，大乔带领丈夫开始练的是武当轻功运气和采气术，接着便练太极八卦巡天掌。对于事业心强的人，渴望就是动力。赵海龙很快就熟记了太极八卦巡天掌二十四式。
大乔感到丈夫的行为既使人惊叹又让人怜悯，心里十分疼爱。她立即说：“停下来吧，不要再继续苦练下去了，有一点要向你讲明白，今天的练习就结束吧。”
“讲吧。”
“你在万应拳中提出从时间上做到三分练七分养，而太极八卦巡天掌也重视养，养什么？养气嘛，这你明白，特别你回部队，条件不如在家时间多，所以此功至少能做到三分养，不养气体内真气蓄养不足而且容易气散。所以收功时左手在里右手在外，叠放下丹田部位，全身放松即可。这样久而久之真气与日俱增，加上轻功练气，两功合力，腾飞功夫肯定练成。”
赵海龙听到练气中养气如此重要，想了一下说：“人们往往忽视收功。”
“收功？当然重要，全身拍打，脸部按摩，事多了，关键是时间，尽力吧。”
假期最后的日子，几乎都在练功。
回部队前一天，大乔又强调梅花桩设置和练法要点。首先讲了如何安栽木桩，五根一组成梅花形，共五组即可踩用。
“木桩高矮，先低后高，最高一尺，粗细十二公分，埋设牢固，安稳性强，你们还是有场地条件的。”
“这我记住了，怎么练呢？”
“练气达六个月之后，内气自然从脚趾隐白和厉兑二穴引气血上行，经三阴交、足三里汇集环跳至丹田。自觉得心应手，此时即可在梅花桩上纵跳或飞腾。注意，最后回归到起点，认真收功。”
“能练这么神乎，正像你说的扒敌舰完全可行。”
“还是那句话，欲速则不达，经过几年梅花桩训练，熟练后会体轻似狸猫，灵巧胜猿猴，闪、腾、跃、纵，无所不能。”
他俩休息了，夜晚，大乔主动搂住丈夫说：“这些天分房而睡，今夜补偿补偿。明早吃顿离家饺子滚蛋吧。”
八十八
社会的发展，总不会风平浪静的。1984年的春天，大集体松北公司在炼化总公司以实行承包为开端的改革形势鼓舞下，也积极紧跟总公司改革模式行动起来了。
丛巨峰和贺连成春节前一直对总公司的改革情况进行摸底，大乔因为丈夫回家探亲，没有参加。
上班后，他俩把大乔和梁虎鸣找到一起，开了个研究改革的碰头会。
“今天到一起，要谈论的可算是国家重要大事啊。”丛巨峰看着大乔和梁虎鸣。
“就是改革，你们都知道，这不是新闻，但是，改革的春风刮过来了。总公司去年就开始实行以‘三大包干’为主体的改革嘛。”
贺连成说：“三大包干的基本内容是：老装置上交利润包干；新装置施行国家补贴包干；基本建设投资包干三年不变。而且层层包干到车间。”
丛巨峰说：“改革是经济发展停滞不前的推动力，总公司要求大集体也要进行承包试点，不能有死角。咱们怎么办？要拿出个意见，都谈谈吧。”
贺连成掌握的情况多，他首先提出个方案：“根据总公司的经验，集体厂宜搞两级承包：一，集体厂厂级为五项承包，即产值、利润、销售、质量、安全；二，车间级为四项承包，即产值、成本、质量、安全。激励办法：奖优罚劣，与奖金挂勾，初期不能与工资挂勾。这个方案大家看看行不行？”
“看来你没有白跟我调研摸底，胸中已形成完整设想了。我基本同意，你俩都说说看法吧。”他看着大乔和梁虎鸣。
梁虎鸣说：“改革开放在国家已推行好几年了，自以为与我暂时无关，只忙开发，没把改革放在心上。贺经理提出的设想我觉得新鲜。不过，我认为没有好项目不行。没有效益好的新项目，靠老项目生产出的产品卖一百赔十元，谁敢承包？”
大乔想了一阵后说：“我应该检讨，一个时期以来，家里的事情分散的精力比较多。”
丛巨峰马上打断她的话：“我清楚，赵海龙跟你学功夫是牵扯精力，可是为了国防建设服务，功不可没嘛，何况是短期的。”
大乔继续说：“改革是大势所趋，它涉及到机构和责权利，到基层突出激励机制、利益分配、革新挖潜等。特别是增产节约利润最大化，这一点对我们实现三万人就业成了问题。如车间级四项承包，成本一项人工费占了很大比例，所以谁都不想进人。”
丛巨峰这时说：“过去总讲经济效益和安置效益两个轮子一起转，现在看，安置效益这个轮子要玩不转转了。是不是？”
大家都不置可否。
丛巨峰问：“还有别的意见和补充吗？”
贺连成说：“我的经济指标承包真没考虑到就业安置，这是个问题。我们二十多年来辛辛苦苦地搞家属创业，为提缓解炼化职工的后顾之忧，家庭收入增加了，职工大干社会主义的积极性才会不断提高嘛。所以我要加上一项，按各单位不同情况，下达就业安置率，看这样妥不妥当？”
“这还用问，加在改革方案草案里，现在有利条件是，三步跨越进入第二步了，梁总刚才说的对，不开发新项目就没有出路，贺经理，你亲自起草一个改革方案初稿，发下去征求大家意见，然后开会通过执行吧。好，散会。”
经过上上下下反复地讨论，终于达成了思想统一，形成了合力，松北公司下一步是在改革的推动下进行了第二个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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