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春英则严肃地说：“你还有脸笑呢！”
“闫队长，我罗膘子可不是你想的那种破鞋啊，这豆腐是俺们家老秦挖耗子洞挖出的黄豆做的，你也尝几口？”
闫春英这才笑了：“看来吃真耗子就没大说道，要吃‘耗子’李林的反倒有说道了。”
有个家属听到挖耗子洞的事，便说：“上冻前让我老头也去挖一趟耗子洞。”一时间，话题又都转向挖耗子洞解决粮食的问题上来了。
下午，买煤泥的车来了，买主说挖出的这些全买了。大家一听，劳动热情更大了，后来还帮助装车，结果当天挖出的煤泥全卖出去了。
第一天出师大吉，家属们士气高昂，一直挖到天黑队长喊停时，大家才换换衣服回家了。
闫春英到家后，丈夫宋文韬迎上来，一看妻子的脸，除了口罩遮盖处，脸的其余地方都是黑黑的，于是心疼道：“孩子都吃完饭了，水也烧好了，你去洗洗吧。”
闫春英是个干净人，人虽穷，但舍得花水钱把家里每个人都洗得干干净净。
她越脱越发现，下身也全黑了，索性脱光了衣服，不顾凉所逼人，由丈夫给搓洗着。
“小宋啊，这回你可有活干了，天天晚上给大姐搓澡吧。”
闫春英，外表高大威严，对孩子没有一点溺爱，总是严加管教，可是对小女婿，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倍加关爱，极力释放出女性的深情和温柔。
“你搓的太舒服了，搓掉了脏和累，别说，白天累晚上有你搓澡，也是一种穷欢乐，真是穷欢乐呀！”
之后两人收拾一下，一同吃晚饭，抓紧时间上炕睡觉。
一家六口人，三床被，很好分，两个男孩一床，两个女孩一床，还有大被一床，夫妻合盖。
今晚，闫春英虽然累，因为有一份工作而兴奋起来了，讲了很多话。忽然，宋文韬说：“有些话我弊了好长时间，怕刺激你，我没有说。”
“我的心可大，受刺激的可能是你自己，小女婿向你大姐说吧。”
“有个双职工老师，有一次逗我说：你老婆是留学生啊。”
“什么？说我是留学生？怎么弄出这么一句呢？”
“他说，你是美国加里顿大学物理系毕业的。”
“听不明白。”
“我给你解释一下，这是音同字不同，‘加里顿’就是家里蹲，‘物理系’就里屋里呆着管造饭的意思。”
“哎呀，这小子真会讽刺人，文明人说挖苦话，咋没说我是造粪的呢？”
两人都笑出眼泪来了，于是两口子不管孩子睡没有睡，就在被窝里欢腾起来了。
十五
1960-1961年这个冬天非常寒冷，松花江岸边厚厚的冰层寒气逼人。
乔家三姐妹不顾严寒，紧急赶路。大乔说：“要放寒假了，今天学校开大会，加点速度，早点到。”
在上会的全校师生大会上，校长方宏策登台讲话：
“老师同学们：
首先我宣布炼化总公司两个决定，一，公司决定办职工大学。经请示，省市教委批准，成立吉林炼化职工大学，为炼化总公司培养高级技术人才，学制四年，毕业后等同国家本科学历，专业设置暂定，化工工艺、化工机械、电气与仪表、自动化控制等。
报考资格：职校毕业生，炼化青年职工
录取方式：按高考考试方式
考试科目：数理化、语文、外语
毕业分配去向：吉林炼化总公司内部
二，奖励职校参加工荒的学生。凡报考职工大学的开荒者，均享受录取加分的待遇，奖励细则以后公布。
另外，学校马上要放假了，我宣布这个寒假学校不再搞任何活动了，把时间都留给学生们自己支配。但我提个建议，在假期应该多搞，尤其文科是职校的弱项，要逐渐补上去。
再强调一下，读书会是个好形式，互相推荐读物，互相交流心得体会，使知道叠加，大脑智库扩容。这不仅对报考职工大学有直接作用，对你们的一生都大有裨益。我期待听到你们的佳音，散会吧。”
放学回家的路上，梁虎鸣推车同三乔一起走，说：“公司办职工大学，大家都有什么想法啊？”
大乔说：“对我来说是好事，又是压力，所剩时间太少了，要应对两个考试，职校毕业考和高考，你们就准备相对充分得多了。”
小乔抢着说：“对我来说，虽然时间充分，但是夜长梦多，到时候只能严，不能政策放宽。开荒加分还赶上了，也算幸运吧。”
二乔说：“虎鸣，咱俩站中间，但是，我得求你了，回家翻翻书，对大姐高考能有参考的马上借来几本。另外，校长提出办读书会，更缺的也是书，这倒是个问题了。”
“我有一本高中数学解题捷径，先拿出来。这样，读书会就有几本书了，其他的，大家多想想办法吧。”
回家后，母亲得知消息后首先问：“一个人每年要花多少钱学费啊？”
“校长还没讲学费的事，暂时还不清楚。”大乔说。
乔林下班回来，听了以后很高兴地说：“我作为炼化职工，有一种优越感，但是也有一种责任感，行动就是努力工作。方才我听学费问题，这是个具体问题，从家庭收入看，就我一个人有固定工资，你们妈妈在职校农场干了一阵，现在又成家里蹲了。军凤明年要上大学了，不说学费，穿衣吃饭就是一笔大花销，四个孩子呢。”
但是，最后他又补了一句自我安慰的话：“车到山前必有路！”
这一宿，是乔家最沉闷的一个夜晚。
寒假期间，乔家的孩子在大姐的带动下天天加大武术练功，增强体质和意志。有一天她说：“我有几句话，一，人穷志不短；二，要多看书，向梁虎鸣、郭振兴借；三，读书会一定要举行，创造条件，现在不行，还有以后呢，咱们才多大岁数。”
十六
一九六一年三月初。
生命在于运动，工作在于勤动。丛巨峰从接后家属创业工作以来，一直活动在炼化总公司六十多平方公里的大地上。他常说：“天上不能掉下馅饼，只有在大地上找出路。”
春节见过，丛巨峰便与贺连成说：“马上开个像点样的、有纪念意义的、家属创业工作会议，把零星的想法集中起来，把公司的潜力找找，搞个意见，作为家属创业，现阶段的指导思想，对不对？”
“你不说过嘛，指导思想就是有啥干啥。”
“那道是，但是我认为看准的就具体点，另外，像打仗一样，要全面确定一下战略战术，特别头一次搞家属创业，没成熟经验可循，就得反复摸索，咱们都琢磨琢磨。”
“首长，现在就要碰碰主攻方向是什么，那样才能琢磨呢。”
“好，好有道理，我先提出个看法，你补充，怎么样？”
“这是对的，你是大领导，跟我这个下级比，脑袋里装的东西就是多，就是不一样。”
“别瞎捧我了，我是这么想的。会议的主要目标是什么呢？现阶段农业是中心任务。其次，去年的百有项目，适当扩大规模，再发一百张小票，其他项目继续寻找，我想这些已经够我们忙乎一段时间了。”
“是很紧张的一年，怎么个干法呢？”
“啥都问我，你就在那休息大脑？”
“唉，我算摸透了你们这些大领导的思维特点了，只要想出个议题，由头到尾，各个环节都考虑过了，我在中间插什么杠子，乱抢缨帽？”
“你是个被动型的。”
“下级嘛，能贯彻落实好你的想法，就是工作到家了。”
“不扯了，谈具体措施吧，想了一下，应该增加农业管理人员，现有管理人员上下两头忙，不能总在上边。咱俩呢，你蹲点我跑片，行不行？”
“可以，哪里薄弱我就哪里去，具体去处再选吧。”
“好，先这么定，会议的一切我就大包大揽了，下不为例。”
经过一番工作，会议准备就绪。
在一个春寒三月的上午，吉林炼化总公司家属创业第一届工作会议如期召开。参加会议的人有：公司各处室负责人，各厂领导及其家属创业的管理人员。
8时许，丛巨峰走上讲台宣布：“炼化总公司首次家属创业工作会议现在开会。”热烈鼓掌。
“很久以来，我们的工作方法是靠下去跑。但是，集中一些骨干力量开会也是必须的。今天，在这个会议上我要谈四个问题。
一，目前形势。
天灾没有压倒炼化人，公司本体第一战场全面完成了1960年度生产经营任务。家属创业的第二战场，也点起了星星之炎，有一百名家属走出家门参加筛焦炭和挖煤泥工作，势头良好。说明门路到处有，看你找不找了。
但是，自然灾害造成的缺粮少菜的困难局面依然继续在恶化着，东北人吃粮靠大秋作物，遥远的秋天何时到啊。同时，家属蹲在家里，职工不脱贫，这将是影响炼化公司大发展的重要因素，可见形势还是严峻的。
二，我们的任务。
什么样的形势决定我们要攻克或者完成什么样的任务。经统计，各厂有可耕用地上百垧，加上去年职校开荒造田的二十垧，至少有一百二十垧可耕地。因此，今年家属创业就把重点放在种地上了。
种一百二十垧地，可容纳一千二百名家属既搞农业又搞副业，这样便实现了抗灾就业一举两得嘛。
三，具体措施。
很简单，统一领导，分片包干。我是种地的总负责人，各厂成立农业办公室，负责基地建设，保证家属有吃有住，负责春种秋收，颗粒归仓。
四，振作精神，开动脑筋，不断探索家属创业新路子。
我们要做到干今年想明年，立足当前规划长远，我们不可能长久种地，也不可能长久干筛焦炭挖煤泥的零活，要解决万名家属创业，不上项目不行，但这不是短期能解决问题的，必须早做调研工作。现在说不出太多东西出来，我先讲个大概，下面由各厂的同志讲讲吧。”
各单位的发言态度积极，措施令人信服，丛巨峰听了很满意，都以掌声回应。从此，丛巨峰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抓农业生产上边了，整天车轮滚滚，到各农业基地巡视，他的工作特点是专门找难题，及时亲自帮助解决困难，因此家属种地开局良好。
十七
乔林家今天的夜晚格外欣悦。人人都动手做饭忙碌，大家说说笑笑间晚饭很快做好了。乔林吃饭时说：“军凤啊，没白用功，总算接到高考录取通知书了。”
二乔说：“我姐是我们的榜样，今天拿回三样东西，高考录取通知书，职校毕业证书，预备党员的入党通知书。今天要有酒，应该捧杯祝贺祝贺。”
母亲高兴地说：“别光祝贺军凤，也应把我带上，我又被分配到职校农场当饮事员了。”
“妈，我才知道你又工作了，今天是双喜临门呀，妈和大姐都给家庭带来了福音嘛。”二乔忙跟上道。
“大姐，我想上省里大学念书，就怕念不起。”小弟建成人小心高。
“老弟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大姐坚定地说。
乔林说：“方才你们讲祝贺，不如改成感恩，职工大学是炼化总公司在这么困难的时期还拿钱办教育，职校职大每年花多少钱啊，你们应该知恩啊。现在你们母亲又上班了，这也是托公司的福，这些什么时候都不能忘。我说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怎么样，情况在变好吧！”
大乔说：“我报的专业是新增的，‘’企业管理与企业文化”，为的是在炼化公司哪个单位都能有事做，这样才能在炼化公司干一辈子。
二乔说：“赵海龙当上海军军官之后，你就去大连居住吧。”
“我们还是武术队的那种同学关系，即使关系升格，我也一步不离开公司，像爸说的那样，对炼化我是知恩永报。”
大乔的言行影响力从小就在妹妹与弟弟身上起作用，潜移默化。她热爱炼化企业的思想，像疫苗一样注入到每个人身上。特别是二乔和三乔都认识到，有炼化这棵大树，她们家才没被晒干巴。
次日，大乔静下心来，在想寒假期间没搞读书会，现在到了暑期应该予以考虑了。恰巧，这时候赵海龙寄来一本《海底两万里》，令大乔感到真是雪中送炭，同时也感到有必要给赵海龙写封信了。于是立即写信告诉赵海龙书已收到，正准备。同时还将职工大学等有关信息写在信中。
寄信之后，大乔决定开个读书预备会。在预备会上明确了三件事：
一，成立读书小组，梁虎鸣任组长。
二，把每人藏书登记上册资源共享。
三，用十天时间，供大家自由，为下次正式举行读书会做准备。
会议结束时大乔又讲了几句：“读书会之前我们没办过，这次试办了，今后就有经验了。有时间的话这个假期多搞几次，增加知识，陶冶情操，一生受益，所以散会后大家抓紧吧。”
十八
第一次读书会选择一个星期天，地点大乔家，乔林还在家，梁虎鸣来的最早，手里拿着食品，一见乔林便说：“乔伯伯，今天休息呀？”
“休息，你还拎着吃的干啥？搞活动吃顿午饭我能供应的起，你真是太见外了。”
这时二乔过来，顺手把东西接过来，“这是我买的，他给拎拎罢了。”
上午七点多，首次读书会开始了，梁虎鸣说：“经过两周的自我，大家都写了读书报告，要在今天读书会交流，下面分别念一下每人的报告题目：
乔军凤，我读《海底两万里》。
贺娉婷，我悼念了‘劳动创造了人’的资料。
乔云凤，《三国演义》中的三个女性人物和《红楼梦》中的三个女性人物。
乔珣凤，《水浒传》中的三女杰。
乔建成，《三字经》的看点在哪儿。
郭振兴，海明威与他的作品《老人与海》。
梁虎鸣，向高尔基学习。
从以上情况看，大家都开始重视了，并按上次会议要求写了读书报告，在此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下面，就按先后顺序发言吧，首先由乔军凤来讲。”
大乔前面摆一本《海底两万里》和发言材料：“这是赵海龙寄来的一本《海底两万里》，我没到过大海，他让我通过既了解了大海又了解一些鲜为人知的事物，所以今天介绍给大家。
《海底两万里》是一部具有文学性科学性的长篇。看了以后，我不想在讲更多大海上的故事，我对科学幻想和科学创新发生了浓厚兴趣。我有两个惊奇，一是对作者，二是作者的科幻灵感。”
大乔边讲边翻开发言材料：“首先让我们了解一下作者吧。作者儒勒•凡尔纳是法国人，生于1828年，逝世于1905年，是世界著名的科幻家。凡尔纳最早在大学学习法律，原本毕业后当律师，结果他走向了文学创作之路，他不知疲倦，不辞辛苦地创作了大量科幻，如《地心游记》、《从地球到月亮》、《太阳系历险记》等近七十部文学作品，他是一位创作宏富的高产作家。
这部《海底两万里》写于1870年，是凡尔纳作品中文学性和科学性表现得最突出的优秀作品。大家想一想，这样的作家能叫人不惊奇吗？”
后来大乔讲述了她在时怎样尽情唤起自己的想像力，想像着深海里的种种神秘事情，并介绍她如同身临其境地跟随尼摩船长畅游大西洋、红海、地中海以及南极的简单旅游过程，大家听了感到大乔的是认真的、细致的。
上午紧张过去，在饭桌上贺娉婷笑着问：“军凤，这本书你看得痴迷，讲得投入，是不是受赵海龙的影响？”
大乔毫不隐晦地说：“是的，他告诉我这本书至少要读三遍。”
饭后梁虎鸣说：“接着上午讲吧，别急，把下午的时间都给你。”
大乔说：“上午讲了，作者与作品，以及畅游大海的情况，下午只讲开头我强调的科技创新思维。尼摩船长的船叫‘鹦鹉螺’号，中我发现‘鹦鹉螺’号船上有三个科技问题是不可思议的。一是作者把‘鹦鹉螺’ 号写成在大海深处活动了两万里，其实是一艘潜水艇了。而当时世界上尚无潜水艇，当人类造出第一艘潜水艇时，据说船名就叫‘鹦鹉螺’号，真是不可思议。
二是，‘鹦鹉螺’号有自己的发电机和电灯，而当时人类还没有使用过电灯，又是一个不可思议。
三是作者没受过科学训练，只是从百科辞典或科普文章中学些科学知识，就能幻想出潜艇的建造结构，描绘出机械、电气、仪表等多个专业的控制系统，而且展现得淋漓尽致，这更是不可思议。
那么，怎样破解这些不可思议？我认为有三个值得参考的。
一，《海底两万里》写于十九世纪，已是世界工业革命的中后期，在当时的法国机械半机械化的生产力形态已出现，这是最根本的，如果在小农经济的中国，幻想也沾不上边。
二，作者的天赋在起作用，被挖掘的很彻底，聪明的人懒也白长个好脑袋了。
三，作者的风格，勤奋好学，知识广博，富于想像，大胆探索，真发挥出来了。所以他的幻想走在了时代科技的前面，是以实践很贴切，很沾边，我讲完了。”
梁虎鸣说：“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不能在这吃第二顿饭了。好，我们第一次办读书会，没经验，摸索吧，《海底两万里》头一回听，讲的很好，这就是成功。大部分人还未讲，下次吧，时间另定，散会。”
十九
丛巨峰，从春播夏管，直至秋收在即，几乎全是在自己的汽车里办公。人少车上坐，人多席地坐，小会大会都围着车转。
这天他在701家场田野旁开会，参加会议的有贺连成，701厂家属创业办主任佟健生以及农场工作人员。
丛巨峰坐在地上说：“都坐在地上吧，大地是母亲，一切都是母亲给的嘛，不能嫌母亲脏啊。”接着他又说：“今年种地，青一色种玉米，对了，叫苞米顺口中，是吧。这是听上土专家杨保顺主任建议种的。用他的话说，种苞米是有地就能出，有手就会种，很适合家属出来务农嘛。”
他看了一下说：“杨保顺上哪去了，讲了半天白表扬他了，他没听见。”
杨保顺是农业基地主任，很忙，很快叫人找回来了。
“方才我还表扬你呢，坐下，你说，今年的苞米普遍棒小是什么原因？”
“种子问题，60年天灾产出的苞米做种子，那不一辈不如一辈嘛。”
“咱们种地到底是外行，但别泄气，老农有句话，庄稼不收年年种嘛，明年怎么办呢？”
杨保顺马上说：“可别外买种子了，买回来也不保险，现在通知各农场，优选种子还来得及，选棒大的吹。”
丛巨峰说：“佟健生，你得了肝炎后不担任车间主任，现在看身体还不错，地种的也不错呀。”
“杨保顺两口子都上阵了，是我的好助手，我懂啥呀。”
“干两年农业，呼吸点新鲜空气，对身体有益，将来你还会打篮球的。”
佟健生笑了。
“咱们干今年还要想明年，明年家属创业的工作重心还是农业。”
贺连成说：“这样想是正确的，今年是农业大练兵，明年必然会农业大丰收。”
佟健生说：“干着农业，想着工业吧，我是学化工干化工的，从701厂来看，还有潜力的，但我的意见还不成熟。”
杨保顺说：“我是个化工，有个建议，对我们701厂来说，家属可以搞个小项目，搞点土硫氨做肥料，农业基地用上，粮食可增产嘛。”
丛巨峰站起来，说：“这个地头会开的很好，都出些点子，对下一步工作有帮助，贺主任，咱们再到其他单位，开个同样的会，最后把意见整理整理，对明年怎么干会有很好的参考作用。”
丛巨峰的农业生产地头会，一直持续到家属告别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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