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的其他人吧,都喜欢逗乐,很喜欢把别人逗得哈哈大笑。而你比较老实,给人的感觉,比较诚恳。”
“其实我以前也跟他们一样,比他们还疯癫,老不正经。但最近变了。”
“为什么变了?”白晓曦感到好奇,想听听这里面有什么故事。
“等我们喝完了咖啡,我们去另一个地方说。”秋泽庆说。白晓曦看到秋泽庆的眼神里,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白晓曦记得,以前有男生要向自己表白的时候,就会有些异常。所以她等着,看秋泽庆是否是要向自己表白。
白晓曦想谈恋爱,因为她不喜欢独自一人。有时她觉得好无聊。她与她的那些朋友相处的还可以,但是后来都陆陆续续有了男朋友,常常外出约会,重色轻友。她独自一个人,有时上网,有时看书,有时弹吉他,有时睡觉,但仍然有时,做什么都没劲。但是,只要有一姐妹回来,寝室里的空气就变得活跃起来,白晓曦就感到安然了。如果长时间寝室里空空的,白晓曦就宁愿去外面找个地方坐坐,看着来来往往的陌生校友,也舒服得多。不过,假如有个男朋友的话,就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孤独了。
但她一直都没有遇到合适的男生——她好像有选择恐惧症,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样的男生。好像每个男生差别都不明显。举个例子,就拿巴州大学所有男生来比较,只有少数男生才符合她的胃口;而这少数男生,对白晓曦来说都差不多,有的也许好一点点。所以,白晓曦很难选择,单身了很久。以前向她表白的几个男生都失败了,因为白晓曦不太喜欢他们。其中有一个男生,白晓曦觉得他长得有点丑。另外有一个男生,太含蓄了,没事就向她献殷勤,但殷勤献了好几个月,都没敢有进一步的行动,也没有说出那句话;而白晓曦也对他也没什么感觉,所以就这么不了了之。还有一个男生,老是拐弯抹角的;白晓曦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这件事情弄得这么复杂。男生们追求她的方式各不相同,但没有一个让白晓曦满意。而秋泽庆呢,白晓曦还没怎么了解过,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就第一印象而言,白晓曦对他只是有点好感——长相过关,感觉真挚。
白晓曦把剩下的咖啡都一口喝完。秋泽庆把白晓曦带到综合楼下的草坪上,没有其他人,可以听到周围的几栋教学楼都有老师在讲课。他们走到几张石凳的附近,白晓曦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撕下几页,垫在石凳上。他俩坐了下来。
白晓曦不说话,等着。
“是因为你。”秋泽庆告诉白晓曦,他感到有点激动。白晓曦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但觉得奇怪的是,这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秋泽庆体味着胸口的热情,回味着第一次看见白晓曦时的感觉,不知从哪儿说起。
“也许你觉得不太可能,”秋泽庆说。“可是,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白晓曦的心里也泛起了一点波澜。秋泽庆继续说:
“也许你觉得我有些傻,这么容易就喜欢上一个人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虽然我只见过你一面,可是你在我眼里,与其他女孩子是不一样的,像你这么独特的女孩子,可能很少很少。”
白晓曦感觉到,秋泽庆追求她的方式又不一样。她有点感兴趣的是:我哪里独特了?
秋泽庆继续说:
“你在我眼中不仅仅是漂亮。漂亮的女孩子很多,可是为什么在我的眼里,你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样。”
白晓曦倾听着,不说话。她觉得自己算不上漂亮,她羡慕自己班上几个漂亮的女孩子。而自己,就是皮肤好,大概就是一白遮百丑吧。
秋泽庆继续说:
“自从上次你回公寓以后,你的影子就在我脑袋里转啊转。我知道,正常人不会这样,如果说这样有问题。那么,我确实出问题了。自从认识你之后,我感到生活变得很美好,每一件平凡的小事,都让我感到心情舒畅。”秋泽庆不知道自己笑了。“好像每一样东西上面,都能看见你的影子。我现在都没办法安心上课,也没办法安心听音乐,我的生活全乱了。有时,我还会做一些傻事。你想听吗?”
白晓曦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对于一个坠入爱河的人来说,情感可能会变得很脆弱,还是稍微顺着他的意思吧。不过她有点担心——对方都这么神魂颠倒了,而自己却这么平静,将来她还呢能不能跟秋泽庆好好相处呢?将来她还能不能单纯地去乐队欣赏演奏呢?
“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每次都不由自主地寻找,会不会巧合地看到你。你不用苦恼,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能不能接受我,都没有关系。我只要把想说的话,说给你听,就好了,心里就舒服了,憋在心里太难受了。如果你有男朋友,就告诉我。我就死了这条心。因为,我不希望带给你苦恼,我希望你快快乐乐的。”
白晓曦想告诉秋泽庆“我没有男朋友”,但这感觉就像是接受他一样。她怕引起误会,所以不说话。她的心里给秋泽庆留了一扇门,但又由于不了解秋泽庆,而不愿马上打开。所以,她想尽量不表态,尽量不给秋泽庆接受或拒绝的讯息。她小心翼翼地问:“还有想说的吗?”
“好像都说完了,心里边轻松多了。”
“轻松了就好了。”白晓曦见秋泽庆心里的波澜稍微平静,就松了一口气。“那我可不可以回公寓了?”
“今天,谢谢你这么耐心听我说完这些,我已经很满足了。路上小心!”秋泽庆向白晓曦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拜拜!”白晓曦告别后,就回宿舍去。刚转身,就听见秋泽庆的声音:
“等等!”
白晓曦转过来。秋泽庆走上前去,问:“如果以后我想看见你怎么办?”白晓曦不知道说什么。
秋泽庆补充道:“我难以忍受被思念折磨。能不能在网上加我为好友,我想看你的时候,就可以去看你的网络相册,可能思念之苦就会减少很多了吧。就当是个朋友,能帮朋友一个忙吗?”
白晓曦有点害羞,说:“我的照片好难看。”
他们就各自会宿舍去了。秋泽庆现在的心情比前段时间平静了一些。就好像铁炉里翻滚的火焰,找到了能量发泄的出口,而变得稍微冷却。他很高兴,以后就能随时上网看见白晓曦了。不过,那天晚上,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翻来覆去睡不着,是不是因为白天表白,太激动了?
白晓曦也睡不着,她想,下午那么晚了,不应该喝那杯咖啡的。她睁着眼睛在床上寻思着。
第一,她不知道是否秋泽庆是一个适合做男朋友的人。
第二,她对秋泽庆的热情感到不解。她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让一个人神魂颠倒。电视剧里的痴情男女身上发生的事,今天在她面前上演了。可就是这样摆在她眼前,她也没弄清楚痴情的人为什么会这样。
第三,她不清楚谈恋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她以前也谈过一场莫名其妙的恋爱。
她的初恋是这样的:
上高中时,她看见有的同学有了男朋友,那是一种一对一的关系。那些男生常常逗女朋友开心,给女朋友买早餐,在女朋友受欺负时挺身而出。所以,她觉得很神奇,那些男生为什么如此伟大,要不计较地付出。后来,有男生问她可不可以做他女朋友,白晓曦平时觉得那男生挺幽默的,就答应了。因为,她想知道有男朋友是一种什么感觉。后来那男生果然对她殷勤有加,她很开心。不久就上大学了,她和男朋友分隔两地。没有男朋友讲笑话很不习惯,可是不久就习惯了。因为她寝室的姐妹们也挺有意思的,有她们在的时候,白晓曦经常都很开心。而她男朋友却很想念她,没有她的日子很难过。白晓曦在自己的大学过得还好,所以,她不知道男朋友为什么那么难过,她只是跟着难过。因为她很不忍心,那个曾经想方设法逗她开心的风趣的快乐男孩,现在变得这么难过。她希望他好起来,却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好起来,只会像哄小孩子一样安慰他。长期这样下去,白晓曦就变得不耐烦了,男朋友在表达思念和倾诉痛苦时,白晓曦变得越来越反应冷淡。那男生开始觉得白晓曦对他不好,常常生气。白晓曦就变得更不耐烦了,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地告诉他:“我们分手了!”那男生纠缠过很久,但最终无果,因为白晓曦最后变得很绝情。这应该很容易理解吧,只要你对一个人讨厌到某种程度,你会暂时忘记他所有美好。
那时候,她不明白谈恋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现在清楚一些了,因为,无聊的感觉告诉她,要是有个男朋友就好了。
还有第四,她不知道秋泽庆会不会像她的初恋一样,变得那么讨厌,最后不欢而散。
当然,这里只是说说白晓曦躺在床上思绪什么而已。她的思绪并没有这么有条理,而是这四件事情相互交错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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