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也比不上你重要,若是你的身体有任何闪失,我保证你今儿个想救的人一个也救不了。如果你想挑战一下我的能耐尽管试一下便知。”夏解知王宏这回是真正的生气了,但她天生喜欢逆行,偏偏就不妥协“你要是敢动他们任何人一根头发,我就让你一辈子不好过。”王宏转过头去并不把她的话放在耳里,王宏浑然不在意的态度让夏解非常的生气“你听到没我真的会怒的。”夏解又重复了一次方才的话,语气里隐隐有怒意。王宏这才转过头来看她“你既然这样说,只要你能够,便对我不客气好了,我全程奉陪。”
夏解胡子都气歪了。转过头去不再理她。王宏显得更乐了“慕容凛有没有对你说过,你生气的模样也很可爱。”夏解顿时脸一红,原本的满腔怒气,顿时变得不伦不类,不知自己是要笑出声来,还是要继续生气。但王宏突然又提及慕容凛,夏解心里也是一紧,羞与怒顿时无踪无影,静静地好久才有了反应“你难道没听过他对我的评价么?他向来看我不入眼的。”
王宏道“是这样吗?怎么我觉得他是怕别人把你抢走,才故意在外造谣把你说得如此不济,让别人男人看你一眼的兴趣也没有,这样你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如果不是一个小气自私到家的男人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么?夏解被王宏的话噎住,不知如何回答,只闭口不言。王宏偷偷地从眼角看了夏解一眼,脸上的神色又是一紧。
马车里良久都没有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王宏道“如果现在慕容凛还活着,并且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还会跟他复合吗?”王宏一直双眼直直地看着夏解。
夏解一愣,亦看了王宏一眼,慕容凛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是什么意思?这有可能么?明明已经死了!“这要看他的表现了,如果让我满意兴许我也会原谅他。”王宏的身子几不可闻地轻轻颤了一颤,道“原来如此,看来你真的很爱他啊!”难怪愿意被他诬蔑自己的名声到如此地步也不反击。
“是吗?”夏解淡淡地道。两人两相沉默再无法可说。直到马车停在王宏的府门口,王宏扶夏解下车,夏解犹豫了半晌,仍不敢下去“你还是送我回去吧,此时夜深人静,我一名妇人到一位男子家中去,若是被别人知到了总是不好的。”说着又坐回了马车。
王宏追上去道“我便知你会这样说,今儿个我请了一位贵宾到我府上做客,现在仍在我家里呢,你确定不要进去 ?”
王宏说出这样的话来引诱我,说明里面的这位贵宾真的非同一般。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在慕容凛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打一开始夏解的手便缩在裙子里,现在这一折腾,原本肿得冒出黄黄浓水的手顿时露了出来,脚下踩到了裙摆,身子一歪便要倒下去,王宏紧张地去扶她,双手正好握住了她红肿的双手。夏解只感觉手上一疼,不由自主地便叫了起来“疼!”
王宏亦觉得今日的手感与往日不一样,借着门口挂着的微黄的灯光一看,一双红肿的手上一处处泛着黄色浓水结成的伤痂,那样子别提有多恐怖吓人。
王宏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手上的这些伤疤是怎么回事儿?”
夏解忙抽回手“没什么,是自己不当心弄的。”“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这明明不是外创的伤。”一把又把夏解的手捉了回来,神色坚定的一副你要是不把事情真相告诉我我就不会放过你的的恐怖模样。
夏解只好把事情一一如实招来“我本就不耐寒,一到冬天若是保护不好就会生冻疮,现在我在宫里做浣衣局女工,手上生了疮是平常的事情,何必大惊小怪的。”说着十分自然抽回手,白了他一眼。
“我明儿个就去跟皇上说,给你换个轻松的岗位。”
“你想什么呢!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啊,你想换就换!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人么?快些走吧。”王宏一笑,再次捉住夏解的手,紧紧地拽在手心里。
王宏的大掌温暖有力,握住夏解的冰冷冰冷的小手,顿时一股暖流从两人紧握住的手传达到夏解内心深处,夏解只觉得被他握住的手麻麻的,很温暖,暖意从手掌传达到身体。偷偷抬头看王宏,只瞧见他刚毅的脸庞,嘴紧紧地抿成一条线,若有所思。
夏解心里不禁在想,这个男人真的很能给人安全感。
两人来到内室,本已经入夜很久,若是平常日子此时早已歇下,但今儿个的王府,却仍一片灯火通明。王宏一路牵着夏解到门口,夏解在入屋之前猛地顿住,王宏回头记着她“怎么?”
夏解甩了甩自己手,没摆脱掉王宏的钳制,闷声道“你放开我!”王宏这才缓慢地放开她。夏解获了自由,道“还不快走!”王宏率先进了门。
虽然早有准备见到的人会是自己爹娘父母,但是当她进门亲自见到时,又是另一种无法言喻的激动,连叫了好几声爹娘,猛地扑了过去。夏侯仍泰山压顶亦不动坐在位置上,朱氏早稳不住了,猛地一下扑过来,抱住女儿“解儿……你没事儿吧!在宫里没吃苦吧!过得好不好?”
夏解把双手藏在袖子里“我没事儿,就是做下人嘛,宫里的下人又多,我的活又不多,跟我在家里做千金小姐也没什么差别的,而且还可以长好多见识呢!”一旁也跑来的夏莲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来“呵呵~不过是在宫里做个宫女,就这般得意。”夏解完全不理她,关心地问“娘亲,你们回去之后过得可还好?”
朱氏笑道“我们过得都好,你爹爹也不做官了,平时也不用去当值,每日尽在家里弄花侍草,清闲得很。只是你表哥他……”
朱远……
“表哥怎么了?”夏解急切地问。担心之色溢于言表。
“你表哥他自你进宫之后,日夜担心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身体状况变得十分不好,前段时间你被留在宫里,我们出来了,他一听你被留在宫里做了宫女,一时担心过度,气急攻心便一病不起,自此身体一直不好。时好时坏,这几日连床都没再下过,哎……大夫都说恐怕凶多吉少。”
“怎么会这样!我走时表哥身体还很好,不过短短两月时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娘亲,我要去看表哥,现在就去。”夏解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朱氏忙拉住她“解儿,你不要冲动,冷静一点。现在三更半夜的,你表哥早已经睡了。不如我明儿个替你去看看,你再通知你。”
“不行!我今儿个一回宫,又不知何时才能出来见你,你便是去看了我也不知表哥的情形。”夏解一事拦也拦不住的架势,一旁的王宏看得眼热,冷声道“你以为他是因何而病?”
夏解顿时愣住,看着王宏半晌,也没说出半句话来。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惹人生厌!
王宏却是一脸的淡定,慢慢凑近夏解耳畔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你似乎对你这位表哥格外上心呐!难道你们真的如外界所传那般……”
夏解愣住,外界所传?外面在传什么了?她完全不知晓。
“算了……现在给我们两个时辰时间,两个时辰后我送我回宫,千万别想着从这里出去!”王宏走前还不忘警告夏解。
夏解知道自己从这里出不去,而自己要亲自去探望朱远根本是不大可能的事情,除非某个恶人大发慈悲,放她出去,否则她根本出不去。但这样的机率几乎跟母猪上树一样渺茫。
既不能亲自去看,夏解只好从母亲那里多了解一些关于情况。
朱氏自然是一一讲解给夏解听!王宏回到屋子里也无事可做,自然也睡不着,只一个人抱着酒瓶喝闷酒,王嫣儿陪在一旁,双手撑着下巴“我说哥哥,你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王宏浑不知觉地道。
“发现你自己特没种……啊!哥,你做什么!”王嫣儿话未说完,王宏手里的酒杯就飞过来了,险些砸在她的脸上,好在这种场面她已经经历过十几年,对于躲杯子这种事情早架轻就熟,自然得很。只纤弱的身子轻轻往旁边一侧,便稳稳当当地躲开了。但她仍然惊恐万分地拍着胸口喊害怕。
“你一个姑娘家,好歹也是王家的千金大小姐,将来也是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现如今怎么说话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王嫣儿全不在意“我怕什么啊!我说话那里难听了,不过是江湖气息浓了些罢了。你说我在江湖上混了这些年,若是一点江湖气儿了没有,我还怎么跟人家说我是在江湖上混的啊,你说是不!”
王宏十分无奈地看着这位性格天真烂漫,但略有些粗暴的妹妹,心里不禁哀道“真是可怜了……将来娶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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