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下坡后,谢成英和疯奇丐两人很快追上诸女,此时夜空已渐放亮,东方也露出了黎明的晨曦。
谢成英一边飞驰,一边对司马潇潇问道:“司马姊姊,你的马寄放何处?”
司马潇潇嫣然一笑,一指山外说道:“在镇上小店中。”
谢成英颔首说道:“小生和师姊们的马,还在前面山谷中,司马姊姊和老哥哥不如先去小店,待小生和师姊们取到马匹,再去小镇店中汇合。”
司马潇潇点头答应道:“你们快去取马,我和表舅爷就在小店中相候!”说着,当先向山外驰去。
谢成英和诸女取到马匹,便赶到镇上小店,司马潇潇早已让店家准备好了洗漱的水和早饭。
众人洗漱后,围坐一桌一边吃一边聊,疯奇丐笑着对谢成英说道:“此事如此解决,最简单不过,三恶两人不觉为虑,倒是西域一剑此人武功高强,倒不可小视。”
谢成英沉吟一下,问道:“老哥哥,你看这西域一剑竟是谁人的弟子?”
疯奇丐摇头道:“我已多年未履江湖,适才山上我在想,此人极有可能是‘西域一仙’的弟子!”
谢成英心中微惊,尚未答话,雪梅姑娘在一旁娇声接口道:“这西域一仙是谁,他的武功很高吗?”
贺书苑一听,看着谢成英认真说道:“成哥哥,西域一仙这人我听师父说过,此人几十年前就列为西域五大高手之一。”
疯奇丐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对!西域一仙与老花子年纪相当,老魔头纵横江湖几十年,曾多次在中原现身,眼下已经数十年隐迹不见,竟教导出如此杰出的弟子,今天若不是碰到小兄弟,那些武林群豪可要惨了。”
玉微看着谢成英娇靥一笑,柔声说道:“是这样啊,今天成弟弟就该废了西域一剑的武功!”
谢成英摇摇头道:“玉姊有所不知,师尊要小生行道江湖,须存忠厚之心,那能动不动就废人武功,况且西域一剑的武功,确实很高,习之不易,江湖中也未见其什么劣迹,是以放过他,今日之事让他引以为诫也就事了!”
殷艳艳试探着问道:“成弟弟以你之见,西域一剑的剑法,究竟有多高?”诸女一听,不由都看谢成英。
谢成英略一沉吟,说道:“西域一剑的剑法,应该较玄空师叔的大乘无相剑法略逊一筹!”
疯奇丐一听,满怀惊异,问道:“小兄弟,你可真是大福之人,什么时候又学到了玄空大师的武功?”
谢成英看了贺书苑一眼,笑道:“我那有什么福啊!这可要感谢贺伯母赠图之恩了。”于是谢成英把按“玄空藏图”取到天竺丝宝衫和玄空佚录一事,及要送还‘少林宝典’一书,详细地叙说一遍。最后说到玄空大师遗言,要重修飞来峰古寺一事,司马潇潇赶紧插言道:“成弟弟,此事回头我通知父亲,命合肥分堂赶紧准备,择日修建可好!”
谢成英点头道:“如此,就有劳姊姊费心了!”
谢成英放下手中的饭碗,又看了一下诸女,正色道:“玄空师叔的武功为佛门正宗,诸位师姊、师妹空暇时,可抽空习练,艳姊姊,苑妹可先给大家讲解一下,有不解之处大家一起研究!”诸女一听十分高兴,都赶紧点头连声应是。
红玫早已吃好了饭,此时见疯奇丐和谢成英也放下筷子,便红着脸提议说:“成师弟,我们姐妹对你都知之甚少,现下有空闲,不如就请就把家中境况,对我们姐妹讲讲可好?”
诸女一听,都点头称好,于是一齐闪动着亮晶晶的双眼,望着谢成英。
谢成英俊脸微红,顿了一下,慢慢道:“小生是何方人氏,各位师姊、师妹都已知道了,小时候家母一直要小生读书,不得习武,小生后来习武纯属偶然。”于是,谢成英便把自己在蓥华山得到太虚秘笈的经过,详细告诉了诸女。
诸女听完,个个面露喜色,绿丹喜悦地问道:“成师弟,不知家中可还有弟妹?”
谢成英神色一暗,忧心道:“小生自小与家母生活,现在只母亲一人和两个老仆在家。”
司马潇潇连忙安慰道:“成弟弟勿用忧心,不如姊姊等会传令本堡,派人前去侍奉母亲。”
谢成英两眼望着前方,摇摇头道:“母亲不愿小生在外闯荡,小生行道江湖,尤担心江湖肖小侵挠母亲安危,是以……”
绿丹赶紧柔声道:“成师弟放心,姊姊们知道,待我们姐妹商议后,自会细心安排。”
疯奇丐见一群小儿女,在商议着家事,便在一旁眯眼打起了盹,谢成英一看,赶紧对众姐妹小声说:“大家小声点,别吵着疯老前辈。”
疯奇丐闭着眼,慢悠悠道:“小兄弟别担心,不会打挠老花子的。”诸女一听,不由哈哈娇笑起来。
殷艳艳道:“成弟弟,眼下我们到那里去,可是要到嵩山少林?”
谢成英点点头,笑道:“大家不如在小店中,稍是休息,中午启程赶去少林,把玄空师叔取回的“少林宝典”归还他们后,大家再作商议。”
诸女点头称是,便让店伙计安排了几间空房,供众人休息。
午后,众人离开小店,疯奇丐言明还有他事要办,便对谢成英及诸女讲了些前往少林的禁忌,又说有事自会派丐帮之人前往寻他,然后告辞而去。
于是,谢成英及诸女纵马飞驰,走汝州,过登封,第二天午时,谢成英与绿丹诸女已来到了嵩山少室山脚下的小镇上。
嵩山,为五岳之“中岳”,位于河南洛阳之东,登封西北,北瞰黄河,南临颖水。
嵩山由“太室山”、“少室山”组成,太室山三十六峰,少室山三十六峰,统称“嵩山七十二峰”。
说到嵩山,人们自会联想到那以武功闻名于世的少林寺,少林寺就位于少室山北麓的幽谷密林之中。
谢成英及诸女在镇上找好客店,晚饭后,谢成英担心诸女一齐前去,会打挠少林高僧们的清修,便准备独自一人上少林寺,怕绿丹诸女不愿,于是以商量口吻说道:“我们这么多人一齐前去,定会引起少林僧人的议论,不如小生一人前往,将宝典送还少林便回。”
诸女一听,竟都不吱声,谢成英见此,便又故意轻松道:“诸位姊姊可是不放心?小生只是去少林寺内,送还宝典,断不会有何危险的。”
司马潇潇与诸女对视一眼,略一思筹,只得点点头,但却忧心地警告说:“成弟弟,早去早回,我们众姐妹便在此等候,一个时辰你若未返,我们便上少林寺来寻你。”
谢成英立时点头颔首应道:“小弟知道,诸位姊姊不妨就早点休息!”
绿丹肃容道:“既然只去一个时辰,我们姐妹就等你回来!”
谢成英要去多久,根本毫无把握,万一遇有事,一个时辰如何能回来,不由急着说道:“这怎么可以?诸位姊姊还是先休息……”
殷艳艳幽幽地说道:“此地距少林,仅有一座山峰,一道横岭,根据成弟弟你的轻功,片刻即回,我们姐妹等你回来,也没什么关系。”
谢成英想一想,一个时辰也许足够了,只得连连颔首,说:“好好,我一定赶回来!”说话之间,右袖轻拂,身形宛如羽毛,飘身越出小店,飞身踏上去少林寺的山道。
少林寺领袖中原武林,历近千年,而盛誉迄今未衰,被视为中原武林之泰山北斗,少林七十二种武学不传之秘,任何一种绝技,都足以惊世骇俗。所以,出身少林派之人在江湖中极受同道尊重。
此时,天气阴霾,似有淫雨。谢成英在离开小镇后,便在山道上飞驰,一路落叶随风,他的身法;较以流星赶月,不一片刻,庄严巍然耸立的少林寺山门,已然在望。
谢成英虽从未来过少林寺,但他尊重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崇高地位,是以立即收势停身,悠然沿石道向前走去。远远地,他见少林寺此时山门紧闭,四周一片漆黑,显得十分冷清。谢成英心里不禁略为一惊,暗自忖道:“这少林寺内外怎么一片紧张气氛,难道出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江湖中,谁还敢有胆子到少林寺来惹是生非……”
谢成英一边暗想,一边缓步向山门走去,山门道旁古松如龙,气势苍劲,令人一见顿发思古幽情。
谢成英登上山门石梯,正待举手敲门,山门竟吱呀一声,自动打开,随即闪出两个健壮的年轻僧人,僧人灰衣麻鞋,精神抖搂,双手合十两眼凝神,拦住了谢成英的去路。
谢成英微微一笑,立即肃容上前拱手问道:“两位小师父请了!”
话还没有讲完,左手那位年轻僧人声如洪钟地一声佛号,拦住了谢成英的话头,不客气地问道:“施主为何此时来到少林寺,不知有何贵干?”
应该说,谢成英奉玄空大师遗命,前来送还少林宝典,本是一种恭恭敬敬的心情,登山入寺,希望拜见少林寺方丈空静大师。没想到还没进山门,就被两个年轻僧人拦住,而且问话又是如此不客气,顿使他的恭敬之心,锐减几分,心里暗想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领袖武林的少林寺僧人,怎的如此不知礼数。
谢成英微一沉吟,尚未曾作答,右手那位年轻僧人又立即朗声问道:“贫僧请问施主前来少林有何贵干?施主何以不愿作答?”
谢成英见此,心中不由顿生微怒,但想到玄空大师之托,便又压住微怒之气,一拱手和声道:“小生有事,希望求见贵寺空静大师!”
两位年轻僧人闻言,忽然神色一紧,略退一步,高声说道:“施主,本寺方丈岂是随便见的?请施主离开!”
谢成英眼见他们那种近乎不讲理的神态,是以俊面一沉,当下缓慢语气说道:“两位小师父,小生已经明言,小生是有事前来拜会贵寺空静大师。”
两位年轻僧人一听,更是神色严峻,怒声道:“施主明人不作暗事,多日前你已来过少林寺,为何还要纠缠不休。佛门净地,贫僧不愿对施主妄下断语,施主如能就此离开,佛祖慈悲,少林寺也不会深究。”
谢成英一听,有点堂然不知所以,他不明白这两位年轻僧人所说之言,但一听这两位年轻僧人如此严颜峻语以待,决不会是为了他,而他与少林寺毫无过节,一定是少林寺僧人认错了人。想罢,便又对两位年轻僧人说道:“请你们引我去见贵寺方丈空静大师,小生专程前来,有事求见!”
两位僧人一听,顿时将脸一沉,神情严谨,合掌当胸,低喧佛号,说道:“施主执迷不悟,就休怪贫僧得罪了!”说着,双双闪身,各伸右手凌空一式“苍鹰扑食”,齐向谢成英抓来,顿时,平空响起轻微的啸声,这两个年轻僧人的身法之快,与伸手抓人功力之强,堪与当今武林一流高手,相差无几。
谢成英心里微微一震,意念闪电一转,便站在当地不动,两位僧人竟像被什么东西一阻,在离谢成英一尺外,作势却不得近身,随即两人手指一麻木,同时被一股力道弹起。
两位僧人停住手,却一阵茫然,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又大声喝道:“妖人,敢使妖法,少林寺岂是你好撤野的地方!”说着,两人再次跃起,双腿连环,向谢成英猛然踢来。
谢成英微笑着,见两人竟如此不知好歹,心中顿时激起一丝怒气,暗忖道:倒要试试少林寺七十二种绝技,究竟到何种惊人地步。不如就硬闯,等遇见空静大师之时,再作说明。
谢成英如此闪电一想,两个年轻僧人双腿已然踢到,就在这一瞬间,谢成英哂然一笑,疾演“紫玄身法”,那只是一闪眼之间,两个僧人踢来的双腿竟已落空,而谢成英却极其神妙的,闪身转进了山门内。
谢成英站在山门内,看着两位僧人,轻轻地笑道:“两位小师父,如此猛然动手,岂不是有失出家人的身份吗?”
这两个年轻僧人,俱是少林寺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两人几乎是全力攻击,一瞬眼,不但两人的攻击落空,连人都进到山门内,却漠然无知。
两人立即急转而回,谢成英背手悠闲而立,哂然微笑说道:“两位师父,我们就此罢手如何?请两位为小生通报,引见贵寺方丈空静大师。”
两位年轻僧人脸上一红,顿时恼羞成怒,猛然一声轻啸,同时再次腾身,掌腿如电,猛然又向谢成英扑来。
谢成英一听啸声,知道两人在向同伴呼叫,顿时院中四下跳出五个同样年龄的僧人,前后向他夹攻。
谢成英一见前后众人扑来,立即一声长笑,身形一闪,人飘起五丈余高,像是一片羽毛,慢悠悠地在空中一飘一飘,把众人的攻势,消除得干干净净。
倏地,他人在空中忽又凌空一旋,绕着七人一晃,这七个僧人,都不知如何被人轻轻一点,半身一麻,止不住踉跄,一齐后退。
谢成英却在众人心神微分之际,已经飘然下落,毫不为意地继续向寺里走去,撇下众人,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呆然而望。
谢成英轻松谈笑之间,过了这第一道关,是以神情潇洒,进了第二个大院,阴暗处,闪出四个中年僧人,手持棍棒肃目而立,四人将谢成英围在当中,前面一位僧人左掌当胸一竖,口中说道:“施主,再次扰乱少林寺,视少林寺如无物,请施主速速退出少林,我等不为己甚!”
谢成英已确认少林寺是错认了人,事到如今也不辩白,只是微笑说道:“小生只是专程前来拜见空静大师,送还贵寺一件东西,别无他意。”
那僧人一听,便又道:“施主如此,我等今日若放你离去,那如何了得!”说着,四人猛喝声中,同时进身,手中棍棒搅起厉风幻影,四下围攻而上。
四人配合十分默契,像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一种阵式,场中劲风轻啸,竟听到不到棍棒碰击之声,四人棍势变化极为快速,招实玄奥,虚实兼顾,攻守俱佳。谢成英被围在一片棍影中,他面带微笑,不停地潇洒旋身,但却不还手,只如同影之随形,身形飘忽无定,每次都是在棍隙中,以一丝之差,脱险而过。
四位僧人联手围攻,转眼十数招过去,没伤着谢成英丝毫,却把自己闹得头昏眼花,四人感到场中的来人,身形就像会变形一样,竟能从四人严密配合的窄隙中,穿来穿去,四人越打心中越寒,也越骇然,来人武功之高为四人生平所仅见。
正当四位僧人眼花缭乱,已看不清谢成英身形时,忽然身后响起一声清越悠长的佛号,四位僧人一听佛号,纷纷收棍敛势,退步停身,然后当胸竖掌,闭目垂眉。
谢成英也趁势停身站立,微笑着凝目一看,对面大门前正站着一位年约六十岁外,手拄掸杖,身披身黄色袈裟的僧人,老僧人两眼神光慑人,令人心神移动。
老僧人单掌立胸,高喧一声佛号,声如洪钟似的说道:“小施主神功无敌,贫僧已经瞻仰过了,小施主星夜来此为何?请如实相告。”
谢成英微微一笑道:“小生受人之托,前来贵寺求见空静大师,句句实情,不知为何不能取信于贵寺。”
老僧人沉声道:“小施主是何人门下,可曾见过敝寺方丈?”
“这……”,这两句话却把谢成英问住了,未见到空静大师,他不能取出“少林宝典”交与任何人,更不能将玄空大师的遗书取出给人看。至于门派他不愿张扬,以免世人惊骇。
老僧人见谢成英沉吟不语,立时冷笑一声,朗声说道:“小施主!你居然胆敢自持武功,数次闯上少林寺,这份胆量与豪气,为数十年之仅见,贫僧佩服,今日有幸,贫僧要领教小施主的绝世武功。”
谢成英淡淡一笑,知道如今要想不动手就见到空静大师,是不可能的,当下也肃容说道:“大师想要动手,小生只能陪着,若有得罪之处,请大师谅解。小生仍愿再三表明,前来贵寺,专程只为拜见空静大师,别无他意。”
老僧人—听,顿时脸上突然变色,冷然说道:“小施主太过猖狂,请接贫僧一掌!”说着,右手掸杖交至左手,右手猛然一翻,一股内家罡劲挟着啸声,直向谢成英扑去。
谢成英微微一笑,左手轻轻向前一按,猛听轰的一声,老僧人劈出的罡劲在离谢成英三丈远之处,向四下荡开,顿时狂飙起处,走石飞沙,逼得周围站立之人向后退出数步。
老僧人也被震得右臂发麻,上身不停地晃动,他急忙运气定住身形,才没有被震退,不由脸色骤变,他适才出手一招,暗藏“大力金刚掌法”,劲道刚猛,较之—般劈空掌力,有截然不同之处,这一掌他提足了八成以上的真力,普天之下能在挥手间,挡住他这一掌劲力的,没有几人。可是,他没有想到,谢成英竟轻手一挥间,便化解了这凌厉刚猛的掌力,令这位少林寺的高僧心中大为震骇。
老僧人虽然心里暗暗吃惊,却依然不动声色,沉着说道:“小施主如此挟技上门欺人,贫僧只得勉力奉陪。”
谢成英摇了摇头,又淡然一笑道:“大师说小生上门欺人,小生断无此意,小生愿再次说明,专程前来嵩山,晋谒贵寺空静大师,与贵寺武力相向,非小生之愿,大师清修有道,还望明察!”
老僧人见说,两眼迸射着慑人的精光,对谢成英盯视了半晌,他觉得谢成英言词应出乎真诚,但前几天寺中所发生之事,令空静方丈受伤,也是一位身着白衫,身佩长剑之人,此时,再见来人武功之高,因此,万不能信任来人的片面之词。
老僧人看了谢成英半晌,忽又高喧一声佛号,说道:“小施主,今日所来,可与前日所来之意相同否?”
谢成英摇摇头,道:“小生不明白大师所言,小生乃平生第一次上少林寺,何来前日?”
老僧人一怔,不由又问道:“小施主,当真是第一次前来少林?”
谢成英点头道:“当然!小生已多次明言,是有要事求见,不知大师何故阻拦?”说着,信步起身,就要前行。
老僧人一声“阿弥陀佛!”右手禅杖一横,蓄势以待,冷然说道:“小施主如要挟技硬闯,贫僧只有遵守职责,力阻小施主在少林寺中施威了。”
谢成英淡然一笑,问道:“大师,以为可以阻止小生吗?”说着,两眼凝视着老僧人。
老僧人也对谢成英注视良久后,缓缓地放下禅仗,左掌当胸,低喧佛号,深沉地说道:“小施主神功奇奥,贫僧自问不敌。”说着,竟不等谢成英答话,便径自回头,向大殿门走去,举步迟缓,神情沉重。
突然少林寺内金钟齐鸣,玉磬传音,响彻群山,清越悠长,余音袅袅,历久不绝。金钟响罢三声,寺中大殿侧门霍然而开,从门里走出一十八位身材魁梧,脸色红润,而都是年近六十以上的僧人,一式黑色禅杖,拄在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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