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臭小子,再敢胡说,当心老子要你的小命。”另一位僧人走上来,对谢成英大声骂道。
“来!大家敲响起来,让他们也一齐听听,我们的赶尼仙乐!”胖胖僧人对敲打木鱼和响鼓的僧人,大声道。
听见此人一喊,几位僧人正要动手,继续敲打。
“大师且慢,请问这里,谁是你们的主持?”谢成英仍耐着性子道。
“我们方丈,没有兴趣来此,这里由贫僧负责。”胖胖僧人见谢成英一点也不怕的样子,用奇怪的眼神,便看着他大声道。
“既是如此,在下想请大师住手,凡事有个‘理’字。你们如此胡闹,岂不有违了出家人的慈悲心肠?”谢成英又沉声道。
“慈悲?这些臭尼姑,要是再不般走,贫僧还要杀人呢!”胖胖僧人恶狠狠地一说,又转头过去,道:“给我敲起来,重重的敲。”
高大僧人一听,举起手中铁棒,在铁木鱼上重重一敲,另一位僧人也把响鼓,连敲了三下。
这时谢成英将脸一沉,缓步走下石阶,来到高大僧人面前,高大僧人正要再敲木鱼,却见谢成英两指一并,轻轻一划,笑道:“大师请看,你把木鱼,都敲破了!”
那位高大僧人低头一看,可不是自己的铁木鱼,竟已破成两半了。
谢成英又转身,走到敲大鼓的僧人面前,同样道:“大师,你的鼓怎么也是破的。”说着,用手轻轻向大鼓指了一下。
那位僧人一看,鼓面竟也破了一个大洞。
这时,躲在庵中的平莲师太她们,见谢成英一走到那里,那里的东西,就不能再敲了,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平莲师太和几位老年师太,一起大胆着走出庵门来,站到紫娟和雅仙身边。紫娟和雅仙两人,此时正嘻嘻笑着,看着眼前的那些众僧人。
胖胖僧人走过一看,不由怒着,对谢成英道:“臭小子,使了什么妖法?竟敢弄坏本寺的法器!”
“大师,可不要胡说,那是他们不小心敲坏的,怎么说是在下弄坏的呢!”谢成英一笑言道。
这时,两位年轻僧人过来,对胖胖僧人道:“师兄,让我们把这人赶下山去!”说着,一齐出手,两人都是右手递出,拇食中三指一扣,向谢成英扑身抓来。
看看两人离谢成英尚有丈远,突然不知何故,又没见谢成英出手,两人竟一起飞出数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来。
这下,在场僧众都非常奇怪,于是大家一齐围了上来。
“他妈的,定是这小子作怪,让贫僧来看看!”那位高大僧人,这时提着碗粗的铁棒,大步走过来,看着谢成英说道。
谢成英未出声,只看着高大僧人。
高大僧人来到谢成英近前,不由分说,竟举起铁棒,当头对谢成英砸下。
平莲师太一见,赶紧急呼道:“不可!”
却见那位高大僧人,也不知何故,飞身向后弹起,同样摔出了丈远,也是半天爬不起身来。
这下,那些僧人大惊,吓得赶紧一齐退出数丈之远。
谢成英看着那些僧人,沉声说道:“在下想请贵寺的主持方丈,来此一趟。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
胖胖僧人听了,鼓着眼看着谢成英,有些不相信。但仍对身边的一位年轻僧人挥了一下手,那位僧人便赶紧向山后跑走了。
这时,所有在场众人都不说话,只站在那里等待着。
大约半个时辰后,从后面山道上,飞驰而来了十余位僧人。这群僧人中,领头的一位,是手持禅杖,六十余岁身着红色袈裟,红光满面的老年僧人,他身后跟着的,有几位已有七十多岁。这些人一到场中,那位胖胖僧人,便赶紧走到红面的老年僧人面前,低头禀报着。
听了胖胖僧人的报告,那位红面老年僧人连合十一礼,也不用了,只将手中禅杖在地上一顿,便沉着脸对谢成英,怒声道:“阁下是何方神圣,竟要插手本寺之事?”
“不知大师,如何称呼?”谢成英迎着那位老年僧人,微笑问道。
“老衲,铁瓦寺天宁!”老僧人沉声道。
“原是天宁大师!在下乃一路人,今日偶来此庵,便碰巧此事。在下以为,凡事均在一个‘理’字,出家人也当如此。这玄玉庵建在此地,已有百年历史,铁瓦寺如此欺侮她们,竟要将她们赶走,怕是有违了菩萨的慈悲之心吧!”谢成英侃侃而言道。
“这是本寺与玄玉庵的事,可不容外人插手。”天宁方丈冷声道。
“大师错了!正所谓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在下今日见了,自是要管上一管。”谢成英淡然道。
正说着,金阁寺的志原大师也带着几人来到场中。志原大师这时走上几步,对天宁方丈劝道:“天宁大师,这五台寺庙,本是一家,何苦如此相逼,她们这些弱小女子。”
天宁方丈没回答志原大师的话,只看了他大师一眼,却对谢成英怒声道:“好,好!听说老衲的几个徒儿,不知怎的,被阁下摔了个半死!老衲见阁下几位,腰悬宝剑,自是习武之人。阁下既是想替玄玉庵的这些尼姑说话,老衲只得以武相交。阁下几位若是胜了,本寺便不再要她们搬走。若老衲等人胜了,她们就得在五日内,全部离开此地,阁下以为如何?”
这时,平莲师太走到场中,合十一礼,又低喧一声“阿弥陀佛”,才对天宁方丈道:“天宁方丈,这又是何苦呢?”
天宁方丈看着平莲师太,沉声道:“平莲老尼,废话少说,这玄玉庵必须离开此地。否则,老衲宁可开了杀戒!”
谢成英见此,口中轻哼一声,肃容道:“大师,想以武压人,恐怕难以如愿啊。”
“老衲原本以一月为限,再要她们搬走。今日你们来此,双方便以武论输赢。你们输了,她们便要在五日内,全部搬走。”天宁方丈说着,对那些僧人道:“给我动手吧!”
平莲师太一听,不由神色一变,口中默念了一声佛号,对谢成英道:“几位施主,于本庵已是大恩德了。你们难是他们敌手,快走吧!贫尼等绝不能丢了祖师的宝庵,只能以死相争了。”平莲师太说着,神色有些惨然。
这时紫娟、雅仙两女来到场中,谢成英看了两人一眼,道:“好吧!娟姊,由你出手,不要太客气了。”然后与雅仙,又退身到平莲师太身边站立。
平莲师太见紫娟在场中,竟真要与这些僧人动手,只得口中不停地,念着佛号。
这时,铁瓦寺僧人中,一位五十多岁的僧人,越身而出,右手一伸,猛地向紫娟当胸抓来,五指劲风肃然。看得玄玉庵的平莲师太和大小尼姑们,一起连忙将双眼闭上。
“师太,这有什么好怕的,你看那僧人的手臂要断了!”雅仙见此,娇笑着说道。
果然,紫娟一见那僧人的右手,竟向自己胸前抓到,不由大怒,也不闪身躲让,便倏地一抬手,迎着那抓来的手臂一拍,众人便听“啊”地一声惨叫。
那位僧人便抱着自己的右臂,猛地退出数丈外,原来他的右手小臂,竟被紫娟轻轻一拍,筋骨脆断,痛得他大汗淋淋地,站在那里。
天宁大师一见,猛地一惊,才知眼前的这位年轻女子,竟是不简单。不过他不相信,一个弱小女子,能有多高深的武功。
这时,铁瓦寺的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年僧人,也走上前来,怒声道:“女施主下手如此凶狠,老衲倒也想见识一下。”说着,老年僧人将双掌一抬,对紫娟猛地一推,场中顿时起了一阵啸声,老年僧人推出的劲力,挟着地上的尘土,向紫娟一卷而到。
紫娟口中冷哼一声,右掌一翻,迎着那道劲力,轻轻又是一拍。
众人好似看不出紫娟,拍出了什么力道。
却觉四下只空气一紧,但见那位老年僧人,突然老脸一红,口中“哇”一声,吐了一口鲜血,脚下一连退出三丈,接着一下子坐倒在地,人顿时昏迷了过去。
这下,铁瓦寺的那些僧人们,脸色急变,再无一丝自大的神情。玄玉庵的尼姑们,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几个年轻的小尼姑,竟轻声笑了起来。
“怎么,大师还要再比吗?”紫娟这时看着天宁方丈,故意问道。
天宁方丈走过去,府身看了昏倒在地的那位老年僧人一下,他再转过身来,口中无语,右手将禅杖一拧,对着紫娟猛地一杖,捣出。
紫娟一见,口中娇声道:“大师,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吗!”说着,她倏地将身一旋,轻松让过天宁方丈捣来的一杖。
天宁方丈见自己一杖击空,便将禅杖一转,再次对紫娟当头击下。却见紫娟再一旋身,人转至天宁方丈右侧,左手向对方的禅杖,凌空一拍一按。就见天宁方丈的禅杖,一弹而起。这时紫娟的右手同时递出,在天宁方丈的左肩上,轻轻一按,她人再借一按之力,一个倒身退回,来到谢成英和雅仙身前。
但见天宁方丈经受紫娟一掌,左肩往下一沉,手中禅杖便掉在了地上,他人也站不住,一下摔倒,口中随之,也吐出一口鲜血。
这时,两位老年僧人一齐飞身近前,将天宁方丈扶了起来,却见天宁方丈的左肩骨,已成粉碎,虽不会伤及性命,却再无复原的可能了。
“怎么,还要不要再比?”雅仙这时冷着脸问道。
铁瓦寺的僧众,见寺中几人出去,不过数招,便被对方伤得甚重,此时再无人敢出来动手,只得楞在当场,不敢出声了。
天宁方丈在两位老年僧人的掺扶下,颤微微地看着谢成英三人,面色恐惧道:“本寺认输!今日权且罢手。老衲想请教施主几位,竟是何人?会有如此武功?”
“怎么,大师还想着,要找人报仇?”紫娟讥笑道。
天宁方丈好似被紫娟说中了心事,嘴唇一动,却没回答。
谢成英看着天宁方丈,知他并不死心,便肃声道:“告诉大师也无妨,在下几人,乃玄空大师的在世弟子,这玄玉庵也是我等的师门。”
谢成英此言一出,不只铁瓦寺众僧、金阁寺志原大师他们震惊,就是玄玉庵的尼姑们也惊骇非常。
这时,平莲师太看着紫娟和雅仙两人,正想问什么,见两女微笑着点头,便只得停口不问了。
一旁的志原大师,这时走上前,问道:“少侠言说,自己为玄空大师弟子,可有凭据?贫僧等可从未听说,玄空大师有在世传人。”
“那是大师孤陋寡闻!玄空大师留下的武功秘籍,已为在下所得,在下便是他老人家的弟子。”谢成英严肃道。
“这……”志原大师默然道。
这时铁瓦寺众僧,扶着天宁方丈想要离开。谢成英突然沉声,又道:“且慢!在下尚有话说!”
铁瓦寺众僧一听,只得停步,谢成英看着他们,肃声道:“玄玉庵立此已有百年,全靠四下近邻,相扶帮助,才得传此今日,在下这里多谢了!”说着,他拱手一礼,接着又道:“在下行道江湖,从不轻易伤人。可贵寺僧众,竟如此对付玄玉庵,这些丝毫不会武功之人,如此之为,于天理难容,故而出手稍重,以示惩诫。”
说着,他又走前几步,看着天宁方丈,厉声道:“在下今日,有言在先,从即日起,谁若再到玄玉庵生事,为在下知晓,便如此树!”言毕,他左手并指成掌,凌空轻轻一挥,随着他一挥手之下,突然众人身后,二十丈外一株尺粗的大树,竟哗啦一声大响,那大树从腰中断开,倾倒了下来。这令在场所有的人,着实惊骇。铁瓦寺的僧众,更是惶恐不已。
这在江湖中,从未听闻有人能以掌力,隔空二十丈之距,竟将如此粗的大树劈断。场中众人此时亲眼,难道还会不信。若是此人真要杀人,试问有谁能躲得开去!
见此,铁瓦寺众僧,神情惊恐,再无一丝想要闹事之心,众僧扶着受伤之人,一溜烟地向后面山道而去。
见铁瓦寺僧众离去,谢成英又对志原大师几人,拱手施礼,和颜道:“多谢大师从中调解,如此高议,在下仅代师门,向大师及贵寺僧众致谢!”说着,深施一礼。
志原大师几人赶紧合十还礼,他看着谢成英好奇,问道:“施主能否告之贫僧,施主是何人?”
“在下姓谢!”谢成英微笑言道。
“姓谢?”志原大师听了,细下一想,他猛然惊道:“施主难道是……”
志原大师脱口说出,谢成英却接口说道:“大师知道就行了,请不要说明!”
志愿大师一惊,赶紧合十一礼,恭声道:“贫僧见过谢少侠,少侠光临本山,贫僧竟然不知,多有罪过。”
“大师不必客气,在下也是偶有兴致,怪不得大师的。”谢成英道。
“如此贫僧告辞,请少侠他日有空。能来本寺一观,贫僧等感激不尽!”言毕,志原大师又对平莲师太,告辞道:“平莲师太,贫僧告辞了”说完,转身与几位僧人一起离去。
看着志原大师等人离去后,平莲师太这才从惊骇中清醒。她连忙将谢成英三人,再请回到大殿坐下,又令全体庵中弟子都在殿坐下,便惊讶问道:“施主,当真是玄空祖师的弟子?”
“师太,我们正是!”谢成英笑道。紫娟、雅仙也一起点着头。
听了谢成英回答,平莲师太和众尼姑们,竟一齐起身,恭声道:“弟子,参见师叔祖!”说着,平莲师太和尼姑们竟要在殿中跪下,刚一动念,却怎么也跪不下去,地上竟好似有一层气垫一般。
紫娟娇笑道:“各位师太,这行大礼就算了吧!成弟弟不想让你们跪,你们都别想动一下。”
雅仙也笑道:“请师太们坐下,我们都很年轻,不必如此多礼。”
平莲师太和尼姑们,此时简直把谢成英看着神仙了,大家只得一起低喧一声“阿弥陀佛!”才在殿中坐下来。
谢成英这时对平莲师太和尼姑们,简说了取得玄空大师遗物的经过,最后问道:“请问师太,为何庵中弟子,都不曾习武?”
“本庵玄玉祖师,据说自小身体十分不好,来此出家,也是为了能解脱苦海,自是不会武功。玄空祖师后来离去,也未及传授庵中弟子武功,是以本庵弟子,便都不会武艺。”
“原来如此!”谢成英这时说着,便对平莲师太传意道:“师太难道不知,玄空师叔已将一套大乘无相掌法,留在了庵中?就在八僧殿中。”
平莲师太一听,沉吟半响,才恍然大悟,见谢成英并未出声,不由诧异道:“哦,原来如此!”正要细问,那意念又道:“师太不可轻言出口!如此秘密,以后可传于庵中主持便可。”
平莲师太赶紧点着头,也不出声了。
这时,谢成英指着,坐在最后两位秀丽的年轻尼姑,对紫娟和雅仙道:“娟姊、仙姊,我们可再停留两个时辰。你们先将玄空师叔的内功心法和大乘无相掌法,传于那两位年轻弟子,以后由她们再传于庵中其他弟子,用以护卫。”
平莲师太一听,大喜过望,那两位年轻尼姑,更是高兴万分,赶紧一起跪在佛像面前,接连磕头。
谢成英又对那两位年轻尼姑,严肃说道:“我们今日将玄空师叔的武功绝学,授于你们两人,由你们再传给出庵中众人,今后慢慢习练。如此武功,你们不可轻易外传,更不能用之欺凌弱小,否则,必遭天谴!”
那两位年轻尼姑听了,赶紧跪下,对着佛祖,立下了重誓。
……
这里,紫娟和雅仙两人,是如何传授两位年轻尼姑武功的,就不一一再细说了。两个时辰后,谢成英和紫娟、雅仙三人,便离开了玄玉庵。是夜,三人在五峰镇小歇,第二天一早,便继续向北京而去。
自此,五台山玄玉庵的尼姑们,便开始了习武,到后来也成为玄空大师所传武学的一脉,这是后话。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