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一处设计。”
两个人的态度都有些客气，和钟亭接触过的店老板朝他们看看，什么不点破，笑着跟钟亭打招呼。
简单说了两句话，钟亭跟设计师进入办公室。
人走了，店老板用暧昧的眼神看看何志斌。
谁想何志斌说，“行了，我先走了。”
“才来就走？”店老板朝那头竖竖大拇指，低声，“不等人出来了？”
何志斌穿外套，拿车钥匙。
“还真说走就走……”店老板啧嘴，看人拦不住，对着他背影喊：“晚上我酒吧开业，别忘了啊！”
……
钟亭谈好修改方案后下楼拿车，远远地，一辆黑色奔驰朝她按喇叭。
她愣了下，走过去上车。
他们有一个星期没见了。上次见面时还是秋装，几天时间，整座城市已经入冬。钟亭大衣里穿的是深灰色的半高领线衫，下面是阔腿裤，同样的暗色。他在车里看着她走过来，全身上下最鲜妍的色彩吸附在唇上。一种暗波汹涌的深红色。
她刚带上车门，何志斌就凑过来亲她。
冰凉的唇片辗转磨合，她的舌头被他吸住，温暖柔软。
“还以为你走了……”她用气音说，抚摸他的脊背。
何志斌：“过来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钟亭用脸蹭了一下他，气喘吁吁地轻笑，“没想起来。”
这几天都有点忙，他们一直没见面。
何志斌再次封住她的嘴。
车停在路边，窗外不停有电动车闪过。马路上的鸣笛声透进来，钟亭在密不透风的吻里喘气，手放到他那里，慢慢揉搓。
急促地喘了一下，脑中窜过电流，何志斌猛地按住她的手，那里已经硬了。
钟亭：“去宾馆吧……”
车开到最近的一家宾馆，进房间的第一秒两个人就激烈拥吻。久旱逢甘霖，一番云雨后，又在浴室来了一次，两个人才彻底筋疲力尽。
洗漱完，钟亭穿好衣物，在浴室的镜前化妆。
何志斌从背后抱住她。身体前倾，她手上的动作止了一下，又继续。男人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肩颈，钟亭有些痒，上身闪躲开。
抬起脸，何志斌双手撑在两边，把她抵在洗漱台前，在镜子里看她的脸。
轻轻一声，钟亭阖上粉底盒，看脸上的妆容是否自然。
“弄这么漂亮，等下什么安排？”他轻捏她下巴，让她正视镜子。
“几个朋友要一起吃饭。”
“吃完饭找我。”
“干什么？”钟亭淡淡问。
“老李晚上酒吧开业，跟我一起去看看。”
钟亭对着镜子理了下发型，“可以，不过我晚上要早点回去。”
……
晚上钟亭高中好友聚餐，约在一家日料店。钟亭到的时候，剩下的四五个人已经悉数到齐。一名好几年不见的同学看见她，把菜单递过去，“钟亭，我多少年没见你了。你再看看点些什么。”
“黄星，我们确实不少年没见了。”
她坐下来，看看菜单，加了两样自己爱吃的菜。
黄星去年刚生完孩子，有些发福，脸上肉肉的，“你都没怎么变，我现在胖的自己都不认识了。”
几个同学都笑着安慰她，说现阶段宝宝健康最重要。
在座一共五个人，三个已婚，其中两个已育。大家聊了几句高中生活，聊着聊着，话题到了家庭生活上。钟亭一直在旁边淡淡听着，微笑着。
刺身盘下的干冰静悄悄往外涌着白烟。看着被烟雾围绕的三文鱼、虾、北极贝……忽然之间，钟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她不知道，这些同学们也不知道。大家都已经有好几年不见她了。前两天有人在微信上看见她回来，留言约她吃饭，结果她就真的答应了。
钟亭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高中同学的眼里，她是个有些说不上来的人物。她来之前，有个同学的评价赢得大家的一致认可。她说钟亭：表面很合群，内心很孤傲。
你不能说她对你不真心，但她对你始终有所保留。
吃完饭出来，几个同学愉快地道别。
一个女同学和钟亭车停在一起，跟她往一个方向走。
“我们的好多年没见了。”
钟亭笑笑，“是啊。”
“杨菁要是还在就好了，她太可惜了，走得那么早。”女同学感叹：“她爸爸妈妈那时候哭得多伤心啊，开追悼会的时候我们都不忍心看，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霓虹的灯光虚浮在半空，装点着长街。
并肩往前走着，钟亭没有说话，唇上的笑也淡淡散了。一旁，女同学依然用遗憾的语气讲述着杨菁的故事。
到了取车的地方，女同学朝她喊话，“钟亭，下次我们再约！”
“好啊。”
夜色下，钟亭朝她挥挥手。
人走后，钟亭坐在车上久久没有发动。中途方真云打来两次电话，她一个也没接，让它自然熄灭。
她如约打给了何志斌。
……
酒吧不大，刚开张，请了不少人捧场。
装修店老板看到何志斌带来钟亭，眉毛一挑。比起下午，两个人变得亲密许多，男人一看就懂。气氛好，他跟几个朋友一起拿何志斌起哄，玩了会儿看钟亭姿态大方，又向她敬酒。
中途何志斌跟老万去外面找了个清净地方聊了会儿正经事，再回来时发现钟亭真的喝了不少，跟他一帮朋友相处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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