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年何月,已经不再清楚了。唯一一点微薄的印象,那是在一个漫天花瓣萦绕的美丽季节。他默默的背对着自己,只留下高大顷长的影子,高挑的身材及瀑布般墨绿的长发随风飘扬又好似婀娜多姿的柳枝,和娇艳的桃花一起消失在她眼中,任凭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雨。
阿月坐在精致雕砌的楠木长椅上,洁白的冰玉蚕丝裹住她纤细白皙的手臂,顺着一袭黑亮的柔发坠地:雨,你走后,可曾想过我?
难道,连最后一面我也不敢奢求?只是再想看看你那张我一直深爱着的脸。
月光照在她倾城的容颜上,宛如从画中盈盈走出的蓬莱仙子。
再过几日,我将会入宫为皇妃。父亲已将这不幸的消息转述给了我。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时间的溪流涓涓干珂着,精细得不容微渺的沙子陷入缝隙中。三年了,往昔稚幼的少女以脱落了沉重的茧,展开了炫彩夺目的翅膀,朝着明媚的阳光缓缓的飞翔。可不久的将来,这只不知人间烟火的仙子会被压在沉甸甸的深宫大门内,焾灭属于豆蔻年华的黄金时代。
想到这里,阿月不禁叹气,眼底的雾气妖娆的得愈发隆重。无神采的棕褐色眼睛略显得沧伤,几乎超越了她的实际年龄。
这一走,就代表永别吧……
繁华喧闹的尺阳城里叫卖连天,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辆华美的坐轿快速穿梭。
白纱被一只玉手轻轻掀起,刹那间,空气和时间在这一秒停滞,花香鸟鸣也被白纱内的丽人的倾国朱颜所击破的得不成音了,整个费天盈声的城镇好像就在这时被洪水悄无声息的淹没。
阿月淡淡一笑,就连月光也无及她的温柔,顿时,她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似一朵正怒放的冰花。
“小姐,这……”伴随阿月一块长大的婢女香儿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还记得吗?这个地方,”她的脸色像翻腾的海涛,波澜不定,“是我有生之年最快乐也是最痛苦的始源。”
那是一座古朴雅致的府第,木门旁的青石雕上长满苔藓,还有象征着流年似水的杂草野花。清新的空气里带有沁人心脾的芳香,使她流连忘返。
人去楼空,却还余存着他特有的气味儿。雨,好想等着你风风光光的带着八抬大轿来娶我……就算是不可能的事,也让我再傻傻的做一回美梦吧,阿月想。
三年前
“小姐,你不要跑那么快啦,被老爷夫人知道的话,奴婢可就惨啦!”一个小丫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哎哟,我的好香儿啊,私自跑出来的人是我又不是你,要惨的人都不慌,你干嘛一个人猴急什么,快点啦~”另一个穿着上等锦布丫头一边一个劲的往前冲一边回头说道。
阿月不顾香儿的劝阻,铁了心的要去逛街,本来人就多,阿月左供右串的不见了人影。
哇,好漂亮,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四处游荡。突然,只听“扑通”一声,不知是何人的手用力把她往河里推。
“小姐!……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家小姐!!!”香儿看着再水中奋力挣扎的阿月,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两只手互相戳来戳去。
这时的阿月脑袋里一片看空白,手脚无力的胡乱扭动着:“完了!莫不成本小姐就这样英年早逝,一命呜呼~~”
随后是落水的声音,一个年轻的身影矫健如燕的跳入水里。
围观的人这才清醒过来,对这个英勇的少年啧啧称奇。阿月感到腰间有力正把她往岸上托。
香儿急忙扑上去检查她的小姐是否受伤,恨不得把她装进锦囊里,不再然她到处乱跑了,看着自家的主人狼狈的样子,香儿暗在心里责骂自己。
“哈求!我……我没事,呵呵!”阿月无赖的摸摸鼻子,遭,这次糗大了。
好不容易维持的娇弱形象彻底泡汤,哼!是谁推我的,要是被我查到了,本小姐一定要剥了他的皮啃了他的骨头抽了他的筋……
“请问姑娘,你真的没什么大碍吗?”
一个很好听的男音悠悠的从上方传来,呀!还忘了我的救命恩人,阿月这才反应过来,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她抬起头来,一秒,两秒,三秒……
阿月发现了自己的严重失态,赶忙收起眼中发出的色光。
只见少年一双眼浑如点漆,两道柳眉曲似月牙,目光柔软中带刚强,肤光胜雪,身材俊俏,唇薄浮艳,美男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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