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了拳头,手腕上的血液不停的滴进了千寻干涸的双唇之中,原本无色的双唇被血染红,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流在了她的衣衫上,绽开了朵朵红梅。
“喝呀,千寻……”扳开千寻的嘴巴,将血液全部都滴了进去,忍住手腕上的痛,顾不上自己,只想让她将这些药血全部一滴不落的喝进去。
看着千寻吞下自己的血,那张原本布满了焦急的俊颜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昏暗的营帐里,烛光闪动,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贴满了符咒的帐篷中,齐国的巫师手中拿着手杖,不停的围绕着火炉,嘴里头念着的仍然是让人听不懂得咒语。
赤……裸着上身,席地坐在地上,赫连日的额前被点上了一滴红色的血液,望着在自己周围转着圈圈的巫师,有些烦躁。
他都已经在这里坐了接近一个时辰了,就听着这巫师在自己耳边叽里呱啦的念叨一通,心里,有些怀疑他的方法究竟有没有效。
拿出一张符咒放在火炉之中燃烧着,看着那符咒渐渐烧成灰烬,巫师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从怀中拿出一个稻草人,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稻草人身上划了一通:“皇子,现在开始按照我的方法做,这个稻草人就是那塑立国的军师,那些吸了她血的虫子已经被我放进了这稻草里,现在,她已经收到了你的牵引,她的思想也被你束缚住,她所看见的东西,你也能够看见。”
将那稻草人放在了火炉中,燃尽。
“皇子,只要你能够牵引住她,让她杀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男人,塑立国的军队必定大败,到时候你不但能够得到圣女,还能够让我军大获全胜,大皇子,你感觉到了没有?!感觉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人没有。”拿起手杖,在赫连日面前摇晃着。
闭起了那双泛着精光的眸子,脑海中闪动着千寻帐篷中的一切。
现在,他就是舞千寻,舞千寻就是他。
嘴角上闪动着嗜血的狂妄,看着脑海中的幻影,赫连日突然出掌向自己的前方打了过去。
千寻的军帐中。
看着千寻喝下了自己的血,凤诀夜郁结的神情渐渐舒展了开来。
突地,胸口之中一阵剧烈的疼痛,原本还站在千寻面前的凤诀夜,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突地向后飞去,撞向了后方的桌子。
胸口中血气翻涌,一阵腥气传递到了喉间。
“千寻……”看着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狠戾的千寻,倒地的凤诀夜和圣钦洛皆是瞪大了眸子,有些瞠目结舌。
“寻儿……”看着坐在床上,表情有些僵硬的千寻,圣钦洛想要将躺在地上的凤诀夜扶起,可是,还未走出几步,眼前一道寒风袭来,转过头,对上的是千寻含着杀意的丽眸。
心中一惊,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却没有迎上千寻,拉起了凤诀夜,转身躲了开来。
捂住了胸口,生生将喉间的那股腥气给压了下去。
他的五脏六腑被那一掌击的有些移位,诧异的望向千寻,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自己出手,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凌厉的掌力?
她明明是一个不懂武的人。
瞧着扶起凤诀夜站起来的圣钦洛,再看着捂住胸口,脸色有些难看的凤诀夜。
千寻的嘴角上扬起嗜血的冷酷。
眼中更是晃动着无情。
这样的她,让圣钦洛和凤诀夜觉得很陌生,更多的,却是奇怪。
发丝飞扬,凌空跃起,双掌直袭两人,毫不留情,就如同不认识他们一般,掌风极其狠戾与无情。
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凤诀夜和圣钦洛两人生怕动起手来伤到她,没有迎敌,只是躲避着。
堂腿一扫,飞脚一踢,帐篷内的桌椅全部都被千寻击的粉碎。
木屑子到处飞舞着,一身白衣,似是鬼魅一般的漂浮着,身上散发出的是阴冷的杀气。
帐篷之中的帐帘已经被风掀起,发丝披散,随风而扬,帐帘前,逆风而立,披散的头发迷散在空中飞舞着,遮住了千寻闪动着喋血的眸子。
并紧手指,五指如剑,直袭上凤诀夜和圣钦洛的咽喉,招招夺命。
“寻儿……”一个旋转,扣住了千寻那双想要掐上自己的手掌,紧握手中:“你怎么了寻儿?”
不明把她为何会这样,虽是抓住了千寻的双手,可是却不敢用力,生怕弄伤了她,反身将她禁锢于怀中,抓住了千寻的双手,极力克制住她。
不停的晃动着身子,挣扎着。
一脚踏上了圣钦洛的右脚,后脑上狠狠的撞向了他的面门。
一声吃痛,钦洛松开了捆缚住的双手,捂住口鼻,向后倒退着。
一个筋斗翻至钦洛的身后,双手,狠绝的抓住了他受伤的地方,狠狠一扯,似是要将他的血肉拔出来一般。
圣钦洛的伤口原本就没有复原,被千寻如此狠抓,更是崩裂了伤口,冒出血来:“寻儿。”隐忍住,依旧没有还手。
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伤到她。
“钦洛……”瞧着圣钦洛滴汗的面庞,凤诀夜再也顾不得胸口的疼痛,扶着床沿站了起来,想出手点住千寻的穴道,将她给定住。
可是,他的速度快,千寻的速度更快。
相比他们生怕伤到她的犹豫,千寻出手不但极快,而且阴狠,招招都是他们的命脉。
朝着凤诀夜击出一记重拳,却让他以掌化开。
一掌将圣钦洛推开,袭上了凤诀夜的腰间,抽出了那柄挂在他腰处的长剑。
拔剑出鞘,千寻凌厉出剑刺向凤诀夜,剑气冷冽又霸气,侧身一让,人虽是多来,可是那身蓝衫却被破。
双腿交错一蹬,丹田提气,旋转着刺向凤诀夜。
拿起同佩剑一起放在腰腹处的紫笛,挡住了千寻的剑气。
手腕翻转,紫笛挡开利剑,笛尾向千寻的胸脯点去,想要点上她的穴道,却被她一个收力躲开。
尘土扬起,跟着两人一起飞舞着。
一个跳跃,千寻从上向下朝着凤诀夜刺来,凤诀夜将紫笛快速转动,挡住这致命的一击。
两人一上一下进攻着,一篮一白。
白衣,如同午后火烧云一般绚丽,蓝衣,如同浩海一般清澈淡雅。
衣袍飘诀,两人的长袍交缠在一起,黑白鲜明。
凤诀夜单手抵抗着凤赤的剑气,小心应招,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两腿竖直劈开,发丝飘散,千寻向下一沉,拿剑的手一个晃动,让雪衣看准时机,以笛为掌朝着她点去。
哪知,这一刺,根本就是一个幌子,未拿剑的手直击凤诀夜的胸口。
躲闪不及,凤诀夜的胸膛受到千寻重重一击,当即倒地,口吐鲜血。
见凤诀夜倒在地上,眸光一闪,出招更是狠绝,瞧着躺在地上的他,更是直刺他的眉心,要取他的性命。
翻身一侧,避了开来,单手抓住了千寻那柄袭向自己的剑刃。
紧紧将那锋利的剑刃握在了手中,任凭千寻怎么努力,也抽不回那长剑,血液,自凤诀夜的掌心流出,可是他仍旧没有松手,紧握着。
吧嗒,吧嗒,几滴鲜血顺着凤诀夜的手腕落到了地上,瞧着那几滴血,千寻更是兴奋,抽剑的力道加重。
盯着千寻的俏颜,凤诀夜的神色微闪,可是,那抓着利刃的手掌仍旧没有放开。
一声愤怒的低吼,见拔不出长剑,索性丢了开来,以掌握拳,直接向凤诀夜打了过去。
一股拳风袭到凤诀夜的脸上,带起他的发丝,可是,却未打到他。
只见千寻浑身一个发软,倒了下来,伸手接住她倒下的身子,望向站在千寻后头的圣钦洛。
幸好,千寻的穴道被他给点住。
齐国巫师的帐篷内,赫连日也如同被人定住了一般,不得动弹。
他和千寻的思想已经混合在一起,千寻的穴道被人点住,就如同他的也被人点住一般。
瞧着如此的他,巫师抽出身上一道符咒,以火燃烧,放在了他的嘴中,这才解了他的穴道。
“杀了他们没有?”拿着手杖,迫不及待的询问着。
抹去了额头被点的那抹红血,没有回答,不过,看他的表情,也能猜出,未成功。
“不急,只要他们一日没发现咱们下的蛊术,你一日就能够牵引住那女子,假以时日,一定能够要了他们的命。”只要一日没有将千寻脖子里头的毒血逼出,她就一日受困于他们。
没有思想,没有意识,没有自我,如同活死人一般。
“如果我受伤的话,她是不是也同样会受伤?”
将玄色长袍穿在身上,瞧着又在忙着画符咒的巫师,问的有些漫不经心,懒懒的扫了一眼符咒,上面的字,他根本就看不懂。
将画好的符咒折叠好,放在了赫连日的衣衫内:“将这符咒放在身上,有了这符咒,你受伤,她会跟着伤,不过,她受了伤,你却可以安然无恙,只要你能将这符咒放在身上。”
那道符咒,叫做其心咒,可以护着人体不被外界伤害,不过,却只对男子有效,对女子而言,一点效果都没有。
拿出符咒,放在手中翻看着。
一道小小的符咒而已,真的会有那样奇特的效果!虽是有些不信,可是,这巫师的巫术他也见识到了,虽说刚刚没有杀了那两人。
但是,他想,应该有的是机会。
重新将符咒收回了怀中,望着那燃烧着的火炉,似乎看见了塑立国的军队被自己挥剑厮杀的一幕。
凯旋而归,他想,应该是不远了。
无论是凭巫术,还是凭真本事,只要赢了这场战,任何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舞千寻……
我一定会让你臣服于我的,你身边的人,我赫连日一定会一个个杀光。
瞧着那燃烧着的火炉,赫连日的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掠夺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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