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建安再打量了一下她，忽然问道：“你裙子上，这是什么花？”
罗嘉懿楞了一下“木笔。”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裴建安想起王维的名句。
“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罗嘉懿很快接上后面两句。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了。（注：木笔，即玉兰花，又名辛夷）
“你很聪明，很有素养。”
“我的能量，超出你想象！”罗嘉懿脱口而出，齐霁事先叮嘱，裴建安原先不太同意给总监的职位和待遇，要她好好准备。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裴建安又笑了“很好！我拭目以待。其他的细节，你找齐霁吧。”裴建安觉得心情大好。
罗嘉懿从裴建安的办公室出来，径直走到齐霁那里敲门。齐霁正皱着眉头审阅前台文员盛楠写的团队活动方案。小姑娘有工作热情，毕竟经验有限，有构想而缺乏落地的实操考虑。
“搞定了！”
“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人选！”
“有杯子吗，好渴。你们的前台好傻，知道我是来面试总监职位，水也不倒一杯。”
“是我们的前台，你来了好好教呗！”
齐霁边给罗嘉懿倒水，边说：“为啥今天穿得这么惊艳，不展示你的外企职业范儿？”
罗嘉懿狡黠地一笑：“攻心为上，投其所好，你不是说你们老板是中国风、文艺中年么。”
“投得很准！”
罗嘉懿坐下喝了口水，接着说：“灵枢，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老板出身中医世家呢（注：灵枢：1.对中央枢要的美称。 2.灵巧机变的谋略。 3.指有谋略的军将。 4.指天枢，北斗第一星。 5.古代论述针灸的医书。与《素问》合称《内经》﹐旧传为黄帝所作。 ），幸好咱还懂点古文化，知道这个词也有别的意思。这是一位有情怀的理工男。可是，长得那样一副地主老财模样，简直让人怀疑，他的博士文凭是不是真的呀？”
齐霁迟疑了一会说：“有件事，我昨晚刚知道，觉得还是要告诉你。”
“怎么了？”
“戴雨辰前天出了车祸，腿骨粉碎性骨折。他家里人暂时没法过来，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罗嘉懿冷冷地说:"祝他身残志坚!他的痛苦与我无关！”
“可是他一个人在深圳……”
“他不是还有你这个铁哥们么？再说我要翻脸了！对不起，我要回去准备辞职和入职，再见！”
罗嘉懿站起来，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扬头开门走了。
齐霁叹了口气。
手机响起，是常以珩：“嘉懿面试完了吗？”
“通过了，我对她一向有信心。”
“那就好，定了什么时候去上班吗？”
“还没有，我刚才一跟她说戴雨辰的事，她就生气走掉了。”
“你有没有一点常识，有没有一点同理心！好端端的为什么提那个自私鬼，不要以为她已满血复活了!没那么容易!”常以珩突然生气了！
离婚两年以来，齐霁第一次被常以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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