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看见可刚才自相残杀的惨状,难道是中邪了?还是闹鬼了?一股寒气顺着脊梁向上蔓延,不敢再上前,掉头就跑。
无缺看着杀手远去的背影消失不见,回过头来,无是还抱着倾群,为她撩开乱发。
云溯和温若景骑马伫立在路边,气定神闲地看着这场恶斗。
无缺气喘吁吁,沉着脸移开目光,却瞥见站在不远处的赵晨岚,他的目光定在她脸上。赵晨兰察觉到他眸中的寒意,见死不救,自己像是做坏事被逮个现行,无所遁形。她张了张嘴,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
无是看了一眼弟弟,放开倾群,“回府吧。”
一切准备停当,云溯再一次不厌其烦地给无是重复驱毒步骤,“一定要保持神智清明,不然你们就同归于尽了。”他相信无是的内功深厚,疗伤不是问题,最让他担心的,反而是二人之间有千丝万缕的情丝缱绻,无法做到心无旁骛。
无缺将煮好的药水倒进盆里,端进屋子。拿起毛巾为倾群擦药,两人沉默着不说话。
擦完药,无缺直接点了她的昏睡穴,倾群一阵眩晕,仿佛生命被抽走一般,站立不住,无缺一把抱住她,扶到床上,不动声色顺手点了她的哑穴,“我会在外面守着。”
倾群眼皮越来越重,无力地向后倒,靠在无缺身上。
他刚刚点了她的穴,是怕她和无是心意相通,二人约束不住心智,一时真气直走偏锋,走火入魔。
无缺站起身,把倾群交给无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小心。”说罢和温若景走了出去。他们亲自护法,若是有人打扰,恐怕无是和倾群都要气血逆行,立时毙命。
云溯坐在一边鼓励地看着无是,点了点头,“开始吧。”
无是静了静心,手覆上倾群的背,开始运功,逐一打开她的经脉,直到他们心脉相通,此时两人是最脆弱的,一击即可毙命。
无是凝神为她重新搭接,运功打开淤塞的部分,进入忘我之境,额上渗出汗珠,顺着面颊流下,背上的衣衫也隐隐地湿了。
云溯悠然地坐在一边,手随意地搭在藤椅的扶手上,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的面色,眉头微锁,薄唇紧闭。
过了一个时辰,无是舒了一口气,缓缓放手,倾群头一歪,重重地向一边倒去。
无是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复又合目凝神,掩住眸中的缱绻不舍,调理气息。云溯开门接过丫鬟端着的药,无缺和温若景也跟着进来。
云溯一语不发走到床前,倾群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无是自顾自地在一边闭目养神,好像一切与他无关。
众人松了一口气,无缺上前扶起倾群,接过药小心地喂她喝下去。
云溯转头问无是,“怎么样?”他漆黑的眸中似是翻涌着暴雨中的波涛。
无是嘴角扯起一个邪邪的笑容,目光落在倾群脸上,她刚刚醒转,正呆呆地看着他,她又能看到了,是不适应吗,为什么像一个幼稚的小女孩,不懂移动目光呢?
无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理了理衣服起身下床,“京城有事,我先走了。”他这辞告得十分简练,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倾群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失望,冲散了复明的喜悦。无缺关心道:“哥,你得休养几天才能走。”
无是拿出手绢,掩着口轻轻咳嗽了两声,优雅地笑笑,“哪有那么娇弱。”
他执意要走,无缺放下倾群,要出去送他。无是回头看了看倾群,“保重。”说罢迈出房门,刺眼的阳光中,他高挺的背影一会儿就融化在光芒里了。
大门口,无是止步,回头对弟弟说:“照顾好她,今天的事别再发生。”
无缺脸上一热,低下头应了。
无是点点头,“下毒的人,和追杀她的人,要调查清楚……”
“啰啰嗦嗦,这些无缺都会办好的,用不着你操心。”站在一旁的云溯烦躁起来。
无是笑吟吟地看看他,转身接过仆人牵的马,飞身跃上,动作潇洒利落。云溯也上了马,对无缺道:“你去照顾倾群,我送他出城。”
无缺依依不舍地和哥哥道了别,看着他们转过街角,才转身去看倾群。
云溯坐在马上,侧目看着无是,伸手轻轻一拍他的后背,“别装了。”
无是头一偏,一口血吐了出来,伏在马上再也没有力气起身,他从怀中掏出手帕,帕上的血迹还未干,是刚刚实在忍不住血气上涌,假借咳嗽才捂住口没让血吐出来。
云溯拿过无是的马缰绳,慢慢地在街上走着,“让你给她疗伤不走火入魔才怪!半炷香的时候我就知道出事了。把混乱的真气都压在自己体内,知道损害有多大吗?”
无是任他教训着,趴在马背上,双臂软软地垂着,眼睛都睁不开,云溯的声音忽远忽近。
“我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无是虚弱的说。
云溯见他嘴硬,冷哼一声,“知道什么后果吗,你以后就是太监了。”
无是在马上扭过头惊讶地看着云溯,半晌才问:“有没有什么专门给太监练的绝世奇功?”
云溯被他识破,伸手要拍他,无是连连说:“别别别,再来一掌我真的就撒手人寰了。”
来到一间客栈前,云溯下马,把无是从马上扛了下来,拍拍无是的脸,“哎,你可别死啊。不然医药费我问谁要去。”
无是艰难地眼睛睁开一条缝,“别……拍了……”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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