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予琼带着人走后,我走进连墨的小楼,秦翎也在,两人正在说话。
“秦翎,你去叫萧若。”
秦翎应着走了。
“连墨,我现在出去跟燕夕轩的金当家商量事,你和秦翎、萧若他们俩把东西收拾收拾,收苑子的人明天就来。”
“那,”
“别问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要把计划再想一想,我有一点紧张,我需要一点安静。
“我不是想问什么。”他好脾气地笑笑,“我相信你。我只是想问你,需不需要喝点茶,秦翎刚煮的新茶,很提神。”
“好。”
我被他的镇静和笑容感染,饮着茶,焦躁的心绪一点点沉静下来。
“我走了。你在楼里要小心,不要太劳累。如果有重活,等我回来做。”收拾好情绪,我自然地对连墨说。
说完,我自己一愣,这台词,好像即将出门打拼的丈夫对妻子说的话。
汗。
连墨也是一愣,然后微微地笑了笑。
我在心里笑话自己,果然最近很思春哪,这台词,哥哥也会对妹妹说的嘛,我乱想什么哪。
金当家全名金钱,从这个名字上,我能得到两个信息。
第一,他姓金。
第二,他名钱。
咳咳,不要抽我,这只是我缓解紧张感的小幽默。
我并不是一个很会说服人的人,相反的,我经常被商场里的销售员说服,买一些我永远用不着的东西。
但我要对金钱要做的不是说服,而是让他冲动。
“金当家,幸会幸会。”
他高抬着头,鼻孔里哼出一声“嗯?怎么是你?”
我暗自窃喜,高傲的人,其实比别人有更多的弱点,尤其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
“您的衣裳不错,玉锦庄的上等货,难怪徵芫爹爹要给我做,真是好看。”
“徵芫给你做衣裳?”他果然上了钩。
“呀,您不知道吗?他让我卖了戏翠苑,叫我把人都领他那去。”
“你答应了?”
“我先前是不愿意。您也知道,我落第十次,就指着我师父的这个苑子了,这几月,小倌们努力演了几天的戏,客人们给面子,这生意是好的不得了,一算账,六七十万是平平常常的。”
“听说过。”他很感兴趣地点点头。
“徵芫不知从哪得的消息,非要我师父把苑子让给他。我起先不愿意,可人家一开口,就是这个数。”我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千万?”他吃了一惊。
我点头,说:“我昨天卖了院子,今天早上把人领了去,他又说等我的小倌赚了钱再把钱给我。我要领人走,他却说让我的人先住他哪,算是借宿,还让我的小倌们接客还房钱。我真是又气又无奈,便要把人卖给别家。他却说,这倾浣河畔他是老大,他要的人没人敢要。我着急之下,便想到了您。”
听到这里,金当家很是得意,却摆出一副十分不平的样子来。
“徵芫做事怎么这么不厚道,刘妈妈你放心,我金钱不是这种人,你既然求助到我这,断没有叫你失望的理。”
我点头哈腰,越发把他往天上捧。
“你一个女人家,做这行算个什么,我出这个数,把你的人领我那,你看怎么样?”他竖了三根指头。
“这,”我为难的沉吟。
“刘妈妈,你可别不识抬举。”
“不敢不敢。”我忙摆手,咬咬牙,一口认下来。
“嗯,你把人领我那去吧。”
“金当家,我苑子里都是好孩子,”
也都是可怜孩子,所以,能不能对他们好一点。
“知道了。”他不咸不淡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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