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连墨之后,我向大胡子师父交代了前因后果,大胡子暴跳如雷,嚷嚷着要报官。
我按住他,无奈地说:
“师父,那天我误喝的毒酒,是天门给金城城令王大人准备的。”
大胡子泄气了。
既然她们都敢杀城令了,报官又能起什么作用。
“师父,对不起。”我辜负了大胡子的信任。
“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什么天门的门主,还有连墨,我真是看错了他。”大胡子是嘴硬心软,我看得出来,连墨受了伤,他比谁都着急,大夫就是他从人家床上给拉来的。
“眼下怎么办?”祁予琼提出最急迫的问题。
收房子的人后天就来,这一大帮子人住哪?
“先别让苑里的人知道。”先保密,免得小倌们闹起来,乱上加乱。
“刘妈妈。”秦翎走进来,他是除了大胡子以外苑里唯一一个知道事情始末的人,我没敢跟萧若讲,他那张嘴,堪比扩音器,还是带功放的那种。
“连墨怎么了?”
因为戏的关系,秦翎和连墨的的感情很好,所以我让他照顾连墨。
“连墨他,他想见你。”
我扶着额角,沉吟了一下。
“知道了,我一会去。”
看着他出去,我才对大胡子说:“师父,你先去休息,明天早上把所有小倌的卖身契准备好,我有用,具体的用处,我还要再考虑一下。”
大胡子点点头,走了。
“予琼,”
“你不用说,我知道的,我去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予琼边说边起身。
“予琼,谢谢你。”
我感动地抱住她,她不自然的咳了几下,也抱住我。
生活总是坎坷,所幸,还有朋友,风雨同舟,此生足矣。
祁予琼出了院门,我便往厨房走去。
熬了点粥,切了几样小菜,用食盒装好,我才往连墨的小楼走去。
从某种程度上讲,我欠连墨一分情,那天我误喝毒酒,他若是不管我去陪王大人,再借机下毒,也就不会因为办事不力而被罚。
所以,他救我虽是出自天性的善良,但我还是感激他选择了救我。
我拎着食盒进了连墨的屋,秦翎正在倒药,我走到床边,放下食盒。
连墨面向床内躺着,长长的头发披在肩头,光洁的侧脸在摇晃的烛光里若隐若现。
“连墨。”我轻声唤他。
他仓皇地转过头来,总是带着小白表情的书生脸上一片水泽。
这是,男人的泪水?我顺应心中所想,伸出手,指尖拂过他的眼角,好凉呀。
“我在这里,不要哭。”我细细抹去他脸上的泪,那样寒冷的泪,仿佛要把我的手指冻结在他的脸上。
可是,我忘了我刚刚在做饭,手上还沾着咸菜汁,这一抹,全粘在他的脸上了。
“一股子咸菜味。”他也发现了,拿手指抹了抹脸,扁了嘴看着我。
这语气,这动作,这是传说中的,男人的撒娇啊。
我顿时红了老脸。
“这是你做的?”他不顾脸上的咸菜汁,捧起粥,微微抿了一口。
我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
“味道,很好。”
他冲着我笑了一下,苍白的脸上绽出两朵桃花,黑沉沉的眸子里映出我呆呆的脸。
要死了,大冬天的,思什么春哪。一个慕云折腾不死你是不是。
想起慕云,我忍不住一阵黯然。
“你在想谁?”
连墨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来。
“没什么,你把粥喝完,然后喝药。”
“刘卿,我的还魂针效力并不强,每针只能帮你镇住毒性大概是五六天左右,而我身上只剩下八针了。”
“那我的毒除了天门,这世上还有人能解吗?”
“有,柔月神医。”
连墨想都没想地说道。
“柔月?”
“柔月在凤国北边,山脉纵横,气候苦寒,生长着许多珍稀药材。柔月出名医,天下名医泰半来自柔月,而在天下人心中,柔月神医白锦更是个中翘楚,传言她可以起死人肉白骨,若是能寻到他,刘妈妈的毒不愁不解。”
秦翎边把倒好的药递给我,边把柔月详尽地解释了一遍,真怀疑这世间有什么事是秦翎不知道的。
这样的神医给我解个毒会不会太奢侈了啊?关键是,
“嗯?她,很贵么?”
“什么?”
“她,收多少诊金?”
咳咳,我就想找个晓百草精医道的普通一点的神医看看,最好是那种答应办件事就不用收诊金的,我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
“她是我师姐,不用,咳咳,给诊金”
连墨憋着笑,脸颊绯红。
我把药塞到他手里,不自然地笑笑。
“你喝药,你忙着,那什么,我还有事。”
然后,在两位美男地注视下,我仓皇逃走。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