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吐蕃士兵曾数次与唐军交战,但军容之盛,兵力之强,却以这次为最。但吐蕃士兵仗着城高墙坚,并不畏惧,奋起守城。弓箭,床子弩,檑木滚石,纷纷扔下城。
史思明站在墙上,眼看唐军布阵严谨有方,调度有序,道:“久闻哥舒翰乃西北名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尹子奇指着城下的美人道:“哥舒翰这是搞什么名堂?”
史思明见下面的美人舞姿曼妙,又见将士浴血奋战,看了远处的哥舒翰一眼,哥舒翰同所有的战士一样坐在战马上,顾盼雄视,如同一头猛虎,气度在万军之中也没有被掩饰道:“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哥舒翰之风流,哥舒翰之气度,哥舒翰之韬略,令人敬佩!”
站在一边的崔乾祐指着万军之中的哥舒翰道:“早晚有一天,我崔乾祐必生擒哥舒翰。”语气冰冷,杀气凌然。
远处的哥舒翰彷佛也感到了这一句话中杀气,后背一阵凉意袭来。
这时唐军一个营的战士应经死伤殆尽,为那一营起舞的一群美人被拖到哥舒翰面前,哥舒翰眼也没有抬道:“斩!”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大叫道:“刀下留人。”哥舒翰一怔,想不到这军营之中,还有人胆敢违抗他的军令。哥舒翰抬头,只见来人是为他治病的施今墨。施今墨纵马疾驰而来道:“还请大帅手下留情,饶了这几名女子的性命。”
哥舒翰随来治军严谨,一次同吐蕃作战时,一个副将不听指挥,哥舒翰用木棒打杀此人,军士无不凛然,所向披靡,苦拔海一战,三路吐蕃军都被打垮,哥舒翰从此名声大振。哥舒翰同爱兵如子的前任节度使王忠嗣不同,素以严厉的手段铁血治军。在军营之中,往往都是令出如山。见有人替那几名女子求情,所有人不禁捏了把汗。
哥舒翰向施今墨道:“那一营的战士全都死亡殆尽也没有攻下石堡城,这几名女子跳舞不力,不能使战士死战,理应斩首。神医不必劝了。”
施今墨道:“前面的战士非死即伤无一后退,怎能说没有尽力?将士攻不下石堡城,又干这些女人什么事?”
哥舒翰冷冷的,眼中露出杀机道:“没有完成军令者斩。”
施今墨丝毫没有退让道:“可她们不是军人。”
哥舒翰道:“营妓,如何不是军人?施神医,敬你医术高明,宅心仁厚,我不为难你,快快让开,否则以军法从之。”
施今墨依然不动道:“你别忘了你体内还有我的三十六枚金针,如果我不把这三十六枚金针取出来,十日一到,你必死无疑。”
哥舒翰哈哈大笑,指着面前的美人道:“哥舒翰是军人,她们也是军人,这里所有人都是军人。军人一旦上了战场,生死各安天命。岂可成为交易?”
施今墨想不到这哥舒翰竟是这样硬朗,一时无语。哥舒翰道:“斩!”
一队刀斧手举起长刀向那群美人砍去,那群美人眼见死神降临,吓得花容失色。只听得“当啷”一声,施今墨已经出手,将刀斧手手中的军刀夺下。
施今墨道:“有我在,便不会容你们乱杀无辜。”
哥舒翰大怒道:“拿下。”
一队亲兵冲上来,向施今墨扑去。这队亲兵是哥舒翰的扈从之兵,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那里是施今墨的对手?这时一人疾驰而来,高声喊道:“住手!”
哥舒翰见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剑客,背负长剑道:“你是何人?”
来人向哥舒翰行了一礼道:“在下凌枫,江湖上人称菖蒲剑。这位施少侠是在下的朋友,其中还有点误会,请大帅见谅。”
哥舒翰脸上颇有不悦之色道:“原来阁下是四仙剑之首,怎么你也想阻止本帅行使军法?”
凌枫下马,来到施今墨旁边道:“不是,我不过那阻止大帅执行军令。但是施今墨是在下的朋友,我自然要和他站在一起。”
施今墨一拍凌枫的肩膀,道:“这才是好朋友。”
凌枫转头对他一笑,突然出手如电,将施今墨点住。施今墨惊道:“你?”
凌枫向哥舒翰道:“我这位朋友,过于宅心仁厚,阻挠大帅行使军令,还请见谅。”
哥舒翰“哼”了一声,并不答话一挥手。那群刀斧手将美人的头颅砍下,鲜血留了一地。别的正在跳舞的美人都吓得浑身不住的发抖,眼睛可怜巴巴的望向属于自己一营的士兵。
这时一营的士兵又已经死亡殆尽,唐军就像发了疯一样,一营又一营的士兵前仆后继,奋勇攻城。奈何那城高且坚,唐军死伤累累,却始终攻不上去。伤亡数字不断增加。
施今墨双眼瞪向凌枫,要是目光能够杀人,施今墨早已把他杀了一百遍了。直到到了天宗等人的住所,叶天士才将施今墨放下。
叶天士见施今墨满眼恨意,他将施今墨穴道解开。
施今墨一拳向凌枫打去,那一拳又快又重,凌枫没有闪避,眼看就要打在凌风身上,叶天士架住施今墨怒道:“够了,你今天应经在军营里大闹了一场,你还闲不够吗?你非得让这数万大军死绝你才开心是吗?”
叶天士一发怒,众人都吃了一惊,叶天士擅于谋断,最忌讳动怒,更何况他心机颇深,向来是喜怒不动于形色。施今墨也被他气势所摄,却不服:“胡说,我是救人,那里是害人。”
“你懂个屁!”叶天士骂出了一句脏话,众人用惊诧的目光看着他,他指着施今墨道:“你个竖子,你不配同我一起共事。你滚,有多远滚多远。”
施今墨脸色发青,却一言不发,默默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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