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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石堡城 三(1 / 2)

高秀岩张守瑜撤军,回到中军大帐,向哥舒翰跪倒道:“禀大帅,我等将士浴血进攻一日,死伤数千,奈何敌军守城顽强,我军伤亡虽浴血奋战,但是还没有攻下石堡城,请大帅宽则两日,我必定会为大帅取下石堡城。”

哥舒翰哈哈一笑,道:“高张两位将军今日率军浴血奋战,打出了我大唐军人的威风,一时受挫算得了什么。两位将军今日辛苦了,请回去休息,明日将率我大唐最勇猛的将士,攻下石堡城。建立万世不拔之基业。”

高秀岩张守瑜道:“谢大帅,末将告退。”

高秀岩回到自己的帐中,见师父郭百川早已等候在帐中,跪下道:“弟子拜见恩师。”

郭百川看了这个自己心爱的弟子一眼,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将他扶起。替他搵去战甲上的血迹道:“秀岩,今日你在两军阵前,大显威风,不愧我白马门的弟子。”

高秀岩站起身来,眼见师父头上白发又增添了几根,一阵感慨道:“这些年弟子从军,未在师父身边尽孝,还请师父原谅。”

郭百川看着这个曾经是白马门中最优秀的弟子,高兴道:“夫孝,始于事亲,忠于事君,你在边关为国尽忠,师父很高兴。”顿了一顿又道:“其实昔年我把你送到军营中还有一层意思,是为了让你在天枢身边助他一臂之力。如今他已经身亡,以后你要多加保重。”

高秀岩听师父提起王忠嗣,黯然道:“王忠嗣元帅性格温顺。不愿以士兵性命换取高官厚爵,此举虽然深得军心。可是身为军人违抗圣谕,身为天宗的天枢,七星之首,违抗李相之命,最后致使英年早逝,令人长叹不已。”

郭百川眼中露出一丝黯然之色道:“我虽与天枢交往不深,但是一直敬佩他的为人。”

高秀岩道:“王忠嗣将军内心也非常敬佩师父。他常常对弟子说,师父是武林中百年不遇的一代宗师。他对师父所创的“白马枪法”更是赞不绝口,并将其在河西、陇右两镇军队中大肆推广,是河西、陇右两镇的军队成为天下劲旅。王将军常说,天宝元年,青海湖一战大败吐蕃主力,其实师父居功至伟。”

听了弟子这一番话,郭百川心中大痛。虽是同为天宗的成员,也同在西北,但已在军旅,一在江湖,彼此来往甚少,但却互相心折。总觉来日方长,不料故人却已经去世。高秀岩道:“师父,三军将士都已王将军未能攻克石堡城而获罪,现在均欲死战,为王将军雪耻。”

想到战事的惨烈,郭百川掏出了一封信递给高秀岩,深情的看了他一眼道:“战场上刀箭无眼,你要多保重!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说完走出了帐中。

高秀岩将师父送出营帐,拆开信来,只见信上写道:“秀岩将军见字如晤:西北一别,盖有年矣。弟于长安闻兄立功边关,不胜喜也。神驰想象,君白马白甲,纵横征场,古之名将风采。然闻吐秀雅,熟知兵法,韬略于胸,诚儒将也。君含英怀宝,经明行高,他日建功封侯,彪炳史册指日可待也。与君相识,余之喜也。然世人有几人之於君乎?余先祖紫袍披身,玉带缠腰,显赫一时。余命多舛,总角发奋,垂髫失怙,寡母青灯课子,遍读经史,不敢不勤奋。及至弱冠,献书求仕长安,然天地悠悠,怆然泪下,古今偕同。丈夫三十未富贵,安能终日守笔砚,惟愿效古人弃笔投戎,随安西节度使高仙芝,西征大漠,洒血轮台,以博万里封侯耳。噫!征途漫漫,相见何年?余于途中偶得四韵遥寄君也。”

信的下面是一首诗:“一身从远使,万里向安西。汉月垂乡泪,胡沙费马蹄。寻河愁地尽,过碛觉天低。思子军中饮,家书醉里题。”诗句情义深重,意境高远,字体风劲毕露。看着眼前的信,高秀岩想起了一个清瘦挺拔的读书人怀才不遇的忧郁。

那个人就是岑参。高秀岩随王忠嗣入朝时,相识于长安。两人一见如故,相互赏识,逐结为知己,常有书信寄和。岑参曾经写过“万里奉王事,一身无所求。也知塞垣苦,岂为妻子谋”之语相赠高秀岩。

高秀岩知道岑参曾祖岑文本、伯祖岑长倩、伯父岑羲都以文墨致位宰相。父岑植,仕至晋州刺史,但在岑参九岁时去世。父亲去世后,家境日趋困顿,母亲将其抚养成人,甚为不易,信中所语“余命多舛,总角发奋,垂髫失怙,寡母青灯课子,遍读经史,不敢不勤奋”就是童年少年生活的真实写照。二十岁至长安,献书求仕无成,奔走京洛,漫游河朔,一直郁郁不得志。曾在《感旧赋》中写道:“已矣夫!世路崎岖,孰为后图?岂无畴日之光荣,何今人之弃予!彼乘轩而不恤尔后,曾不爱我之羁孤。叹君门兮何深,顾盛时而向隅。揽蕙草以惆怅,步衡门而踟蹰。”家门昔荣今悴的巨变和个人求官不遂的遭遇,使他内心充满着哀怨和惆怅,高秀岩还记得他第一次读《感旧赋》时就被文中的摄人心魄的忧郁所折服。

但高秀岩知道,岑参常慕汉时西域大将定远侯班超。不料他真的效仿古人弃笔投戎,出使西域了。但他是一介文人,不通武艺,征战之苦,西域之苦,他弄够受的了吗?

························

明月皓空,军帐中火把照得如同白昼。

军医开始为撤下来的伤兵抱扎伤口。但是白天一场仗,唐军就战死两天余人,伤一千六百余人。这些伤兵躺在特设的军帐中,呻吟不已。

施今墨与众位军医一起给那些伤兵治伤。他手法娴熟,医术高超,有些伤兵虽然身受重伤,但在神医阁的弟子看来,却也稀松平常。只是数量太多,一直忙到东方微白,才忙完。

眼见东边天际的鱼白,施今墨长舒了一个懒腰,他一夜未眠。凉风吹来,甚是舒服。但他却一点也舒服不起来。虽然他看惯了生死,但是那样大规模的死亡,却是头一次见到。几千条人命一日之间,就没有了。

天马上就要亮了。天亮之后,又是一场新的征战。又有无数的人要战死。他茫然的看着东方的天际。那一缕阳光终于升起来了。随着太阳升起,军营开始起床。数万人的军营,只听得哗哗的穿铠甲之声,并没有喧哗之语。施今墨不仅佩服哥舒翰治军有方。调治数万大军如同一人,这份本领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施今墨眼见那些伤兵也都走了出来,施今墨拦住道:“你们受了伤,需要好生休息,你们干什么去?”

领头的是一个校尉,见是施今墨,向施今墨行礼。施今墨昨天在敌军的箭雨弩矢中抢救伤员,又为士兵疗伤。他的医术神乎其技,大家既佩服又感激。那校尉恭敬道:“禀神医,我等虽负伤,但是报国之心不减。我们是向将军请战,带伤攻城。”

“可是你们已经受伤了?”

“大丈夫为国捐躯,在所不惜。区区小伤,何足道哉?我一营的兄弟战死十之七八,我又怎能躲在军营中安心养伤?我要亲自去攻城,斩杀吐蕃蛮夷,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他报仇二字一出,身后的伤兵都大呼:“报仇,报仇”

施今墨无语了。他为伤兵治伤是同情他们,但他们伤还未好,却又重返战场,但他们这种为国捐躯的勇气又是值得何人敬佩的。那校尉见施今墨一时无语道:“多谢先生疗伤之德,此恩只有来世再报了。若在下战死,死当结草以报先生之恩。”说完又施一礼。

施今墨道:“将军言重了。请多珍重。”

那校尉招呼了一声,后面的士兵全都跟上了,雄赳赳的。施今墨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说了一句:“慷慨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哥舒翰点起所有大军,在远处按阵势排开。只见刀枪如林,战旗如林,战阵如林。阳光照射之下,军容甚盛。

万军之中,哥舒翰的帅旗迎风飞舞,猎猎作响。哥舒翰一脸的豪气道:“高将军,张将军,我军之盛,无过于此,现在你们就率我大唐最为精锐的陇右军将石堡城给本帅攻下来。”

高秀岩张守瑜道:“未将定会率属下拼死血战,不负大帅之托。”

哥舒翰一挥手,一群美人走了出来,道:“醒操杀人剑,醉卧美人膝,男儿本色也。两军阵前,让美人起舞。那一队官兵作战不力,即斩为其跳舞的美人。”

那群美人听了吓得哆哆嗦嗦,哥舒翰大笑对那群美人道:“你们要想活命,那就拿出最好的舞姿给将士们观看。让他们甘心为你送命,要不死的就是你。”

哥舒翰一抬手大声道:“击鼓,起舞,攻城。”

一声令下,千面大鼓震天价的响起来,如万马奔腾,如夜雨暴起,让人热血沸腾,战意骤起。随着战鼓响起,高秀岩道:“兄弟们,为了大唐,为了昨日死难的弟兄,冲进石堡城去。”他长剑一挥,身后的士兵如潮水一样向石堡城涌去。张守瑜指挥士兵向城上用床子弩射箭,用抛石机抛石块压住城上的吐蕃士兵。这时一队队的美人翩翩起舞,舞姿曼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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