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她嘟嘟嘴：“妈，这么客气怎么像一家人，你看我，从来就不知道客气！小哥，汤交给你了！啊，今天菜很丰富啊……”
“死丫头！你的手还没洗呢……不准用手拿……”聂妈妈追出去，用筷子抽了下她的手：“去洗手！”
“好好好，我去洗还不行吗？”她眼睛一转：“那……小哥，碗筷该你摆了，还有，如果不麻烦请替我盛碗饭，要大碗的……”
“好。”欧阳瑾把汤端出来，碗筷一一摆好。
聂妈妈也不再拦他，一边从锅里把鱼盛起来一边唠叨：“不许给她盛饭，这个死丫头被惯坏了……气死我了，饭前洗手跟她说了多少遍了，就是不长记性……”
欧阳瑾笑笑还是给她盛了一碗饭端出去，欧阳海早拿出两个酒杯，朝他举举酒瓶：“小瑾，喝一点吧？”
“我喝啤酒。”他一向只喝啤酒，淡淡的带点苦味。
“哦，”欧阳海从冰箱拿出两罐啤酒：“够吗？”
“不够！”聂玉芬从洗手间冲出来：“我也要喝！”
“女孩子喝什么酒？不许喝！”聂妈妈又来反对。
“妈妈，现在可是民主时代，男女平等的，懂不懂？亏你还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这样吧，投票表决，同意我喝酒的举手！”说着举起自已的手。
欧阳爸爸看了看聂妈妈，忙低头吃菜。
“爸～～～”聂玉芬挨过去摇他的手：“举手嘛……”
“丫头，你想害老爸睡地板？”
“哼！”她转头看向欧阳瑾，他面无表情地回看她。
“小哥，”她诌媚地靠过去：“我陪你喝啊……”
“谢了，我习惯独酌。”
“@￥％……”聂玉芬气鼓鼓地坐下来，端起碗扒了一口饭。看他们喝得相见欢，妒忌得脸都绿了。
“小芬，那个严彻真是你男朋友么？”欧阳瑾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男朋友？！”聂妈妈跳起来：“你敢给我交男朋友！你才多大？居然学人早恋！”
“妈～～～，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你别听小哥瞎说。”聂玉芬满不在乎地夹了块鱼放进嘴里。
“也是，”聂妈妈想了想：“就你这少根筋的性子，再过十年估计也找不着男朋友。孩他爸，咱们得多给她攒点嫁妆。”
“为啥？”
“希望将来有人看在嫁妆的份上娶了她。”
“妈～～～”聂玉芬大声抗议：“我哪有那么差？”
“嘿，你比我说的还差，”聂妈妈越说越来气：“你看看你小哥，会做饭，又爱干净，把房子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有礼貌，功课又好。你呢，啊？衣服到处乱丢，房间里像垃圾场，还有，你看看，你的头发，早上出门还好好的，现在像堆枯草……”
欧阳瑾看着她们母女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再看看欧阳海，竟笑咪咪地呷了口酒，看她们吵得津津有味。
他心里有些明白当年父亲为什么要和母亲离婚了，母亲美则美矣，但是总是冷冰冰的，家里总是像白雪皇后的宫殿，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现在终于有点回家的感觉了呢，他笑了笑，隔着热腾腾的雾气朝父亲举了举酒杯。
也许留下来是个不错的主意，他想。
“小哥，你刚才是故意的吧？”聂玉芬扯了扯鸟窝头，转头怒瞪他。
“什么？”面对她的质问切记要露出百分之百的无辜，装糊涂可是他的强项。
“别装傻！你明明知道那只金毛狮子是在胡说八道，还故意拿出来说。”
“人家都找上门来，这事总要跟爸妈支会一声。”他夹了一口菜，慢条斯理地吃下去。
“哼！狡猾的狐狸！本来还想带你出去逛逛的，现在，哼……”
“哦，小芬，你不说我还忘了，你小哥刚回来，你有时间多陪陪他。”欧阳爸爸看儿子不像刚才那样生疏，心情也好起来。
“为什么要我陪？”
“因为你最闲。”聂妈妈敲她一记：“你小哥每年都不忘给你寄礼物回来，你这做妹妹的不陪谁陪。”
聂妈妈一锤定音，这个光荣的任务正式落在聂家小妹的头上，再一次反对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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