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必?”凌璿不甚在意地接过话,目光仍盯着那伤口,又自言自语说道:“……前年好像边国进贡了些去疤良药,待会儿朕让湘儿去取过来。这样一双手,若是留了疤痕就不好看了……”
盈辛脸色一正:“不过就是一具皮囊而已,皇上又何须如此看重?”
瞟见凌璿略有疑惑的神色,又接着道:“皇上何必对我这么好呢?说来说去,我不过也只是与竹林中那石碑上篆刻的女子长得有几分相像,实在……”
“够了,不要再说了!”凌璿莫名地来火,提高了声音。
盈辛一愣,继而盯着他看了好久,一脸的惊讶。
凌璿的侧脸好看地动了动,像是思考了会儿,说:“别提那些事了,别提那些过去的事了,好不好?”
“为什么?”盈辛脱口而出地问道。
凌璿忽然不声不响地又抓住了她的手,但是却再没有回答。
有风从殿门口地灌了进来。
这一刻殿中忽然显得极其安静,静到几乎都可以听见殿外宫道上来来回回的极轻的脚步声。
盈辛怔住了,看着自己的手被凌璿握住,心中忽而莫名一动。
猝不及防地,想起了薛采。
盈辛只是感觉自己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某个冬天的邶莫帝都长街,以及骑马从街中经过的微笑着的薛采,那一刻,她仿佛听见了他的长衫和马鞍摩擦撞击出微妙的声响。
他们在一起许久。从在帝都长街初遇到结为夫妻,从彼此戒备到恩爱缠绵再到因为仇恨而分道扬镳。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什么不会变,但还是有一部分东西改变得要比时间的步伐更缓慢些。
一直到盈辛回过神来,凌璿还拉着她的手。
殿外的风吹了进来,盈辛立刻清醒了点儿——
这是什么状况?凌璿竟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再提过去的事儿?
曾经,他不是一再地支持她,要她报复薛采吗?
“皇上,”盈辛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平静,“……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好像……没必要摆出这么亲密的样子吧?”
不是没有显出这般亲密过,只是……那不都是在薛采面前吗?
凌璿却一点没有要放手的有意思,回答得很坦然:“有什么关系?现在你已是堂堂辛妃,还怕别人会说闲话不成?若是这宫里有人胆敢搬弄是非,朕定饶不了她!”
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脸色沉了些,凌璿又道:“先前听湘儿说,上次你生病时,容妃煎了药过来,那药里藏毒了,是么?”
盈辛不假思索,本能地点头。
“混账!真是无法无天了!在朕的后宫里,岂容她干出此等卑劣之事!”凌璿见她点头,有些气急,一掌拍在榻旁案几上:“来人啊,将容妃速速叫到落英宫来!”
李德在殿门口领命:“是,皇上。”
旋即一路小跑着出了落英宫。
隔了不一会儿,殿外不远处又响起了脚步声,湘儿的声音老远传来:“许太医,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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