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的黄昏时分,巨大的落日一如既往地悬挂在天边,犹如一个巨大的甜饼,诱人至极。
“干嘛呢?”张士彦走近正在忙活着的陈知轩。
“做一把武器。”陈知轩简单回复一句,又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什么东西啊?”张士彦跟查超生似的不依不挠,“能吃的吗?说实在的我肚子也饿了。”
陈知轩并没有搭理这个二货,只见他找到一根长达一米六左右的木枝,顺着木枝一端的小小裂缝用力板开,然后塞进了一张之前一直当成刀子使用的玻璃碎片,再用麻绳绑紧,就这样,一把威武的玻璃长枪出炉了。
“咦!哪来的麻绳,麻绳不是挂在峡谷里面了吗?”张士彦指着捆绑长枪头的麻绳问道。
“我把能够得着的都切了下来。”陈知轩言简意赅,在荒漠里面,用得上麻绳的地方,比比皆是。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张士彦摸着这把长枪叹声连连,“用玻璃碎片做长枪,亏你想得出来。”
陈知轩站起来,眺望着远处近处:“趁着太阳没下山,我们去周边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你自己去就行了,我还有点事要做。”张士彦给了陈知轩一个微妙的眼神。
可,他也不想想陈知轩这种木头怎么看得懂:“什么事?”
“看守营地啊!这块地皮那么好,被人抢了怎么办!”张士彦明摆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这里有人会来抢?”陈知轩更加疑惑了,“如果有人,那就太好了。”
“唉呀大哥,你就去吧!”张士彦连推带拖地把陈知轩赶了出去,跟什么什么似的。
陈知轩提着长枪无奈地走在胡杨林里面,犹如一只不知道路回家的小猫,孤独、无助而不知所措。
他穿过了很多很多棵枯黄枯黄的胡杨树,却始终找不到猎物,也对,在荒漠中找到猎物哪有那么容易。
他偶尔站在一棵树前,呆呆地看着,如同在照镜子,幻想着这棵树就是以后的自己,孤独到死去,就算死去了,也一样的孤独。
但他只看到了树的孤独,树的死去,却看不到,原来在树的旁边有太多太多陪着这棵树一起老去死去的亲人,的朋友。
人在这个世上,除了亲人,除了朋友,一无所有。
他总是自以为自己是个孤独的存在,是个无所谓的存在,却不知道,自己在他人的心里有着多么重要的位置,就像这些胡杨林一样,紧紧相拥,相互守望,一起老去,一起死去。
太阳完全沉下山去,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渺无音讯,连西边半点的晚霞都没有剩下。太阳虽然骄傲,可幸福指数远远比不上这些胡杨林,胡杨林有的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而太阳,有的不过一些欺软怕硬的跟随者而已。
终于,他在周转一圈无果后又回到了他原本出发的地方,但眼前的情景,令他大吃一惊。
在出发前就生起的火堆一侧,张士彦也不知道怎么弄来的一些木枝和树叶,横横竖竖地平铺在满是沙土的地面上,俨然一张温馨的小床,好吧其实连狗窝更准确一边,也更亲切一点。
“surprise!”张士彦看着回来的陈知轩,横开双手,一副欢迎光临的样子,可实际看起来貌似更像一个男公关。
他们这几天晚上,虽然有了火堆,不过还是冷得瑟瑟发抖,于是张士彦急中生智,决定铺一张床,就是用一些木枝树叶这样横横竖竖堆在一块,增强保暖的效果。
“感觉还不错。”陈知轩坐在床上试了试,“怎么不做个被子出来。”
张士彦正拖过来多一些木枝树叶:“谁让你回来的这么快,晚点回来你就能看到被子了。”
陈知轩看着西边的天空,黑乎乎的,一点都没有太阳的踪影:“我怕我晚点回来,找不到路。”
“呵呵!”张士彦冷冷地笑笑,继续忙活自己的新型“被子”去了。
可就是这句冷冷的“呵呵”,居然把陈知轩,逗笑了。
第四天晚上,他们终究暖和了那么一点点,而且今晚他们也是留一个人守夜一个人睡觉,守前半夜的,是陈知轩。
第一个是因为张士彦忙活这么半天,也累了。第二个则是因为,陈知轩他也睡不着,似乎总有些东西困扰着他,没想明白。
什么时候时间过得都特别慢,唯独睡觉的时候感觉特别快。眼睛一睁一闭,天就亮了,那样迷人的亮。
他们两个人,开始了第五天的旅程。
“前面灌木丛,歇歇吧!实在走不动了。”张士彦痛苦万分地指着远处的灌木丛。
“亏你还是学院精英,这么点路就累了!”陈知轩面无表情地说道,也听不出语气,不过总感觉他想打架的样子。
“大哥,你也不看看,我们几天没吃饱了。”也不管陈知轩答不答应,张士彦一屁股就坐在了灌木丛旁边。
原本,陈知轩穿的是黑色T袖,张士彦穿的是白色T袖,而经过了这几天的煎熬,他们黑色的衣服几乎变成了白色,白色的衣服又几乎变成了黑色,好吧择中一点,灰色。
陈知轩并没有坐下来,反而跟一个卫士似的直挺挺地站着,守护四方。
“学长,坐下来歇歇呗!”张士彦朝着陈知轩招呼道,仿佛在叫一个管家似的。
“嘘!”陈知轩将手指竖在嘴巴前面,示意张士彦不要说话,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
“沙沙沙——”
一个声音忽然在众人耳边晃荡,一开始张士彦以为仅仅是风吹动沙子的声音,并不太注意,可看着陈知轩的眼神,这声音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陈知轩悄悄提起长矛,朝着灌木丛缓缓走近,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脚印和一丝几近于无的脚步声,这阵势,弄得什么都不知道的张士彦也莫名其妙紧张起来。
走近灌木丛,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只冬瓜那么大的豪猪。更重要的是,这只豪猪正在一心一意地刨着灌木的树根,丝毫没有观察到陈知轩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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