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语调飘荡在空气里,两人各有所思,不再言语。宇文洧离去之前说了一句,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他,如果没有他,也就没有今天的你。
卓梨不懂他的意思,却也懒得思索。
狩猎活动那天,宇文洧的侍卫莫鹰很早就来到了凤来仪,呈给卓梨一个礼盒,“卓小姐,这是我们王爷为你挑选的两套服装,请卓小姐尽快梳妆打扮,王爷的马车就快到了。”
宇文洧那个冰块脸还会给人挑选衣服?真是意想不到啊。
命青儿打开礼盒,青儿“哇”地一声叫了起来。
一套裙装,淡青底色,上面绣着白色的朵朵梨花,青白相间,透着清雅脱俗的气质。
另一套是骑马的服装,黑色紧身衣袍,领口和袖口绣着几只淡蓝色的蝴蝶,英气中彰显着一些女性的柔和气息。
这两件衣服,应该都是特地定做的,卓梨想不到宇文洧竟然会这么用心。
待卓梨换好装后,宇文洧的马车也刚来到了门口。卓梨走出门,看到站立在门口,背对着她的宇文洧。
宇文洧转过身,一瞬间也是有些失神。想过她穿上这衣服会好看,却没想到会如此好看。这身青白色长裙,衬得她袅娜多姿,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玉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而红,前额发丝似无意的浅浅分开,细长睫毛自然垂落,一双水眸顾盼生辉。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牙白色长袍,披一件暗黑色披风,一白一黑,亦正亦邪,倒十分符合他给人一贯的印象。鼻子挺拔,前额光亮,嘴唇泛着淡淡血色,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美男子,笑颜勾起越加风流倜傥。只是,他给人的感觉太冷了。
敛了敛思绪,卓梨走至他跟前,稳稳福身请安,“王爷吉祥。”
宇文洧也觉好奇,她从来不怎么懂礼数,也从未向他行过礼,怎么今日,竟然莫名地向他请安了?
卓梨又开口,“宫廷礼仪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今日会见到皇上和各位娘娘,到时如果我忘了礼数,王爷你可要记得提醒我才是。”
昨日夜里,她又让青儿教了她一些宫廷礼仪。奈何青儿也只是半懂,来来去去就是“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和“娘娘万福金安”这样的话,她本想着就这样算了,反正她本身就是江湖儿女,不懂这深宫礼仪,但又想起这是一个一句话决定一个人生死的皇权社会,要是因为行错一个礼就丢了一条命,那多不值当?无奈之下只好求宇文洧帮助,毕竟,名义上她也还是他未过门的王妃。
原来如此。宇文洧伸手扶她上马车,“这是自然,毕竟如果你丢脸,我脸上也会无光。”
卓梨坐上了宇文洧的马车,青儿随队伍前行。卓梨打量着自己身处的这个空间,想着宇文洧真是挺奢侈的,一个马车宽敞地像是间卧室,里面摆着精致的茶具、棋盘,还有一张舒服的小床。卓梨为了避免尴尬,只好假装很困似的躺在了那一张小床上。想着就一路装睡,等到了目的地再醒过来。
可是某人并没有让她的日子太好过。他坐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把她的头枕到了他的大腿上。
“前几日西凉国的大王子和三公主来到了虞城,你有听说吗?”
卓梨翻了个身,假装还在睡梦中。可是宇文洧却依然在自说自话,“西凉国大皇子拓跋昊阴狠狡诈,我与他在战场上曾交手三次,他三次都败在我的手中。因此,他对我怨念颇深。这次他带着公主前来金陵国,我想,他是打算请求父皇将公主赐予我,让她成为寒王府的女主人,以便制约我的力量。”
看着怀中猫一样蜷缩着的卓梨,宇文洧明知她装睡,却也不拆穿她,只是用手摩挲了一下她的秀发,“我要你做的,是站出来,以寒王妃的身份,拒绝拓跋昊的请求。”
卓梨是真没想到宇文洧的话会这么多,一直嗡嗡嗡地像只苍蝇一样在她耳边转。不由得杏眼圆睁,怒视着他,“你要是不想娶,直说不就行了,非要我出面拒绝,什么时候女人的地位变得这么高了?还有,多个女人帮你暖床不好么,对方还是公主,想来长得应该也不会太差,你还拒绝……”
“顾心禾的下落,看来你是不想知道了?”
他是故意的。卓梨怒极了,但是不得不说,他抓住了她的软肋。
她扯住他的衣袖,急急地问他,“心禾在哪里?”
“还没有知道明确位置。”宇文洧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以确定她还活着。只要人还活着,隐衣圣的人总会找到她的。”
“我可以相信你吗?”她问。
“你除了相信我,别无他法,不是吗?”他一笑,把她拥入怀里,他没有猜错,在她心里,有一个人比宇文桓还要重要,对他而言,这就够了。
“我宇文洧不喜欢、不想要的女人,谁也没办法强迫我去娶。只是我的身份是皇子,如果我拒绝这门婚事,需要在背后使用一些手段。而你,是我未过门的正王妃,你如果反对,父皇是不会勉强的。毕竟,父皇还很忌惮你爷爷以及整个凌云山庄的力量。”
“那今日之后,整个虞城的人都会知道寒王府的王妃是个善妒的女人了,是吗?”卓梨反问。
“那又如何?”宇文洧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本王喜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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