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洧在消停了大半个月之后,终于又在一个深夜睡在了卓梨的床上。那天卓梨因为困乏早已睡下,宇文洧在她身旁躺下的时候她竟然连眼睛都没睁开,说了一句,“你怎么又来了?”之后又重新进入梦乡,语气自然得连自己都诧异。
“看来王妃已经熟悉了本王的气息了。”宇文洧用手拍了拍她的脸,把她从周公那里拉了回来,“我来是有个事要通知你,后天父皇会带几位妃子以及我们几位皇子到郊外狩猎,到时需要携带家眷,你随我去。”
What?狩猎?家眷?
卓梨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不去。”
干脆利落。
空气一下子冷寂下来,宇文洧问,“为什么?”
“不好玩啊。”卓梨回答,“一堆人去追杀几只豹子老虎,女人又不可以亲自上阵,我只能陪着后宫那些娘娘公主的待在一起,实在无聊得紧。”
“到时,轩王也会去。”宇文洧幽幽地说。
卓梨愣住。他是发现她对轩王有情了?
她转过身去,直视着他,问,“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王妃听不出来我是什么意思吗?”宇文洧用手捏起她的下巴,嘴角隐隐露出一个阴冷的笑,“本王又不是瞎子,王妃的眼睛看向哪里,我自然还是留意到的。”
她在父皇寿宴上看向宇文桓的眼神,似是两人已相熟很多年。她在寺庙里与宇文桓的深沉对望,更让他确信,两人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然而卓梨想的,却是另外的事。
几日不见,宇文洧比前些天又瘦了一些。本就瘦削的脸此刻如同被雕刻过一般,更加地立体。眼睛凹陷进去,莫名地让人有些心疼。
“你瘦了。”她忽然说一句。
随后她从脖子上解下一条项链,放在了宇文洧的手里。这条项链是她在很多年前买的,吊坠是一个薰衣草的瓶子,里面装有一点点的薰衣草,闻起来有独特的香味。心禾曾说过她老土,这样的项链早就不流行了,可她一直没有丢掉,一直挂在脖子上,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没想到,这竟是她带来这个世界的唯一一样属于现代的物品。
“你把这条链子留着吧,晚上睡觉的时候拿出来闻一下,这样容易安睡一些。”
宇文洧把那条项链握在手中,问她,“你是不希望我再来打扰你了是吗?”
她有这个意思吗?
她只是希望他能睡得好一点罢了,竟然这样猜度她?
不过,她黄花闺女一个,总和一个大男人睡在一起难道很好吗?他不嫌每天飞来飞去很烦,她都觉得两人分享同一张被子很亏好吧?
可是一想到心禾的下落,她又换了副嘴脸,“哪里,我只是希望,没有我在你身边的日子,你也能睡得着而已。”
“呵呵。”宇文洧干笑了两声,把话题又转回到轩王的身上,“为什么会喜欢他?”
这个问题问得好。
她又怎么说得清呢?
思来想去,还是说了一句,“他英俊潇洒,俊才飞驰,待人体贴,是女子心中夫君的最佳人选。更何况,他救过我的命。”
“你眼没瞎?”宇文洧冷冷地抛来一句这样的话,搞得卓梨顿时被噎住了。
“本王哪点比不上他?还有,我也曾救过你一命,如果因为救过你一命你就打算芳心相许的话,你的一半心,是该在本王身上的。”
卓梨知道,他说的是那天在皇上寿宴上,她从树上飞下来,疑似刺客袭击皇上,是他暗中帮了她。他喝下那杯毒酒,众人认为是她下的毒,只有他挺身而出,为她化解了这场小劫难。
“他为我,断了两根手指。”
宇文洧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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