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他忽然郑重其事的在地上朝闲田磕了三个响头。
“哎哎哎,这种俗礼在我这里可是忌讳哦!你想学东西这是好事,以后我有空认真的教你就是,可是这磕头拜见的事情,以后别给我整,弄得我很紧张,在我们家,只有死人才会被人家拜来拜去的,看见你一大早朝我磕头,我就觉得心里发憷。”闲田刚好吃完东西,回头一看这架势,拔腿就跑,别好好的被人家给拜死了。
满头黑线,落无痕脑子一下子秀逗,照她这种观点,那些皇帝太后不都是死人了?她也敢说,幸好这里是平缥缈峰,不然的话,就凭她这一句话,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就是抄家灭门的大不敬之罪了。
匆忙的跟上她的脚步,正因为她的独特,她的与众不同,她在这异世中才会独树一帜的独特,吸引住众多人的眼神深深眷顾。
走廊旁边的一间厢房中,清雅的布置结合了现代元素的设计感中,还有着一些古朴的痕迹,大量的纯手工木制品家具摆在屋里。
床上,陈胜干裂的嘴唇里溢出几声咳嗽,紧跟着,他闭着眼睛,迷糊艰难的从嘴里溢出来几个字。
“水,水,水”干涩的话语嘶哑低沉,看得出来,他身上的毒素让他伤的不轻。
刚好走进来的闲田看着四下也没人照顾他,可能是看他睡着了,吩咐照顾他的人出去有事。
悄然走了进去,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轻轻喂到他嘴里几口温热的水,他的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一丝馨笑出现在他的脸上,他静静的说了一句,“谢谢。”
看得出来,陈胜也不是那种不可理喻的人,讲道理起来,他也是一个聪慧明理的人,可他们之间有着解不开的疙瘩,怨尤显然是很深。
闲田明白,陈胜越是爱妹妹,重视妹妹,就会越对她有成见,这是无法化解的怨。
不想和他正面有过多的碰撞,她放下茶杯,准备走出去。
陈胜感觉喉咙中的焦灼好了很多,迷迷糊糊中,有股馨香萦绕在他的身边,他忽然想起来她昏迷前的那一抹让他沉醉的馨笑,猛然睁开眼睛。
他看见的却不是他想见的那道身影,原来是她,自己还是落在了她的手里,他已经心服口服,对她,他再也不能用看一个普通女人的目光去关注。
难怪刘昕会对她倾心,她身上的魅力,只要是心还没给出去的男人,都会被她深深的吸引,刘昕也是常人,他怎么会不被吸引呢?妹妹,哥哥对不起你,哥哥无能为力帮到你了。
陈胜心中微痛的腹诽着,看见闲田要走,一句由衷的关切之语脱口而出。
“喂,你别走,我能问问,救我的那位姑娘?”陈胜紧扣心弦的紧张,接下来的话他不刚问下去,他怕听见他不想听见的话,会内疚一辈子。
闲田微微一怔,她听得出来陈胜话语中的无尽担忧,悄悄冥思。
香儿无意中救了陈胜,难道这是他们注定的缘分?不管是不是吧,香儿若是能得到一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也算一桩美事。
“她没事,不过,她的身子弱,还没有醒,你要是想谢谢她的救命之恩,自己去找她吧,她住在西边拐角处的那一间厢房中。”闲田丢下一句没有起伏的淡淡言语,走出了陈胜的房间。
有些时期,她不愿去多做解释,时间,有时候能为一切事情找到合理的安排。
转眼十天过去,闲田让白三郎和红娘一起下山去打探京城里的消息,一来,她看得出来,白三郎自从知道大家的身世之后,对红娘有种同命相连的怜惜,一直悄悄照顾着她,让他们一起出去,互相照顾,也多点时间相处。
毕竟,治疗一种情感伤害的最佳良药是另外一份感情,也许,让红娘能振作起来的出口就在白三郎这里。
另外,白三郎和红娘的情感隐藏的一直太过于深邃,闲田不能让缥缈峰上的众兄弟姐妹承载着一份不安定的隐患,哪怕只是那一分一毫的危险。
让他们一起去京城打探消息,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考验他们,看看他们的心,到底系在何方。
京城皇宫中正是君臣同堂,议论朝政的时候,陈胜从缥缈峰回到京城领罪。
“皇上,罪臣罪该万死,辜负皇上的重托,没能攻下缥缈峰,还请皇上论罪处置。”陈胜跪在金殿前,单腿跪地,脑袋紧贴着地面的深深自责,作为一名战将,他已经是一败涂地,数万精兵,沦陷缥缈峰之后,绝大多数的人吗,都不愿回来,拼死立誓要跟着闲田,这是他亲眼所见的事实。缥缈峰方圆五百里内,被闲田治理的是山清水秀,别具一格,人们从繁重的劳动力中背解救出来,大家有更多的时间去开心生活。
若不是一家老小都在京城,自己又是名门战将,他陈胜也早已没有了归来之心,现在,深深地自责折磨着他的心情。
“陈将军,朕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辛苦了,起来吧,她原本就不是可以轻易战胜的人,她是上天赐予我沧月的一份礼物,朕倒是希望,能有机会让大家修好百年,可以让更多的黎明受到恩泽。”皇帝由衷的说出他的心声,若不是太后所逼,他一直不肯攻打闲田。
没等皇帝的话音消尽,金殿之上吗,于仁的狂妄嚣张之音猛然间响彻整个朝堂。
“皇上,您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皇上要这样面对一个谋反之人,若是这样,岂不是天下之人皆要效仿,依老臣看,此一站全是陈胜的无能造成的,老臣听闻,他之所以败北,完全是因为他不顾将军职位在身,被那妖女用美人计收复,他根本就不曾进攻,而是抱着美人在缥缈峰上吃喝玩乐,逍遥快活,才会造成数万精兵被擒的局面,他陈胜其罪当诛,应该立刻收监判罪才是。”于仁言辞语气咄咄逼人,早就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一步步紧逼着陈胜诉说着他的罪责,对于黑将军的死,其它几名护法的判变,他把所有怨恨都记在了陈胜的头上,想想他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左膀右臂,居然会在一次战役中前部被折,他的痛心可想而知。
他秘密得住闲田最终没有伤害陈胜的一根汗毛,令人平安的把他送下了山,他恨所有和闲田有过纠结的人。
“于仁,你也太放肆了吧,朝堂之上,皇帝面前,你居然敢如此咆哮金殿,你到底还有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刘昕冷冽出击,矢口怒斥于仁,一双冷冽锋眸,狠绝凛冽的迎击着于仁的阴狠嚣张。
他从陈来风的嘴里知道一切真相,他知道,于仁有意扭曲事实,就是为了把陈胜至于死地,他如此嚣张跋扈,越来越原型毕露,他们之间的气愤剑拔弩张,矛盾也在愈演愈烈。
“刘昕,大胆的是你吧,照我看,你就是和那个妖女一唱一和,里应外合,蒙蔽圣听,蛊惑皇上才会有今天的局面,你应该和陈胜一起知罪才是。”事情已经愈演愈烈,于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拖着刘昕一起下水。
“呵呵,于仁,你还有什么说的,一起说出来吧,我刘昕问心无愧,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能乖乖就范的,倒是你,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常在河边走,总有一天会湿了鞋,你就不怕,被你亲手害死的那些人变成厉鬼,回来找你算账?”刘昕一声冷笑,绝冷的话语更是锋芒毕露,一句句看似波澜不惊的笑语从齿关字字清晰的逼出来,却是犹如一个个重磅炸弹,炸在于仁的心窝中。
生性多疑的他随着事情越来越清晰,他早已经被他自己不断扩大的疑心挤压的他终日惶恐不安,不知道梦见过多少回有人来找他索命,听刘昕这么一说,他顿时感觉到背后冷风习习,一阵惊悚惶恐从他的幽深眼眸中一闪而过。
“你,你胡说,你说我害人我就害人了么?谁信?说话是要讲究证据的,不管怎么说,陈胜打败仗就是事实,把他收监也是律法明言规定的事情,这有什么错?”于仁一句话说的底气稍逊了半分,却也在理。
“于仁,做的事情越多,马脚自然越多,难道你就能保证,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天衣无缝,总有一天,你会收到惩罚的。”刘昕话中有话,一句冷哼,眼角的余光中露出一丝狡黠笑意,看的于仁心中一渗。
“好了,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了,暂时把陈胜收监吧,退朝!刘昕你留下,朕有事和你说。”皇帝及时的打断了一场火药味十足的争斗,忧心忡忡的看了刘昕一眼,似乎有所顾忌。
于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转身之时,唇角偷偷勾出一丝阴笑。
“想和我斗,也不看看你们几个小子到底有几斤几两。”一句冷语,似乎是有意说给刘昕听,不大不小的从刘昕身边划过,眸中的得意笑意,一览无遗,随后被他的一声长笑淹没,淹没后渐渐远去。
恨不得亲手把他立刻给杀掉了,可刘昕明白,树倒根还在,春风吹有生,杀了他一个人也解决不了所有的事情,要想安枕无忧,还得是把这个老奸巨猾的老树连根拔起。
几十年的培养计划,他的势力,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更多的已经成为一种以他为代表的风气。
“皇上,到底什么事情,看您的意思,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愤恨的看着于仁走远,刘昕忧心忡忡的回身拜见着皇帝。
“刘昕,朕已经心力憔悴了,朕的后宫女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听见为于仁说好话的人这还不算,朕仔细的查过,最近的几位娘娘身份居然都是伪造,身份来历不明,还有,朕的幕后似乎越来越奇怪,不但处处维护着于仁,甚至,只要我说一丁点于仁的不是,她就会大发雷霆,朕真是没了一点的力气再去反抗,好像到处都是他于仁的耳目。”皇帝发着牢骚,坐在金殿上退下身边的宫人,把刘昕招到跟前,小声的说话中,目光还在不停的环顾着四周的情况,看样子这段时间确实是被精神折磨的不轻,意志明显的是惜弱的厉害。
“皇上,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刘昕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皇帝的后院起火,于仁若是真的控制了太后,那一切都难办了,皇帝再怎么狠下心来,也不能把他的亲身母亲怎么样,不说,这么多年来,皇帝还一直和太后的关系很好,很多事情,也是得到太后的帮忙才得以实施的。
“皇上,臣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太后了,不如今天,您带着臣一起去拜见一下太后娘娘?”躬身请求,刘昕满腹的忧心,他想要看看太后到底是什么情况,照理说太后一直蕙质兰心,心明如镜,不该有现在的这种情况出现的啊,事情真是有些蹊跷,他不得不亲自去仔细瞧瞧太后是怎么回事。
“好吧,正好我今天早上还没有去给母后请安,你就跟我一起去吧,最近是去一次被母后骂一次,朕真是不敢再去慈宁宫了,可是不去还不行,母后要是知道朕没去请安,一定会骂的更凶的。”皇帝难得能有个人发泄一下心情,话说的有点多。
刘昕跟着皇帝身后,穿过楼台水榭,长廊宫门,直奔慈宁宫而去。
还没等他们走进慈宁宫大门,里面就传出来一阵喧嚣的打砸叫骂声音。
“你这个死丫头,你给哀家弄的这东西能吃么?一点味道都没有,你们到底有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哦,随便弄弄糊弄我这个老太婆呀?你们以为哀家好欺负了是不是?合起伙来欺负哀家,来人啦,来人啦,把这几个宫女都给我拉出去砍了,砍了!”太后一声紧跟住一声的歇斯底里的叫嚣怒骂,伴随着慈宁宫中一阵阵器物被砸碎的“”脆响,隐晦恐惧,笼罩着整个慈宁宫,让门口的人还没有进去,已经感觉到寒气袭来,笼罩着全身。
硬起头皮,皇帝及时的走进去,挥手退下走进去的侍卫,他今天要是晚了一步,这些宫女一定是会没命,这些天,慈宁宫不知道换了多少宫女,皇帝知道这也不知办法,要是太后一直这样下去,整个皇宫的宫女都会被她杀光的。
这还不是重点,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一定会在民间造成一轮不小的风波,沧月皇族暴虐成性,残酷不仁,终究会影响到朝政的安稳。
“还不快点退下,你们这些笨手笨脚的丫头,怎么能惹太后这么生气呢,还不快点滚下去,不要再让太后娘娘看见你们。”皇帝一边大步跨进慈宁宫,一边挥手示意着宫女们赶快的退下。
看见自己的儿子,太后稍稍隐忍了暴怒的情绪,冷冷的撇了一眼走进来的皇帝。
“皇儿,今天为什么会来的这么晚啊?你要是不想来给母后请安,以后就不用来了。”太后冷冷的拿起一只新鲜的荔枝剥在嘴里,冷冷的话语有些刺耳,看也没看皇帝一眼。
“哎呀母后,皇儿哪能不来看母后呢,皇儿一天没看见母后都会睡不踏实的,今天不是朝中有事议论来晚了一点么?母后要是为这个生气,您就打孩儿么,你打孩儿,打孩儿。”皇帝用心的讨着太后的欢心,宠溺在太后的身边,双手抓住太后的手就往自己的身上打。
毕竟是亲生儿子,看着这么乖巧柔顺的皇帝,太后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臣刘昕拜见白头,祝太后身子长寿安康。”刘昕一直站在一边,看时适宜,躬身参拜着。
根据他刚才对太后的观察,他发现太后精神涣散,神情完全不能集中,双手拿住荔枝也一直在微微发抖,这个时节,能吃到新鲜的荔枝应该是很舒心的事情,而太后刚刚吃进去的时候,看神情反应就知道,她是食之无味,明显的厌烦。
太后的样子状态为什么和前些日子街面上那家面店发生的中毒现象这样的相似呢?难不成那司寇郎昆还没有死?还把触角伸向了太后?
明明亲眼看见他死了的,刘昕低头沉思,猛然醒悟,想起大殿上于仁的反应,他忽然明白,原来于仁一直和司寇郎昆有勾结,一定是他悄悄在太后的食物中悄悄放了这种毒药。
太后无精打采的看了一眼刘昕,正准备说话,听见宫外有人的一声叫喊。
“禀太后,于大人给您准备的家乡小点心送来给您品尝。”一个太监尖细的嗓音优柔寡断,听不出一点的活人气息。
太后如同发现瑰宝一般的喜悦,立马是喜上眉梢,急忙的丢开他们,奔出宫门外去接过太监手里的点心,捧在手里就开始吃了起来,哪里还有一丁点的太后尊威形象,海吃胡塞的一通猛吃,像是饿了好几天的人,忽然看见有东西可以吃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母后向来端庄,怎么会”皇帝失声低语,看着太后的样子一阵心酸。
“皇上,臣一会在告诉皇上实情,现在这个时候,您还是好好陪陪太后娘娘吧。”刘昕知道,太后一定不希望有外人看见她现在如此的狼狈模样,悄悄请辞,在慈宁宫门外等着皇帝。
“皇儿,哀家有些乏了,想要睡一会,你下去吧。”太后吃完所有的点心,似乎精神好了很多,可是,刚刚的一幕尴尬情景被皇帝看的清楚,她似乎是心中羞愧,有心回避,擦擦嘴巴后,躺在了软榻上面休息。
“那,儿臣告退。”不知道母后到底是这么了,看流行的样子似乎知道一些,赶紧的去问问。
皇帝担心着太后的身子,急着要找刘昕问清楚,也没说什么,转身匆匆离去。
太后精神好了很多,看得出来皇帝似乎有事要说,敏感的感觉到是关于她的事情,她悄悄的跟在了皇帝的身后走了出去。
“刘昕,你是不是知道太后是怎么回事了?快说给朕听听。”皇帝急匆匆的走出慈宁宫门口,没等站住脚跟,已经忧心如焚的问着原因。
“皇上,您还记得前些日子,那件面店中毒的事情么?太后的症状”刘昕细细的看了看身后左右,话没有说完,意思已经是很明白。
“你是说母后也”皇帝立刻明白刘昕所指的意思,刚才,于仁送来的点心,太后会那么的在意,很明显,太后的毒就是他下的。
他已经是肆无忌惮,公然叫人往太后宫里送食物,他就是吃准,皇帝一片孝心,根本不会那太后怎么办。
麻木的无力倒退着半步,皇帝彻底没了主意,事关太后的身子,他怎么可能不忧心如焚,前些日子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虽然救出了大部分的民众,可是,漫长的救治过程中,依然有一些人受不了救治过程的痛苦,自杀死了,他怎么可以拿太后的身子开玩笑。
“皇上,虽然我们知道了解毒办法,想要提炼出这种毒药还是很难的,要是为了太后去提炼这种毒药,让太后长期的服下去,太后倒是没有太多的痛苦了,可万一毒源扩散开来,被更多的人利用,那将会民不聊生……”刘昕知道皇帝会选择一种无奈的办法,没等皇帝说出口,已经开始阻止。
没等他的话音说完,皇上一声咆哮,不耐烦的任性。
“我不管,母后年事已高,能活的舒服一点,朕已经心满意足,朕什么都不管,朕只要母后安康延年。”皇帝一声提高嗓音的任性话语,说出口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揪心难受,猩红的眼眸中,早已经是珠光潋滟。
“皇上,就算一直给太后吃下去,早晚还是会中毒而死的啊”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朕现在不想过问这件事。不想。”
皇帝和刘昕一人一句,在慈宁宫门口不远的地方争着,宫门后的太后把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两行珠泪悄然滚落,太后无力的往她的寝宫里慢慢走去。
皇帝和刘昕还在争,事情似乎一直没能有个妥善的结论,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翌日的早朝上,于仁再次咄咄相逼,一定要来个釜底抽薪,把守护皇城的所有军队调去攻打缥缈峰。
皇帝知道于仁居心叵测,不能这样做,却在沉默纠结之后,还是痛苦的挥挥手,没有说任何的话,算是答应下来。
刘昕知道这中间的一切事情,知道就算阻止,皇帝也不会不去顾及他亲娘的安危,无奈中,他选择了沉默,心中,却暗暗做出了一个非比寻常的重大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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